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小星星（上）

梦

　　两个孙子从澳洲回深圳的第二天，我们带他们来到益田假日广场，当走进假日广场的“虎芽乐”，真是玩得不愿离开。一进门，橙色围裙的工作人员笑着迎上来，两个孩子早已被眼前那池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吸引住了。他们换上黄色小围裙，手握网兜，像模像样地蹲在水族箱边，一个捞，一个喊，笑声像泡泡一样在空气里炸开。我站在一旁看着，心也跟着轻快起来——这哪里是孩子在玩，分明是童年在眼前复活。

　　转了个弯，满墙的抓娃娃机映入眼帘，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具挤挤挨挨地堆在玻璃后，像一座座小小的童话城堡。

　　兄弟俩在捞小金鱼。哥哥杰瑞的那个动作最专注，网兜轻轻一兜，一条红白相间的金鱼便跃入小桶，他欢呼起来，弟弟杰森也凑过去看，两人头碰头地数着战利品。鱼池边水花微溅，映着彩灯，像撒了一池碎金。孩子们的快乐从来简单——不过是一条小鱼、一次成功，就能让他们雀跃半天。我蹲下身，看着他们捧着小桶如获至宝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池塘捞小鱼的午后，阳光也是这样暖。

　　店里摆着一棵装饰精美的圣诞树，彩灯一闪一闪，照得货架上的毛绒玩具都像活了过来。杰森站在中央，穿着条纹上衣和黑裤子，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杰森站在栏杆旁挥手向下看。楼下是“只炒当餐鲜牛肉”的餐厅，人声喧闹，灯光温暖。他穿着条纹衣、绿边运动鞋，像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鸟，迫不及待要看看世界的模样。

　　杰森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玻璃护栏，指尖在光滑的表面滑动，眼睛却一直望着楼下。商场灯火通明，人群如流，店铺琳琅满目，像一幅永不落幕的市井画卷。

　　杰森和姥姥在鱼缸前静静看着金鱼游动的画面，让我驻足。孩子扶着黄栏杆，母亲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两人谁也不说话，却像共享着整个海底世界。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时间慢了下来。原来最深的快乐，不只是奔跑与尖叫，还有这样静静相依的温柔。

　　杰瑞正用网兜捞鱼，黑白衣的阿姨在他身旁轻声指导。鱼缸里金鱼穿梭在绿植间，像在玩捉迷藏。孩子每捞一次都屏住呼吸，失败了也不急，反而咯咯笑起来。这种专注与纯真，是城市里最稀缺的礼物。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虎芽乐”能让人流连——它不只给孩子一个玩的地方，更还给他们一段不被打扰的童年。

　　杰瑞又一次把网兜伸进水里，橙衣工作人员站在旁边，眼神里全是鼓励。水花溅起，打湿了他的袖子，他也不管，只顾着追那条最灵巧的红鱼。这画面让我想起一句话：童年不是一段时光，而是一种心境。在这里，每个孩子都正活在那种心境里。

　　橙衣工作人员弯下腰，手把手教杰瑞怎么轻轻下网。他穿黄围裙，神情认真得像在完成一项重要任务。周围货架五彩缤纷，笑声此起彼伏，可他们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一池水、一条鱼、一次尝试。这种专注的快乐，比任何电子屏幕都更明亮。

　　他攀爬、跳跃、大笑，黄围裙在彩色软垫间穿梭，像一道流动的阳光。其他孩子也在奔跑，家长在笑，整个空间像被注入了永不耗尽的活力。

　　彩色颗粒在沙池中流动，他跪坐着，双手拨动机械装置的齿轮，容器一格格填满又倾倒。灰墙黄饰，像一幅抽象画，而他是画中唯一的动词。童年不必总是喧闹，有时，它只是这样静静转动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