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历·女书·癸卯卷——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没人告诉我们天也会塌方

司马建国

九历·女书·癸卯卷 ——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没人告诉我们天也会塌方 3800字，不长不短，却从头到脚都是一股热浪，读完胸口发烫，听完眼眶发热。 越热爱毛主席的女人，心越善！越懂事的女人，越没人心疼！ 会过日子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享福的！ 会享福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会过日子的！ 你很能干，这一辈子就有你干不完的活！ 你能吃苦，这一辈子就有你吃不完的苦！ 你通情达理，这一辈子就有你咽不完的委屈！ 我说这话你别不信—— 九历·癸卯年腊月十四，子时。 古城瓦檐上悬着一钩冰刀似的月，风把更鼓敲得“咚咚”三声。我披衣推窗，指尖触到夜色，像触到一块被岁月磨旧的绸——凉，却柔软。 巷口卖豆浆的老妪已支起青布棚，蒸汽在她银鬓边缠成一圈佛光；对楼新嫁的小媳妇正低声哄娃，拍背的节奏里有“咯噔”一声委屈，像谁把叹息偷偷按进摇篮曲。 我忽觉胸口被什么滚烫的东西顶了一下，于是取笔、展纸、研墨，在烛焰跳动的“噼啪”里写下第一行—— “今夜，我要为那些被‘懂事’二字压弯了脊背的女人，写一部九历。” （一） 先请出一位老人。 一九六八年五月，北京十三陵水库工地，红旗猎猎。一位身材高大的湖南人把烟蒂摁灭，抬手向沸腾的万人方阵挥去，声音像春雷滚过密云： “妇女能顶半边天！” 那一瞬，风把口号吹成漫天杨花，落在姑娘们的辫梢、肩头、铁锹柄，也落在后来五十年的晨昏里。 可老人没说的是—— 天有半边，却也有雷暴； 铁锹能铲土，也能磨出血泡； 口号能镶进横幅，却常被折成“懂事”的三角巾，悄悄勒住我们自己的喉。 （二） 越热爱毛主席的女人，心也善，越受人尊敬——那不是盲目的崇拜，是把“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誓言炖进骨血，熬成一碗滚烫的底气。她们相信力量可以被分享，相信弱小应当被搀扶，于是把信仰折成小小的灯，揣在胸口，先照亮自己，再回头拉别人一把。灯芯里燃着湖南乡音的洪亮，也燃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慈悲，走过街巷、田埂、车间、写字楼，把柔与刚、热与光，一并交给世界。世人只见她们挺直的脊梁，却不知那脊梁里藏着一轮红日——先暖自己，再暖人间，于是尊敬便随之而来，像影子追着光。 （三） 河南郑州黄河岸，知靑文化园，1957年出生的陈爱嵘女士，就是举着这盏灯的人。 三十年前，她揣着全部积蓄和一张皱巴巴的规划图，在荒草齐腰的滩地上扯开第一面红旗——要建一座“知青精神家园”。有人笑她“花冤枉钱”，有人劝她“女人守好小家就行”，她偏不。她顶着烈日跑批文、磨破嘴皮拉赞助，把当年知青用过的搪瓷缸、煤油灯、烂棉袄一件件捡回来，洗净、编号、摆进展柜；把老知青们请回旧地，让他们在皱纹里重燃青春。最艰难那年，园区因资金链断流被迫停工，她卖掉了给儿子准备的婚房，把钱投进钢筋水泥，自己夜里蜷在工棚铁板床上听黄河水吼。有人骂她疯，她只回一句：“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半边天，我先撑给后人看！” 如今，荒滩已成园林：老槐树下的石碾子会唱歌，展厅里的煤油灯未灭，一批批学生进来，听她把“奉献”讲成故事，把“坚韧”讲成风景。她鬓角已霜，走路带风，依旧每天六点开园，夜里十点巡完最后一间展馆才肯落锁。她说：“我1957年生，和毛主席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同岁，只要我站着，那句话就不能倒。”于是，所有瞧不起女人的风，吹到这儿，都得绕着走。 （四） 夜雨初歇，我踩着巷口碎灯回家，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一条不肯拐弯的河。巷尾豆腐店的阿青正蹲在门口刷铁锅，锅边白沫翻涌，像谁憋了一整天的泪。她抬头冲我笑：“姐，回来啦？锅里有姜汤，自己舀。”我应着，却瞥见她右手虎口一道新裂口，血珠子被雨水冲成淡粉，像雪里绽开的早梅。那一刻，我忽然想起那六句老话——越懂事的女人，越没人心疼…… （五） 懂事是一枚镶了金边的枷锁，谁最先学会，谁就最先失去撒娇的资格。 小时候，母亲把最后一只鸡腿夹给弟弟，你抿嘴笑：“我不爱吃。”你其实爱极了那层焦脆的皮，可你学会了用“不爱”换一句“姐姐真乖”。后来长大了，单位发中秋月饼，你依旧把莲蓉双黄的那盒让给刚来的实习生，只说“我控糖”。没人看见你转身后喉头滚动的那一下，像吞下一枚完整的月亮，哽得胸口发凉。 懂事的女人，把“想要”翻译成“不要”，把“委屈”改写成“没事”。日子久了，世界真的信了，于是你也信了——信到自己都忘了，原来哭是可以出声，疼是可以喊的。 （六） 会过日子的女人，像一把老算盘，噼啪一响，全家老少四季衣裳、锅瓢碗筷都妥妥帖帖。 我表姨，三十年前嫁到江北，嫁妆只有一床绣着并蒂莲的被套。她把这床被套拆成三块：一块给公公做冬帽，一块给婆婆缝围裙，最小一块给自己缝了个月事带。后来男人病逝，她白天在纺织厂挡车，夜里替人浆洗，手指在碱水里泡成冬天裂开的树皮，却把两个孩子都送进了大学。 去年腊月，她摔了股骨头，躺床上还嘟囔：“这月电费该交了，别给晚咯。”我蹲在她床边削苹果，苹果皮打着旋儿落进搪瓷碗，像一条不肯上岸的船。我终于忍不住：“姨，你享过一天福吗？”她愣了愣，笑出一脸褶子：“啥叫福？娃们不在家，我泡碗方便面，加两根火腿肠，就是福。” 我转头泪如雨下。原来“福”在她字典里，是把“苦”字熬成糖色，再兑水，一人喝一碗，谁也不喊烫。 （七） 会享福的女人，反倒被贴上“不会过”的标签。 邻居小黎，三十二岁，不婚，养一缸热带鱼，一只黑猫。她给自己买真丝睡袍，周末飞三亚潜水，朋友圈里晒日落，配文只有两个字：“今天。” 长辈们摇头：“这丫头，不会过日子，老了咋办？”可我知道，她每月定投三千基金，给猫买了宠物险，冰箱里分装好的速食汤够她连喝一个月。她把自己的日子像积木一样，一块一块码得稳当，只是不肯把“稳当”亮给旁人看。 深夜，她发来语音：“姐，我不是不会过，我是不想按他们的‘过法’过。”背景里有浪潮声，像无数句“我乐意”叠在一起，把世俗的指关节拍得粉碎。 （八） 能干与吃苦，是孪生兄弟，一旦认领，便终身随行。 单位里的阿珊，PPT做得像动画大片，报表做得像行为艺术。领导说：“能者多劳。”于是她的周末被切成八瓣，四瓣给方案，两瓣给会务，剩下两瓣在高铁上摇成碎梦。 她父亲患癌那年，她白天跑医院，夜里改标书，瘦得锁骨能养鱼。项目庆功宴上，大家举杯：“珊姐，女超人！”她仰头灌下一杯茅台，辣得眼泪混着口红一路滑到下巴，像划开一道无人认领的伤口。 后来我问她：“你都这么能干了，为啥不拒绝？”她吐着酒气笑：“因为‘能干’是钉在墙上的奖状，撕下来会带下墙皮，露出里面龇牙咧嘴的砖。” 我瞬间懂了：原来“能干”不是勋章，是烙铁，一旦烙上，就再也揭不下。 （九） 通情达理，是另一种形式的慢性自杀。 朋友阿阮，婆婆把她的婚纱照换成小姑子的艺术照，她笑笑：“妈喜欢就挂吧。”丈夫出轨，她彻夜不眠把离婚协议打了又删，最后只发一句：“祝你幸福。” 她把自己活成一块海绵，吸尽所有棱角，只为成全别人的圆润。直到某个清晨，她发现自己连哭都要挑时辰——孩子要上学，锅里有蛋羹，阳台有校服未晾。 那日她约我在江边，把一腔委屈吐得比浪还高。我说：“你咽下的每一口‘算了’，都会在未来某一天，以‘乳腺增生’、‘甲状腺结节’的方式还给你。”她愣住，江风吹起她额前碎发，像吹散一场旷日持久的雾霾。 （十） 所以，姊妹，今夜我把这些话熬成一碗浓墨，写给你，也写给十年前的自己—— 别再把“懂事”当通行证，世界不会因此对你网开一面； 别把“会过日子”当勋章，那不过是把苦日子过成更长的苦； 别把“能干”当皇冠，它只会压弯你的颈椎； 别把“通情达理”当美德，它只会撑大你的委屈。 你要学会偶尔“不懂事”—— 把最后一只鸡腿夹到自己碗里，理直气壮地啃； 把报表甩回领导邮箱，附上“加班费按《劳动法》第44条”； 把婆婆换掉的婚纱照重新挂上去，告诉她：“妈，这是我的家，也是我的墙。” 你要学会“不会过日子”—— 在发薪日给自己买一束沾露的百合，让它在客厅里开到茶靡； 在周三下午逃班去看一场电影，让银幕的光替你把黑眼圈补亮； 在厨房摆一只金边瓷盘，哪怕只盛速冻水饺，也要吃出盛宴的仪式感。 你要学会“不能干”—— 打印机卡纸，就大声喊网管； 孩子手工作业，就让他自己糊一手胶； 丈夫忘了纪念日，就别提醒，让他自己品尝遗忘的代价。 你要学会“不讲理”—— 想哭就哭，想吵就吵，把“委屈”两个字从喉头直接掷到桌面，让它碎成玻璃碴，谁踩谁疼。 （十一） 最后，把这段话存在你的备忘录，设为闹钟，每天读一遍—— “我首先是我自己， 然后才是女儿、妻子、母亲、员工。 我来到世上，不是为了把苦日子过成更苦， 而是为了在苦里榨出糖， 先喂饱自己，再分给别人。 我允许自己自私、懒惰、任性、浪费， 因为‘我’若不完整， 所有角色都将漏风。” （十二） 写到这里，天已微亮。 我把笔帽合上，像给过去三十年的自己扣上一枚小小的盖。窗外，第一班地铁轰隆而过，载着无数双尚未苏醒的眼睛。我知道，她们之中，一定有人正把“懂事”的领带系到最紧，把“能干”的高跟鞋踩得踩血。 愿这篇九历女书，像一枚暗扣，悄悄缀在她们的衣角—— 当风扬起，露出内里一针一线： 先疼自己，再疼世界； 先爱自己，再爱人间。 转发吧，姊妹。 别让它只躺在你的收藏夹里落灰。 让它飞，让它燃，让它替你在人山人海里喊一嗓子—— “老娘来此一趟， 不为吃苦， 只为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