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杂记164

耀仑

秋雁杂记164

——我简明的2025年

眼前不时有褐黄的枯叶飘落，岁末了。

若按退休前的惯例，该写年终总结了。好也罢，赖也罢，不能不写。现在我可以不写程式化的东西了，只是习惯性地回望一下，流泻几星生活痕迹。如此而已。

回望2025年，竟觉得有些空荡，简单得好像没干什么事。一是很少外出；二是外出的兴致淡了。夏日，集体组织到凉快的野三关康养，我因为去广州，放弃了。入秋，组织到江夏纪念馆参观，我也没去。喜静，不想辗转多动，老气横秋了，不，简直近乎横冬了。

最早的外出，清明节回老家——英山，扫墓，祭奠逝去的亲人。最大一件正事：耗资数万元修葺本族老坟园学堂堡，庄重维护本族亲支先祖纲麟公等坟茔，同时完善我曾祖父、伯祖母、父亲、母亲以及我胞兄坟茔，在外围统一做了环形石岸，牢固，齐整，比较大气。依山就势，不占用公用田地，而且注意环境的绿化与和谐。将来，我也会在这里作陪。学堂堡修葺中，老家亲友和妹夫金本用心用力，我很念谢。

再一次长里程外出，是到广州。5月4日至10月22日，我和老伴在广州儿子家居住近半年。好多年没与儿子、孙女待这长时间了。天天见面，少了惦念和牵挂，精神上着实温馨愉悦。时光半年，松快得没有感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亲情的河流里也得到了验证。

趁着在广州的时机，让老伴在曾经住过的中山大学三医院做了复查和对应治疗。基本情况平稳，重点治疗后遗症的呃逆。经过辩证施治，针灸，服药，呃逆明显得到缓解。

广州气候温润，晚上我总是用东北特别大米煲一锅粥。天天如是，我与老伴百吃不厌。我往往吃了一碗还加一碗。全然忘了有血压、血脂、血糖高的毛病。

9月6日，我去公园，突然感到胸闷，头上和脖子大汗。含了药，去最近的中医院，并打电话儿子。中医院做完心电图，建议去上级医院，于是我在儿子陪护下立马奔赴暨南大学附属医院急诊，接受检查。

6小时后，由急诊转入住院部心内科重症病房。

经检查，主要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此外，还发现右髂动脉瘤伴附壁血栓形成。均与血压、血脂、血糖有关系。医生会诊并与我儿子会商，决定先做心血管方面介入手术。

9月8日晚，我顺利完成了冠状动脉球囊扩张术。局麻，头脑清醒。医生一直与我交流。他说，发现得及时，处置得当，手术情形很好。我致谢，身上排了一个雷！

9月12日，我出院。创口还在恢复期，但我愿意出院，家里毕竟安静、自在。更重要是解除了老伴的询问和挂念。5年多来，是我一直在她住院的时候陪侍她，可现在我也成了一名住院者，陪侍我的是儿子。

10月22日，儿子陪我和老伴回武汉，因为有些事我必须回武汉处理。髂动脉瘤，我在吃药观察。儿子的想法是，能保守治疗，不做手术，尽量不做，以免多些创伤。

可是，一个多月后，在大医院询问专家，一致意见要做介入手术，而且早做为好，防止风险。11月25日，在少壮医师丁帅安排下住进中南医院。办理入院手续，再次检查，直至手术，都是女儿、儿子办理、陪护。

11月28日，我被安排在第一台手术。梁川主任和丁帅亲手操作。我髂动脉上了支架，附壁栓塞被清理。前后约40分钟。手术顺利。若评估打分，丁帅说100分。依然是局麻，全过程我都清醒，医生与我不时温婉交流。我道谢，真真切切感到自己身上排了第二个雷！

手术前后，请了个护工协同。晚上，儿子在家兼顾我老伴。他本人偏偏肾结石发了，只好口服药应付。医院里，我女儿和护工照应我。刚做手术的48小时，我被严格控制在床上平躺，不能翻身，不能伸缩腿脚，僵板难熬，第一个晚上基本失眠。护工和女儿也醒动得很，随时监护着我。最关键的几天，里里外外，幸亏儿子、女儿克服困难支撑。

如果总结2025年，我认为最大的成果是：两处介入手术成功实现了身体排雷，消除了隐患！佐以服药，注意预防，至少在一个比较长的时段不会有危机。

此外，实现了戒烟限酒。手术是排雷，戒烟限酒是避险。我小小得意，抽烟这个几十年的积习得到纠正。此外，白酒也没喝了，好在一直未曾上瘾。偶尔与亲朋好友品一点，是快意乐事，不会影响限酒基本目标。

这一年看了几十本书。光买就买了几十本。凡买的，自然必看。很即兴地买了数本卞毓方著作。大名大作，有印象。但有人说他的散文与余秋雨齐名，有北卞南余之说，这让我稀奇。一个在文学圈子晃悠几十年的人居然第一次听到“北卞南余”之说，太孤陋寡闻了。我赶快补课，买了他的代表著作学习。

季羡林极少给人写序，却给卞毓方散文集写了，卞很是欣喜。卞是四十年代人，读过私塾，上过北大，后从事新闻工作。博闻强记，加上私塾的底子，古诗词代表作可信手拈来。新闻工作使得他见多识广，眼光敏锐，思维较为独到深入，行笔灵动，而且多姿多彩。作为受过旧时影响的人，不泥古，不排新，与时俱进，颇为难得。但是，若论学者学科的延展性、系统性，窃以为卞毓方显然逊于余秋雨。

我还读手机（网上）文章。虽有粗放浏览，却也不乏细读个例。读屏，是我的日常。是了解时事，增长见闻，活跃思维的重要渠道之一。也是我重要的消闲平台。有时还将见到的好文章或有益的资料转发朋友圈的友人，供其参考。我不想自私，力求本性比较善良。

《秋雁杂记》系列，仍然在写。只是今年频率降了，数量少了，约25篇。平均两个星期一篇。

相对平稳以后，准备将《刘耀仑文集》以后的杂什拾掇拾掇，结成新集。不为虚名俗利，只为暮年应该做的事。一切随缘，随心，从容处之。

入冬，见到大雁、天鹅、中华秋沙鸭，不畏遥途，到南方越冬，如此豪放悠逸，心境也为之大好。

2025.12.14

刘耀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汉大学特约研究员。文字，原创。模版，源自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