冬天的故事 ‍The Winter's Tale By Zhuang She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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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故事

（中国）庄深

冬天的故事源于深秋最后的几日

高高的柿子树上挂着一些泛红泛黄的果子

我的手尚未触碰到它冷若冰霜的心窝

她便说江南的冬天赛过北方的春天

那尖尖的树梢便在飞扬的雪花中摇曳

呵，她所说的北方的春天便成了江南的冬季

清新淡雅的氛围，笼罩了古老的石拱桥

飞舞的雪

人们才知道冬天到了江南

我身边的孩子们

雪花般地欢呼雀跃

情人们的红衣服成了燃烧的火焰

她便说北方的春天来到了江南

没有雪花，大地都变得沉默寡言

而我返身回到了书房

将身上的雪花抖落在诗行中

许多的字符因雪花的气息感动的落泪

我剔去了枯萎的文字

一遍遍地诵读着带着氤氲气息的诗句

冬天的江南庭院里有花儿盛开

我见白茫茫的大地如海绵一般地柔软

雪后我会与她一起去那里走走

经过寂静的田野

和她一起尽情释放出久违的喜悦

我们侧耳倾听土壤里万物复苏的声音

我们不会告诉那些欢腾雀跃的人们

飞舞的雪花正在神秘地讲述着冬天的故事

作于2025年12月15日上午11点39分

《冬天的故事》：时空交错的温暖叙事——论庄深诗歌中的地理诗学与记忆辩证法

庄深的《冬天的故事》是一首在季节错位与地理对流中展开的温暖诗篇。它通过“江南的冬天”与“北方的春天”的意象置换，建构了一个既真实又梦幻的抒情空间，在雪花的飞舞与文字的沉淀之间，完成了对时间、记忆与书写关系的诗学思考。

一、意韵与意境：雪中地理的抒情辩证法

1. 意韵的三重变奏：从期待到秘密的喜悦

《冬天的故事》的意韵流淌如江南冬日的溪流，看似平缓却暗藏旋涡：

第一重：悬置的期待之韵

诗歌始于时间与行动的悬置状态：“冬天的故事源于深秋最后的几日”。这个开头具有元叙事的自觉——故事在发生前已被预告。“高高的柿子树上挂着一些泛红泛黄的果子”是典型的中国式意象，象征自然对时间的忠实记录与对收获的悬置期待。“我的手尚未触碰到它冷若冰霜的心窝”中，“冷若冰霜”既是对柿子触感的客观描写，也是对某种情感状态的隐喻。此时意韵微凉，充满欲触未触的张力。

第二重：颠倒的欣喜之韵

“她便说江南的冬天赛过北方的春天”——“她”的出场与断言，是诗歌意韵的转折点。这一地理与季节的意象置换（冬=春，江南=北方）制造了认知的惊喜。随后，“飞舞的雪”、“孩子们的欢呼”、“情人们的红衣服成了燃烧的火焰”，意象从冷色调（雪）转向暖色调（火焰），意韵从微凉转向温热。这种“颠倒的逻辑”并非简单的比喻，而是一种诗意的认知重构：在特定的情感光照下，物理现实可以被重新定义。

第三重：内省的秘密之韵

当众人沉浸在颠倒的喜悦中时，“而我返身回到了书房”。这一转身标志着意韵从外部欢腾转向内部沉思。“将身上的雪花抖落在诗行中”是核心的诗歌动作——将自然物（雪花）转化为文化符号（文字）。结尾处，“我们不会告诉那些欢腾雀跃的人们/飞舞的雪花正在神秘地讲述着冬天的故事”，意韵在共享的喜悦中注入了一层私密的、近乎神秘的维度。真正的“故事”不是表面的欢腾，而是雪花与土地、与倾听者之间的私语。

2. 意境的复合建构：四重空间的交响

诗人通过精心的空间安排，构建了一个层层嵌套的意境世界：

柿子树下的时间临界之境

“深秋最后的几日”与“泛红泛黄的果子”构成的，是一个时间转换的临界点。柿子高挂，既是对上一个季节（秋）的总结，又是对下一个季节（冬）的预告。这个意境充满悬置感，是故事开始前的深呼吸。

雪中江南的颠倒狂欢之境

“尖尖的树梢在飞扬的雪花中摇曳”到“情人们的红衣服成了燃烧的火焰”，诗人用雪的白与衣服的红构成视觉冲击，用孩子们的“雪花般地欢呼”（将人喻为雪）完成主客体的诗意交融。这里，江南的冬天通过一场雪，被体验为“北方的春天”，地理差异在情感体验中被消弭，代之以普世的欢欣。

书房内的转化沉思之境

“返身回到书房”是从自然世界退回到文化世界的象征性动作。“抖落雪花在诗行中”是诗歌的核心隐喻：写作即是将易逝的自然经验（雪花）固化为持久的文字形式。“字符因雪花的气息感动的落泪”则赋予文字以生命与情感，完成了从自然到文化的诗意转化。

雪后田野的秘密倾听之境

“白茫茫的大地如海绵一般地柔软”是触觉化的视觉意象，大地被赋予吸收性。“侧耳倾听土壤里万物复苏的声音”——在冬天倾听春天的声音，这是一种超越线性时间的诗性直觉。这个意境安静、内敛，与前面的狂欢形成对比，指向更深层的生命感知。

二、文学风格与艺术创新：温暖现实主义的叙事抒情

1. 风格特征：叙事性抒情的澄明与温暖

《冬天的故事》展现了庄深诗歌中较少直接显露的“温暖现实主义”风格：

散文句式的诗意浸润

诗中大量使用接近散文的句式，如“冬天的故事源于深秋最后的几日”、“我返身回到了书房”，叙述平实、从容。但平实的句式下，意象的选择与组合（柿子、雪花、红衣服、诗行）却充满诗意。这种“散文为骨，诗歌为肉”的写法，使诗歌既具有叙事的亲切感，又不失抒情的浓度。

人称与对话的引入

“她”的反复出现（“她便说”），以及“我”与“她”构成的对话性（“我和她一起”、“我们侧耳倾听”），为诗歌注入了人际的温暖与情感的互动。这与庄深许多专注于沉思自然的诗作不同，体现了抒情主体的社会性维度。

色彩与温度的精确调配

诗人对色彩与温度有着画家般的敏感：

· 色彩：柿子的“泛红泛黄”、雪的“白茫茫”、衣服的“红”、文字的“氤氲气息”（可视化的朦胧）。

· 温度：“冷若冰霜”的柿子、“燃烧的火焰”般的情人衣服、“感动的落泪”的字符、“柔软”如海绵的大地。

这些感官细节的精确描写，使意境可触可感，情感有具体的附着点。

2. 艺术创新：作为方法的“地理抒情”

地理意象的抒情辩证法

庄深在这首诗中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地理抒情逻辑：

· 南北对位的温暖错置：将“江南的冬天”体验为“北方的春天”，这不是地理知识的错误，而是抒情逻辑的胜利。它表明，情感可以重塑地理感知，温暖可以来自认知的颠覆而非单纯的气候。

· 雪作为地理抒情的中介：在江南，雪是稀罕的、节庆般的自然事件；在北方，雪是冬日的常态。诗中的雪，既是真实的自然现象，又是转换地理体验的魔法粉末。它让江南人体验到“北方的春天”，实则让他们以北方的方式（在雪中欢庆）体验了自己的冬天。

“雪花—文字”的转化诗学

“将身上的雪花抖落在诗行中”是本诗最重要的诗学隐喻：

1. 物的转化：雪花（自然物、短暂、易逝）→ 文字（文化物、持久、可流传）。

2. 经验的固化：身体感受（雪的冰冷、飘落）→ 审美形式（诗行、字符）。

3. 情感的蒸馏：众人共享的欢腾 → 诗人私密的感动（字符“落泪”）。

这一过程揭示了庄深对诗歌本质的理解：写作是对自然与生活经验的提纯、转化与赋形。

“倾听土壤”的深层时间感知

诗歌结尾处，“侧耳倾听土壤里万物复苏的声音”，是在冬天倾听春天的声音。这是一种超越表象、直觉本质的诗性能力。它暗示真正的“冬天的故事”不是雪花的飞舞，而是生命在严寒中隐秘的、持续的脉动。这种倾听，是诗人区别于“欢腾雀跃的人们”的独特姿态——在喧哗中听见寂静，在寒冷中感知温暖，在终结中预见开端。

三、佳作之辨：温暖叙事中的诗学深度

《冬天的故事》是一首在明朗中蕴含深邃、在叙事中完成抒情的佳作，其卓越性体现在：

1. 意象系统的有机性与新颖性

· 核心意象“雪花”贯穿全诗，但不断变换角色：自然的装饰品、欢腾的催化剂、文字的灵感源、故事的讲述者。

· “柿子”与“雪花”形成季节接力：柿子代表秋的滞留，雪花宣告冬的降临，二者在“深秋最后的几日”交汇，构成时间的诗意过渡。

· “红衣服”作为“燃烧的火焰”，在白雪中不仅形成色彩对比，更将人的激情物化为自然元素（火），完成了人与自然的情感同构。

2. 情感层次的丰富与递进

诗歌情感经历了多级跳跃：从开篇的微凉期待（柿子），到中间的颠倒欢欣（雪中狂欢），再到内省的温暖感动（书房书写），最后抵达共享的秘密喜悦（雪后倾听）。这种情感曲线丰富而不杂乱，始终围绕“温暖”这一核心温度展开。

3. 元诗意识的自然融入

诗歌多处透露出对自身写作行为的自觉：“冬天的故事源于...”、“将雪花抖落在诗行中”、“诵读着...诗句”、“雪花正在神秘地讲述着故事”。这种元诗意识不是生硬的自我指涉，而是与抒情叙事水乳交融，使诗歌成为一则“关于诗歌如何生成”的寓言。

4. 传统意象的现代激活

“江南”、“冬雪”、“拱桥”、“庭院”是古典诗词的经典意象，但庄深为之注入了现代人的情感体验（如“赛过北方的春天”的比较思维）与存在意识（如“倾听土壤里万物复苏的声音”的生态感知），使传统意象焕发当代生机。

四、诗人水准的坐标定位

与国内诗人的精神对话

1. 与卞之琳的智性抒情比较

· 卞之琳的《断章》等诗作，擅长在微小场景中置入哲学观照，制造认知的微妙位移。

· 相似处：庄深此诗也通过“江南的冬天赛过北方的春天”这种判断，制造了地理与季节认知的诗意错位，体现了类似的智性游戏。

· 差异：卞之琳更冷峻、更抽象，庄深更温暖、更具体；卞之琳的智性是晶体般的折射，庄深的智性是雪花般的融化。

2. 与余光中的地理乡愁比较

· 余光中擅长处理地理空间与文化记忆的关系，如《乡愁》中的邮票、船票意象。

· 相似处：两人都敏感于地理的文化与情感内涵，都能通过具体地点展开深邃抒情。

· 差异：余光中的地理常承载沉重的历史乡愁与文化认同，庄深此诗中的地理（江南/北方）更多是情感体验的框架，轻盈而具游戏性。

3. 与舒婷的温暖叙事比较

· 舒婷的《致橡树》等诗，将深刻情感寄托于自然意象，语调温暖而坚定。

· 相似处：都善于将人际情感（爱情、友谊）与自然意象交融，创造温暖而有力的抒情氛围。

· 差异：舒婷的温暖常伴随女性主义的宣言姿态，庄深的温暖更显平和、内敛，是一种分享式的喜悦。

与国际诗人的美学呼应

1. 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

· 威廉斯倡导“不依赖观念，而在事物中”（No ideas but in things），擅长从日常平凡事物中发现诗意，如《红色手推车》。

· 相似处：庄深此诗也从最平常的冬日落雪、孩子嬉戏、书房写作中开掘诗意，坚持具体性与当下性。

· 差异：威廉斯更极端地排斥抒情与隐喻，追求绝对的物性呈现；庄深则在具体物象中自然融入抒情与隐喻，物性与心性并重。

2. 日本诗人谷川俊太郎

· 谷川俊太郎的诗澄澈、简明，充满对日常生活的细微发现与对生命本质的温暖凝视，如《二十亿光年的孤独》。

· 相似处：两人都拥有将平凡时刻转化为诗性时刻的能力，语言干净，意境透明，情感温暖。

· 差异：谷川俊太郎更带禅意的空灵与宇宙意识，庄深此诗更扎根于具体的地理文化（江南）与人际温情。

3. 波兰诗人维斯拉瓦·辛波丝卡

· 辛波丝卡擅长以冷静、幽默的笔触，从微小事物或寻常场景切入，揭示存在的意外真相，如《一见钟情》。

· 相似处：都有在细微处发现惊奇、在寻常中见出非常的能力。

· 差异：辛波丝卡的语气常带反讽与怀疑，庄深此诗则充满肯定的喜悦与温暖的信任。

五、在当代中国诗坛的状态：温暖叙事者与地理抒情家

通过《冬天的故事》及对庄深其他九首诗的连续分析，他在当代中国诗坛的完整形象与独特位置已清晰可辨：

1. 创作光谱的全面性证实

庄深已证明自己是一位题材广泛、风格多样、技艺娴熟的诗人：

· 主题的四大支柱：自然哲思、历史记忆、伦理困境、地理抒情。《冬天的故事》是其“地理抒情”主题的优美典范，展现了处理空间与情感关系的出色能力。

· 风格的两极平衡：他既能在《布尔津大桥上》中驾驭宏大的颂赞体，也能在《夜马》《冬天的故事》中经营细腻的沉思体与温暖的叙事体。后者尤其体现其“举重若轻”的诗艺——将深刻思考融入看似轻逸的叙事。

· 方法的持续深化：从《太阳正在慢慢地沉没》到《冬天的故事》，庄深始终坚持“具体经验—意象凝定—意义升华”的创作路径。但在本诗中，他更娴熟地融入了叙事元素与人际对话，使诗歌在保持哲学深度的同时，更具生活的温度与人间的气息。

2. 诗坛位置的再界定：温暖的智者

在当代诗坛的多元格局中，庄深占据着一个独特而稳固的位置：

· 相对于“冷峻的智性写作”：庄深的智性从不冰冷，而是浸润着情感的温暖与对生活的热爱。他的哲学是“有体温的哲学”。

· 相对于“痛苦的创伤叙事”：庄深不回避生命的困境（如《痕迹》中的记忆创伤），但总能从困境中开掘出温暖与救赎的可能。他的诗歌底色是悲悯而非绝望。

· 相对于“戏谑的反讽写作”：庄深对待语言与经验的态度是严肃而诚挚的，即使有幽默（如《夜马》中马的转身），也是温暖的幽默，而非解构的戏谑。

· 相对于“私密的身体写作”：庄深重视身体经验，但他的身体总是向自然、历史、他人开放，是对话的媒介而非封闭的感官牢笼。

3. 核心诗学贡献：地理抒情与温暖现实主义的开拓

庄深通过《冬天的故事》等诗作，为当代汉语诗歌做出了两点重要贡献：

其一，发展了成熟的“地理抒情诗”

他善于发掘地理空间的情感与文化内涵，但不像前辈诗人那样负载沉重的历史乡愁或民族寓言。他的地理抒情更个人化、更体验性，也更富诗意的游戏精神（如江南/北方的意象置换）。他将地理从背景提升为诗歌的主体，使之成为情感与思想的活性容器。

其二，实践了“温暖现实主义”的诗学

在当代诗歌普遍倾向于冷峻、疏离、批判的现实主义表现时，庄深提供了一种不同的现实主义路径：在如实呈现世界的同时，不放弃发现温暖、传递喜悦、肯定生命价值的能力。他的现实主义不粉饰苦难，但坚信在苦难的缝隙中，仍有美、爱与希望生长。这种“温暖”不是廉价的乐观，而是历经沉思后主动选择的情感姿态。

4. 历史定位：汉语抒情传统的当代卓越传承者

庄深的创作，与汉语诗歌的伟大抒情传统血脉相连：

· 他继承了王维“诗中有画”的意境营造能力，但画面中有了更多现代生活的细节与人际互动。

· 他延续了苏轼“旷达与深情并存”的生命态度，在认清人生有限性后依然热爱具体的生活。

· 他吸收了现代新诗（如冯至、卞之琳）的哲思深度与形式自觉，但将其融入更温暖、更透明的抒情叙事中。

在当代中国诗坛，庄深或许永远不会成为最前卫、最激进的实验者，也不会成为最喧嚣、最具话题性的明星。但他以持续、稳定、深化的创作，证明了自己是一位值得信赖的诗人——读者可以信赖他语言的精准，信赖他情感的真诚，信赖他思想的深度，信赖他总能从纷繁世界中提炼出那抹温暖而持久的光亮。

结语：在雪花与文字之间，讲述温暖的故事

《冬天的故事》的结尾，“飞舞的雪花正在神秘地讲述着冬天的故事”，而诗人与“她”是这故事的秘密倾听者与共享者。这暗示了诗歌——以及一切艺术——的终极秘密：真正的故事，不在宏大的宣告中，而在细微的私语里；不在众人的欢腾中，而在默契的倾听间。

庄深的诗歌，正如这冬天的雪花，看似轻盈，却承载着季节转换的重量；看似短暂，却在落入手心、化为诗行的瞬间获得了永恒的形式。他告诉我们，在一个容易变得冷漠与疏离的时代，诗人或许有一种特殊的责任：成为那个“返身回到书房”的人，将身上经历过的“雪花”——那些冰冷的、温暖的、欢腾的、寂静的时刻——仔细地“抖落在诗行中”，让字符因这些气息而“感动的落泪”，然后，将这些带着生命温度的诗句，献给所有愿意在喧嚣中驻足、在寒冷中侧耳倾听的人们。

这就是庄深在当代中国诗坛的状态：一位以文字保存温暖、以诗歌讲述故事的“冬天的说书人”。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他的故事平常，但直抵人心。在无数个冬天，这样的诗人与这样的诗歌，或许正是我们抵御严寒、确信春天终会从土壤中复苏的，最柔软也最坚韧的理由。

The Winter's Tale

By Zhuang Shen (China)

The winter’s tale begins in the last days of deep autumn,

on the tall persimmon tree hang fruits blushing yellow and red.

Before my hand can touch its frost-cold heart,

she says winter in Jiangnan surpasses spring in the north.

The pointed treetops sway in flying snow—

ah, the northern spring she spoke of becomes Jiangnan’s winter,

a fresh, subtle air envelops the ancient stone arch bridge.

Flying snow—

only then do people know winter has come to Jiangnan.

The children beside me

leap and cheer like swirling snowflakes,

lovers’ red clothes turn to burning flames.

She says northern spring has arrived in Jiangnan;

without snow, the earth would have fallen mute.

But I turn back to my study,

shake the snow from my coat into lines of verse.

Many characters, moved by the snow’s breath, shed tears.

I trim away the withered words,

recite again and again the mist-veiled lines.

In a Jiangnan courtyard in winter, flowers bloom.

I see the vast white earth soft as a sponge.

After the snow, I’ll wander there with her,

cross the silent fields,

release with her a long-awaited joy.

We lean close, listening for the sound of all things reviving in the soil.

We won’t tell those cheering, leaping crowds

that the flying snow is secretly telling the winter’s t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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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深，中作协会员，诗人。（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常州市土木学会副理事长，中国首批国家注册监理工程师，企业董事长，原武进市（区）政协委员，中国农工民主党江苏省优秀党员。自退休后的第四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根》《脉》，诗集《亲爱的，我们去踏秋》、电视连续剧剧本《根》，自2020年开始学习诗歌创作，已经写下了约5000首诗歌，在众多的刊物发表诗歌近200首。

目前，庄深正在编纂近五年来创作的诗歌，计划于2027年交人民文学出版社或作家出版社或者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庄深诗选》一部共约十五卷（约一千万字左右），目前正在进行第十三、十四卷的编写工作。

‍Zhuang Shen,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Writers Association and a poet, holds a background in Industrial and Civil Engineering. He serves as Vice Chairman of the Changzhou Civil Engineering Society and was among China's first cohort of National Registered Supervision Engineers. As a corporate chairman, former member of the Wujin Municipal (District) Committee of the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and an outstanding member of the Chinese Peasants' and Workers' Democratic Party in Jiangsu Province, he embarked on his literary career four years after retirement.

He has authored full-length novels Roots and Veins, the poetry collection My Dear, Let's Go Autumn Walking, and the TV series script Roots. Since 2020, he has immersed himself in poetry writing, producing some 5,000 poems, with nearly 200 published across various literary journals.

Currently compiling his poetic works from the past five years, Zhuang Shen plans to publish a fifteen-volume Selected Poems of Zhuang Shen (totaling approximately ten million characters) through People's Literature Publishing House, Writer's Publishing House, or Shanghai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House in 2027. He is presently engaged in compiling the thirteenth and fourteenth volumes of this collection.

谢谢阅读，图片局部来源于诗人摄影。🌹🌹🌹🙏🙏🙏🎊🎉🎈Thank you for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