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游22:常德公寓“三感叹”

墨逸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游记题头照片。🔺</span></p> 引言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用”三感叹”,描述我目及所见一种场景滋生的复杂心情和不尽感慨,还是我在游记《</span><a href="https://www.meipian.cn/5641l5a0"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5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故地重游12:“半截”泰山三感叹</a><span style="font-size:15px;">》中,用过这样的“关键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曾几何时,当我几次来追思生活在民国时期一位天才的女作家张爱玲住过的常德公寓,回想着我早年拜读过她几部作品,从她文中字里行间及她七十四年丰富而坎坷的人生阅历中,情不自禁唤起她在人生上的见解,对我极有触点的三大感叹。🔺</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图拍摄于常德公寓一楼张爱玲生前待过的咖加店</b></p> 公寓记载着张爱玲前半生的节点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一生酷爱公寓,不完全统计从1920年到1952年她前半生在上海生活期间,先后住过不下八个有象征性的公寓。我之所以不厌其烦的介绍这些公寓,因为以下公寓凝结了张爱玲前半生的出生、成长、写作、变故、发迹、爱情等诸多所思所想所活的人生轨迹,并且都如实倾诉在她的笔尖之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为什么说张爱玲酷爱公寓?这从她1943年写的散文《公寓生活记趣》中能看出她的痴迷:“</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公寓是最合理想的逃世的地方。厌倦了大都会的人们往往记罣着和平幽静的乡村,心心念念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告老归田,养蜂种菜,享点清福。殊不知,在乡下多买半斤腊肉,便要引起许多闲言闲语,而在公寓房子的最上层,你就是站在窗前换衣服也不妨事。</b><span style="font-size:15px;"> ” 🔺</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图拍摄于常德公寓咖啡店里的图板,介绍了张爱玲入住过的几处公寓</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康乐邨公寓</b><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在上海的诞生地,也是她人生的最初记忆地。🔺</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张爱玲张家祖宅康乐邨公寓,上组图片来自网络</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20年,张爱玲出生在上海张家祖宅的康乐邨公寓里,是几栋三层红坡顶住宅。作为清末遗贵的张家祖宅,尽管日渐衰落,但仍拥有大花园的洋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成人后在其《雷峰塔》一文中回忆:“ </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榆溪的脾气倒是西方坠入地平线下,只留下了威廉这条狗。……,追着狗玩,就到衖(巷)堂里追。 </b><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住在康乐邨的张爱玲,当时是什么状态?弟弟张子静曾说:“</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那时的张爱玲,是这条弄堂里的中心人物,性格活泼开朗。</b><span style="font-size:15px;">”每每从学校回来,她就在康乐邨弄堂里找舅舅家的女孩子玩游戏,这个状态,虽说在她的人生中少见,却最接近大部分人的童年,也是张爱玲萌发写作的起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康乐邨的日子,除了在弄堂里做“</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孩子王</b><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还经常去父亲的书房翻书看,沉浸在未来的文学梦想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女在这里讨论文学,她沉迷《红楼梦》,又研读《孽海花》中祖父母的故事。在那个还是“</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女子无才便是德</b><span style="font-size:15px;">”的年代,当父亲发现女儿有写作的天赋,便教她认字、写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从七岁开始写作,父亲是她的第一位读者,……</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白尔登公寓</b><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接触新时代与西方文化的起点,也是张爱玲对公寓生活,有了体验感的起始地。🔺</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组图为白尔登公寓,图片来自网络</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30年,那时张爱玲的父亲是旧时代男性,因为吸食鸦片、嫖妓、与遗姨太太打架,导致声名狼藉,甚至影响到堂兄被免去交通部总长职务,在天津待不下去了,写信央求远在异国张爱玲的母亲回来。从旧时代跨入新时代的母亲,接到丈夫的来信,答应不纳妾就回国到上海,于是父亲带着张爱玲和张爱玲的弟弟,回到上海,但他们已经回不到张家的祖宅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那年张爱玲8岁,她清晰连贯的上海记忆,也是从8岁开始。见过“</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外面世界</b><span style="font-size:15px;">”的妈妈返回上海,在妈妈制定的名媛计划下,张爱玲学习英文、钢琴和绘画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活在新旧交替的父母,最终还是因两者的观念差异离了婚,母亲与姑姑搬入亚尔培路上的白尔登公寓,张爱玲则继续待在康乐邨公寓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44年7月,张爱玲在散文《私语》中说:“</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母亲走了,但姑姑家里留有母亲的空气,纤灵的七巧板桌子,纤柔的颜色,有些我所不大明白的可爱的人来来去去。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一切,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在这里了。</b><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白尔登公寓,是张爱玲在上海住过的公寓中,少有在法租界的住处,正面对着当时法国人娱乐场所逸园跑狗场。百年后今天再去看,不均匀的深灰色楼宇,像一位风尘仆仆的百岁老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虽然父母离婚,但张爱玲还是被允许来白尔登公寓看望与姑姑一同从欧洲归国的母亲,家境尚有老本,生活优渥,不仅租住公寓两个大套房,请了法国厨师做菜,还买了一部白色汽车,每天由白俄司机接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她们的举手投足、人际交往、生活方式,对张爱玲来说,既新鲜又富有吸引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白尔登公寓所在的法租界,也是张爱玲母亲最中意的生活街区,这里有公园、戏院、咖啡馆,走几步就可抵达,无形中养成了张爱玲的生活方式,……。很快,母亲又出国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开纳公寓</b><span style="font-size:15px;">是1936年母亲在此租住,张爱玲于1937年逃离父亲家后投奔母亲,在这开启了自己公寓生活的住所。🔺</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图片为开纳公寓,图片来自网络</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37年,张爱玲从圣玛利亚女校毕业,打算备考伦敦大学,先是遭到父亲和继母反对,后应继母要求,父亲带着张爱玲与弟弟搬回张家祖宅,在一场剧烈冲突与软禁,她连夜逃离了这座花园洋房,投奔去了姑姑与妈妈所在的开纳公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此时的开纳公寓,母亲与姑姑刚输掉了财产官司,经济拮据。住在开纳公寓的日子里,张爱玲是什么心情?母亲告知她之前会考没通过,花重金请了老师帮她重点补习英文和算术。张爱玲深感母亲与姑姑的经济拮据,不想再麻烦她们要车费,常徒步去西侨青年会补课。路有多远,既便如今从人民广场的开纳公寓坐地铁到西侨也要三站地,张爱玲那时徒步,相当于走了上海的半个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的到来,与母亲突显隔阂,在这狭小的房间,不仅影响母亲的睡眠、还干扰母亲与一位美国男友谈恋爱,也加重母亲的经济负担,明事理的张爱玲,常在公寓南面的花园,无可奈何的独自发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好在舅舅一家住在对面明月新邨,张爱玲每天捧着碗去舅舅家蹭饭,这成了张爱玲生活中美好的一段回忆。开纳公寓是开纳路最西式的公寓,附近是日本宪兵队特工总部76号魔窟,日伪汉奸聚集地。1944年7月,张爱玲在其写的《私语》一文中这样描述 :“ </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搬进了一间便宜的公寓,位于一条越界筑路上,那是公共租界的延伸,是英国人在中国地界修的路,主权争议不休,她们泥足在不太安全的区域。......两人留在家里,为红十字回织袜子卷棚带。 </b><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常德公寓</b><span style="font-size:15px;">,最早名字叫爱丁顿公寓,算起来从1939年至1947年间,张爱玲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久,是她作品最多、文坛发迹、爱情来临的公寓,也是如今最为人熟知、我多次去探访张爱玲在上海的公寓之一。🔺</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图片拍摄于常德公寓一楼咖啡店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39年,母亲与姑姑的经济情况好转,于是他们搬到比开纳公寓要好很多,处在市中心地段静安寺旁建于1936年的常德公寓,是那时除了诺曼底公寓即武康大楼之外,全上海最有“</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遗世而独立</b><span style="font-size:15px;">”气质的公寓,人气旺盛的连门禁,也异常的森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几次去常德公寓,发现位置好的不得了,张爱玲入住的51号房间,窗户朝向不在嘈杂的南京西路上,而在转个弯的常德路上。仰看着弯弯绕绕的阳台,我想着住在里面的人站到阳台上,一眼能尽揽南京西路的风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39年,张爱玲前往港大念书,由于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导致香港沦陷,她不得不回到上海转读圣约翰大学。入住常德公寓期间,张爱玲常与闺蜜在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上逛街,也喜欢在公寓顶楼互相拍照,和今日的闺蜜没有两样。战争像催化剂,让张爱玲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她要实现“</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出名要趁早</b><span style="font-size:15px;">”的愿望,7岁尝试写作,加上从小耳濡目染遗贵家庭各种人性故事的累积,这座公寓,成了她窥探这个世界的窗口,灵感的来源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公寓斜对面的静安嘉里中心,曾是英商上海电车公司静安寺车栈,当电车从公寓楼下驶过,她的灵感便自然迸发。1943年张爱玲在散文《公寓生活记趣》里记录了当时她观察到的场景:“ </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我始终没有弄清楚电车是几点钟回家...…一辆衔接一辆,像排了队的小孩,嘈杂,叫嚣,愉快地打着哑嗓子的铃声:克林,克赖,克赖,克赖!</b><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 1, 1);">”、“</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吵闹之中,又带着一点由疲乏而生的驯服,是快上床的孩子,等着母亲来刷洗他们。</b><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这生活的那些年里,张爱玲的创作也达到鼎盛时期,但也引来了胡兰成贸然来到公寓,虽然吃了闭门羹,但还是在1944年8月,俩人在公寓内结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公寓所在的常德路,原名赫德路。公寓是张爱玲和她姑姑张茂渊合住,两人各居一室,有自己的卧室和盥洗室,中间有厨房相连,要见面可以开门。若不想见面,也可从消防门进出,算各有私人空间。这里也是张爱玲在上海的最后居所。1939年张爱玲住在51室,1942年以后搬到65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在此完成了小说《倾城之恋》、《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金锁记》、《封锁》、《心经》、《花凋》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期间,发生的重要故事,就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相识、相爱到秘密结婚。她这样写道:“</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自从煤贵了之后,热水汀早成了纯粹的装饰品……梅雨时节,门前积水最深。街道上完全干了。我们还得花钱雇黄包车渡过那白茫茫的护城河……屋顶花园里常常有孩子们溜冰,咕滋咕滋锉过来又锉过去,听得我们一粒粒牙齿在牙仁里发酸如同青石榴的子,剔一剔便会掉下来</b><span style="font-size:15px;">”。抱怨之余,张爱玲还有更多琐碎的乐趣:“</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下了一黄昏的雨,出去的时候忘了关窗户,回来一开门,一房的风声雨味,放眼望出去,是碧蓝的潇潇的夜”。</b><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 1, 1);">再比如</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提起虫豸之类,六楼上苍蝇几乎绝迹,蚊子少许有两个。如果它们富于想像力的话,飞到窗口往下一看,便会晕倒了罢?</b><span style="font-size:15px;">”读着张爱玲这些妙趣横生的文字,让人回味无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然而,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如果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就能看见昏暗门厅里坐着的电梯管理员。</b><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常提起的老式奥斯汀电梯,已漆上刺眼的绿油漆。电梯上到六楼,便是当年胡兰成求见张爱玲的地方,因为敲门不应,胡当时从门缝下塞进纸条,一场孽缘就此蔓延。对张爱玲来说,爱情只要静好就行,甚至不顾胡兰成正为日本人做事。当胡离开上海,张爱玲对他说:“</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你可化名张牵,亦可叫张招,天涯海角,总有我在牵你招你。</b><span style="font-size:15px;">”而胡兰成无意厮守终身。1946年11月,胡兰成悄悄回上海张爱玲寓所,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便和张爱玲告别。胡兰成离去之后,张爱玲沉浸旧公寓里的老时光,一度不能自拔,正像她曾说过的:“</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在这里,“我将只是萎谢了。</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55年,张爱玲做了一个影响一生的决定,她独自一人去往美国。她身上甚至没带足够的钱。几个月,她就差点沦落街头,幸好有专为文艺工作者而建的文艺营收留,让她渡过窘迫而艰难的人生地不熟的开始。第二任的美国丈夫赖雅给了她短暂的幸福,但瘫痪后,也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苦过之后,张爱玲并没有迎来她期待的后半生,反而再度陷入困境。晚年的张爱玲,深居简出,几与世隔绝,仅与几个关系极密的人保持很少的联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烦恼干扰,数次搬家,本就鲜与世人联络的她,过起更加与世隔绝的生活。因为晚年不幸患上皮肤病,严重到每日需要照日光灯,连正常的衣物摩擦对她也是折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去世为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抬头仰望这座常德公寓楼,我去找张爱玲住过的51室和65室,已经找不到了,房间编码已改成3室东,5室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公寓一楼右侧,是一个咖啡屋。门口挂着她的铜色头像,有简单的介绍。这间咖啡屋既是对张爱玲的纪念,也成了借她作营销的空间。咖啡品种齐全,价格不菲。有两间屋,进去是一间,再往里走,还有一间,咖色桌椅,咖色书架。室内墙壁咖色木格里,放满了张爱玲的书,也有其它的书。没有书架的墙上,是张爱玲的画像,还有她的格言语句。两间屋子坐着人,有喝咖啡聊天的;有用笔记本电脑工作的。外面露天也放了两排桌椅,消费才能入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常德公寓,是张爱玲最重要的居住地,在大上海密集的建筑和人群中,有这样一处至今还保存张爱玲入住的地方,让人凭吊与浮想,足矣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华懋公寓</b><span style="font-size:15px;">是1944年张爱玲为方便看《倾城之恋》话剧排练而短暂租住的地方;1947年与胡兰成分手后再次短住于此。🔺</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图片为华懋公寓,图片来自网络</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一年,张爱玲从文学首次跨入影剧,《倾城之恋》改变为话剧,在兰心大戏院上演,为此,她租住在戏院对面的华懋公寓,方便看排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华懋公寓,与远在外滩的沙逊大厦,即如今的和平饭店,是同期1929建成、同属新沙逊洋行投资建造的建筑。1947年,与胡兰成分手,搬离了常德公寓,短暂租住华懋公寓,但对张爱玲来说已物是人非,心情与三年前大不相同,感情与事业,正经历双重打击。1943年,张爱玲在《倾城之恋》记录了她当时的心情:“</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而我死了,你的故事还很长。</b><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重华新邨公寓</b><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在上海的第六处住所,1947年与胡兰成写信诀别后,短住华懋公寓之后正式搬入重华新邨。小说《色戒》的创作灵感,源于此地周边场景。🔺</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图片为重华新邨公寓,图片来自网络</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那年出差到上海曾在这住过几晚,当时闻听这是张爱玲生前住过的地方,如今再回想,印象中还记得就是一栋大体量的清水红砖老洋房,底商就是梅陇镇酒家,最早是民国时宁波帮商人虞洽卿的住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相比常德公寓,重华新邨的房屋空间,相当的局促,与张爱玲当时感情备受煎熬,写作也受到牵连围剿的情景相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从张爱玲4岁就出国的母亲,在这个时间最后一次回国,住在重华新邨,从这开始,母亲从此淡出了张爱玲的人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同时,有一个人淡入了张爱玲的人生,那就是电影导演桑弧。1944年话剧《倾城之恋》吸引了电影公司的注意,为此桑弧与张爱玲结识,1947年《不了情》和《太太万岁》合作电影上映,不仅有张爱玲那些年的影子,也发挥了她从小看电影、写影评到展现电影编剧的才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卡尔登公寓,如今叫长江公寓,是张爱玲1950年与姑姑移居这里,到1952年她从这去香港,成为张爱玲在上海的最后一处公寓住所。🔺</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图为卡尔登公寓,图片来自网络</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蜷缩在热闹中的卡尔登公寓,周围是喧嚣了百年的静安寺路,斜对面就是邬达克设计的“ 远东第一高楼” 国际饭店,楼下是黄河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上世纪九十年代就人声鼎沸。《繁花》的热播再度让这里人山人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从1935年建成起,在这里静观九十年,看上去很是低调,其实她与华懋公寓、沙逊大厦一样,也是由新沙逊洋行投资建造。原计划卡尔登公寓要盖得比国际饭店还要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于1972年移居洛杉矶后,为躲避频繁的干扰与自己认为的虫咬,不断的更换公寓,租住过几次汽车旅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95年9月8日,中秋节,张爱玲的房东,轻轻推开公寓虚掩的门,只见张爱玲身着最爱的赫红旗袍,她孤绝而去已整整一周,以彻底决绝的方式,完成了对尘世的告别。世人皆惊叹她的艳绝与荒凉,其实,看似凄凉的结局,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主动求来的结局。张爱玲早已将一生的绚烂与荒凉、透彻与悲悯,尽数写进字里行间。那袭赫红的旗袍,仿佛是留给人世间最后一个艳烈而沉默的颜姿,告诉我们生命原本就是一场寻常的私事,她选择这样谢幕的方式,无需观众,无需挽歌,真正活成了自己笔下的传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在尘世的热闹中,冷眼旁观,在极致的孤独里,坚持守护自己灵魂的完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9月19日,张爱玲的遗体,在洛杉矶惠泽尔市玫瑰岗墓园火化;9月30日,遗嘱执行人、挚友林式同等人乘船出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代才女的骨灰,就这么轻轻一倾,粉末被海风瞬间卷走。没有花瓣,没有祷告,只有太平洋灰蓝的水面,把“张爱玲”三个字,连同十里洋场的喧嚣、旧上海的茉莉香片、胡兰成的背信、赖雅的体温,一并吞没。她把自己还给了空旷,从此不再欠人世间一点热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个名望贵族的后代,一位上世纪二十年代才华出众的作家,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具魅力的女性作家,被誉为“中国近现代史上20位杰出女性”之一的张爱玲,就这样以后半身隐身的方式,完成了她与世无争最后的绝唱。🔺</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组图为美国洛杉矶张爱玲所租住过的公寓和汽车旅馆,均来自网络</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从出世到死,七十四年的人生,公寓与她颠沛流离的人生,与她奋笔疾书的创作,与她追求挚爱的生活,结下了不解之缘。🔺</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图为张爱玲在美国洛杉矶最后租住与去世在这里的公寓,图片来自网络</b></p> 一叹她认知事物的前瞻性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以敏锐洞察与果断抉择,在时代变局中坚守自我与家人的安全,展现了一位知识女性清醒独立的风骨。🔺</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图片拍摄于常德公寓咖啡店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文代会着装引发关注,显露她对自由受限的警觉:</b><span style="font-size:15px;">第一届文代会上,张爱玲身着白旗袍与高跟鞋,与全场灰蓝中山装格格不入,丁玲劝其“</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应与众人一致</b><span style="font-size:15px;">”,让她意识到个体表达即将受到压抑。预感局势变化,力劝姑姑离沪未果:会后她立即向姑姑陈述担忧,强调若连穿衣自由都丧失,创作与生活将难以为继,提出一同离开,但姑姑选择留下。</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离沪过程惊险,展现高度戒备心理:</b><span style="font-size:15px;">1952年秘密离沪,仅告知姑姑一人;经深圳罗湖桥赴港时,行李被挑夫突然扛走狂奔,她紧追穿越草丛终抵香港,过程充满紧张与不确定性。三年后执意赴美,体现超前判断力:尽管当时普遍认为香港安稳,她仍坚持远走美国,事实证明其预见准确——1967年香港动荡,许多文人仓皇出逃,而她已在美国安顿并加入美籍。海外身份庇护家人,规避后续政治风波:因拥有美国国籍,她在动荡年代使远在内地的亲属免受牵连,展现出深远的自我保护与家庭守护意识。</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同时代文人命运对比凸显其抉择意义:</b><span style="font-size:15px;">丁玲被送往农垦场,胡适、陈寅恪、傅斯年等人各自漂泊,老舍、傅雷等人不幸离世,反衬出张爱玲选择的清醒与可贵。</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一生非逃避而是自救,彰显文人风骨:</b><span style="font-size:15px;">她的行动并非怯懦逃离,而是基于细微征兆对时代风暴的深刻洞察,以疏离守护创作纯粹,以冷静捍卫生命尊严。</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个体抉择在历史洪流中具有深远意义:</b><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集体裹挟的时代,守住本心、预判前路的清醒与坚韧,成为精神独立的象征,其人生轨迹为后人留下深刻启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在《对照记》里,记录了这次过境的真实情况:“</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那边香港的检查站也一样的简陋,香港警察把入境者们的证件收去查验,拖了很长时间。一个解放军士兵在关口站岗,穿着皱巴巴的军装,一副朴实相,看样子是从北方来的农村小伙儿。他看人们晒得可怜,便忍不住说:‘这些人!大热天把你们搁在这儿,不如到背阳处去站着吧个’。他挥手示意人群可以到树荫下去,但是大家只是客气、讨好地笑笑,却没有一个人肯动地方。人们紧紧地贴着栅栏,生怕一离开队伍就会过不了关。</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浮花浪蕊》里,她生动的描述了罗湖桥过关的情景:“</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桥墩下有一群挑夫守候着。过了桥就出境了,但是那脚夫显然还认为不够安全,忽然撒腿飞奔起来,倒吓了我一跳,以为碰上了路劫,也只好跟着跑,紧追不舍。挑夫,是个小老头子,竟一手提着两只箱子,一手携着扁担,狂奔穿过一大片野地,半秃的绿茵起伏,露出香港的乾红土来,一直跑到小坡上两棵大树下,方放下箱子坐在地下歇脚,笑道:‘好了!这不要紧了’”</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终于通过罗湖桥,到达了香港。而后去台湾、去美国,再也没有回到这片总是生产皇帝的土地。</span></p> 二叹她剖析人性的深刻性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惊讶张爱玲眼中的世界,繁华是底色,底色之下,皆是她看到的人性的荒凉与冷漠。🔺</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图片拍摄于常德公寓附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张爱玲对人性有着明察秋毫的一双“毒眼”</b><span style="font-size:15px;">:她像外科手术医生那样解剖人体,也像一个老道的银行精算师,把人性中那些细小的虚荣、算计、软弱与自私,一一擦拭干净,摆在明面上,让任何阅读她作品的人,看得真真楚楚。</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张爱玲看穿在爱情里的算计得失</b><span style="font-size:15px;">:《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与范柳原,一座城市的陷落,才成全了一对平凡的夫妻。他们的爱情,是一场精明的博弈。“</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他们追求的不过是一点坚实的依靠,爱情反倒成了点缀。</b><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这是告诉我们:世俗的婚姻,往往与浪漫无关,而是生存的合谋。</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张爱玲看清在亲情中的衡量利害</b><span style="font-size:15px;">:《金锁记》里的曹七巧,用黄金的枷角,劈杀几个人,连自己的子女也不放过。她被命运逼到角落,转而成为命运的帮凶。那被情欲与金钱扭曲的母爱,读来令人脊背发凉。张爱玲撕开亲情温情的面纱,让我们看到亲情下盘根错节的利益勾兑与控制反控制欲望交织。张爱玲不是给读者造梦,而是亲手戳破梦幻的泡沫。她这种直击人性贪婪与图财的犀利,似乎有些刻薄,再品却生出悲悯,她笔下的人物,没有一个是被当做批判的对象,他们都是在时代的重压下,为了活下去而做出的种种本能的挣扎。</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张爱玲在清醒中表达深刻的残酷</b><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的笔下,时代不是背景,而是渗透进日常生活的、无处不在的威胁与颓唐,总有一种“</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来不及了</b><span style="font-size:15px;">”的急促与慌张。“</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求。</b><span style="font-size:15px;">” 这种末世感,让她的故事即使发生在衣香鬓影的场合,也透着寒气。 </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张爱玲从琐碎“小日子”阐述哲学见解</b><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宏大的历史叙事面前,她固执地书写着凡人琐事,那些穿衣、吃饭、调情、算计。她说:“</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人是生活于一个时代里的,可是这时代却在影子似地沉没下去,人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b><span style="font-size:15px;">” 于是,抓住一点实实在在的物质生活,成了对抗虚无的最后武器。那一声“</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出名要趁早</b><span style="font-size:15px;">”,何尝不是对那个时代不确定性的恐慌与挣扎?</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张爱玲借助文字表达“意象”的魔力</b><span style="font-size:15px;">:她告诉世人,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她让我们看清了虱子,却并未彻底厌恶那袭袍子,而是教会我们,如何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带着一份清醒,在苍凉的人世间,小心翼翼体面地生存下去。这或许就是张爱玲留给我们宝贵的遗训之一。</span></p> 三叹她拒绝无效性的社交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拒绝无效社交,专注自己的所爱,这是真正智慧的生存之道,这是张爱玲人生,寄于我的第三个感叹。🔺</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图片拍摄于常德公寓咖啡店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孤独,是张爱玲对生命本真的彻底认识,她以自己的生命,实践了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倘若没有她的孤独,她那些流芳后世的伟大著作又如何能诞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件旗袍让她警觉,促使张爱玲立即出走,从而免遭以后无法想像的种种磨难,孤独让她免去了多少数不清的是是非非,甚至是莫须有而来的灾难。张爱玲之所以喜欢孤独,不仅是她的敏感性与警觉性,更是她认知上的智慧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活到一半才发现,这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从不问过自己:我该怎么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叔本华人间清醒的一段话:“</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一个人越智力低下、庸俗贫乏,就越喜欢与人交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要么选择孤独,要么选择庸俗,此外别无他选。</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灵魂贫瘠的人,往往畏惧安静,他们不断凑向人群、捕捉喧闹、追逐外在的热络与回响,好掩盖内心的空洞与回音。内心若没有自己的声音,就只能借别人的声响填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美国作家梭罗曾感叹:“</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我从未找到比孤独更好的伴侣。</b><span style="font-size:15px;">”内心丰盈的人,仿佛自带泉水。他们深居简出,却不觉得寂寞;沉默不语,却正与万物对话。一本书、一片云、一阵风、一首未写完的诗,都能成为精神的筵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西班牙哲学家乌纳穆诺写道:“</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唯有孤独中,我才能触摸到永恒的深井。</b><span style="font-size:15px;">”没有内在光芒,才会不断向外追逐闪光;没有灵魂的锚点,才总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精神的匮乏,比物质的稀缺更隐蔽,也更难弥补。它让人变成表象的囚徒、群体的影子,却始终找不到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在这个问题上的认知,引发我心生万干感慨:每个生命在本质上本来就是孤独的,孤独到如同宇宙中璀璨的群星,看似紧密,实际距离十万八千里,各自发光。每个人对孤独的态度不同,有人安于孤独,有人害怕孤独,安于孤独者,在孤独中完成自己,害怕孤独者,在热闹中虚荣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正是在孤独中,铸就了自己在文学史上一座独具个性与深度视野的丰碑。</span></p> 尾声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说:“</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却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去找谁,漫无目的走着。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知我过往。近况不该旧人知,过往不与新人讲。纵使你阅人何其多,再无一人恰似我</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读到张爱玲这些文字,同感人到中年以后,会发现,活着活着,活成了一座孤岛,环顾现实,打开手机通讯录,找不到一个能说个话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有的人,不想找,与其话不投机,不如不找。有的人想找,却不能找,就算能聊得来,说得上话来,可是,熟不知,突然造访,会不会是一种打扰。亦或者,好久不曾联系,就算客气寒暄之后,却不知道能不能有共同的话题。和旧人说现状,旧人不了解你的现状;和新人讲过往,新人未曾交集过你的过往,难以共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这个喧嚣急躁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每个人有不同的困扰和焦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成年人的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过的坎。不要随意和别人倾诉痛苦,也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倒给不相干的人,因为你的痛苦,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太宰治在《人间失落》中说过:“</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我认为向人诉苦不过是徒劳,与其如此,不如默默承受。群处时守口,独处时守心。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人这一生,孤立是常态。诉苦选错了人,就是矫情。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生活自顾不暇,不要动不动就去打扰别人。天天和别人诉苦,会被嫌弃的。大家都忙,谁愿意天天听你的那些破事。懂你的人就算能理解,时间久了也会烦。不懂你的人,会说你过的太顺利,不过是无病呻吟,关系再好,也难以做到感同身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个世界没有不带伤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真正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人生向来如此,苦要自己咽,痛要自己忍,累要自己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生活是一条孤独的河流,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摆渡人。作家刘同说过一段话:“</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也许你现在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乘地铁;然而你却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乘地铁。很多人离开另外一个人,就没有自己,而你却一个人度过了所有。你的孤独,虽败犹荣。</b><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张爱玲的人生经历与见识,不禁让我心生了以上三个感叹,也让人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浮想联翩。🔺</span><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上组图均拍摄于常德公寓一楼咖啡店里</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下一篇正式游记:“老市府”别有洞天。🔺</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