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二月兰》</p><p class="ql-block">作者：越战老马</p><p class="ql-block">插图：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美篇号：453799622</p><p class="ql-block">感谢图片作者！</p> <p class="ql-block"> 走进深秋，挽一袭黄昏中的阳光，晕染双鬓，明亮的双眸熠熠生辉，心曲已去千里，把自己定格在秋天的镜头里，不说留住容颜的记忆，不说留住岁月的依稀。荡漾在水中的涟漪，那是自己心曲的声音，秋风中围巾的一角随风飘扬，秋风在歌唱，岁月在流觞，回眸，给远方留住一片灿烂的阳光。</p><p class="ql-block"> 我迷恋文字，那就因为文字会抚摸我的心灵，会抹去我的创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有的轰轰烈烈，有的平淡一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一一题记</p> <p class="ql-block"> 晨曦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我的房间，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还是老习惯，坐在床上看一会儿手机，战友群是我第一个光顾的地方，打个招呼：“战友们早上好☀️！立刻有战友随和，寒暄几句后一个战友问我“你昨晚干嘛去了？”</p><p class="ql-block">“昨晚休息的早”我随便回复一下。</p><p class="ql-block">“群里昨天进新人了，还是个大美妞儿。”</p><p class="ql-block">“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样喜欢美女？”</p><p class="ql-block">“嘿嘿😁开个玩笑，昨天进群的丫头，要找她舅舅，她说舅舅就在我们这个部队，你们当中有认识吗？”</p><p class="ql-block">“她晕头了吧？自己的舅舅却要问别人？”</p><p class="ql-block">“我也是这样子问的，对方回答说：不是亲舅舅，是她妈当年在战场上认的一个弟弟。”</p><p class="ql-block"> 此时我也有点好奇，想认识一下这个姑娘。我把聊天记录向上推，去寻找昨晚的话题一一</p> <p class="ql-block"> “叔叔婀姨们晚上好！我是咱们师医院于惠兰女儿夏梦，来完成妈妈一直想完成而没有行动的心愿。我妈妈一九七五年参军，在师医院当卫生员，护士，一九七九年随部队进入越南作战，那年二月认识舅舅，当年的舅舅在特务连，身强力壮，高高的个子，黑黑的皮肤，是个话不多却很善良的人，噢！还没告诉叔叔舅舅姓啥，舅舅姓顾名字我先不说，但愿舅舅能够看到联系我，我的电话X㐅X，期待着……”</p><p class="ql-block"> 此时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吓懵了，我从没有想过在我晚年再次把往事浮现眼前，心跳加快，也很慌乱，说已经忘记了，现在却又非常清晰。</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二十岁，当兵已经三年了。一九七九年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就是那年我们有一场美丽的邂逅……</p><p class="ql-block"> 那天晚上的月亮躲在云里比露脸要多，于护士背着药箱去另一猫耳洞给伤员换药，我背着枪在临时医院值班，我们并不熟悉对方。那天晚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不远处的枪声非常清脆，医院的四周是越南人的水稻田，几头水牛正在悠悠缓缓的吃着草，有一种牛蛙的声音非常恐怖，我自己也会有点发怵。走出帐篷的于护士紧张的迈不开腿，就在昨天夜里，不，应该是今天早上黎明前的黑暗时刻，几名越南特工抱着水牛肚子想混进来炸毁全师刚刚运来的给养，被暗哨发现开枪打死了水牛，越南特工有受伤的，但还是跑了。</p> <p class="ql-block"> “ 喂！你叫什么名字？”一眼看到我的于护士，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p><p class="ql-block"> “我姓顾，您就叫我小顾吧！”</p><p class="ql-block"> “小顾同志，陪我一起给伤员换药去吧？”</p><p class="ql-block"> “可以，但我必须向班长报告一下。”</p><p class="ql-block"> “好的，我等你”我向班长说明了情况，班长同意我去陪护。</p><p class="ql-block"> 这几天一直在打仗，伤员特别多，公路又被越南破坏掉了，车子进不来，重伤员白天民兵用担架抬走了，今晚还有很多伤员留在这里救治。</p><p class="ql-block"> 越南这个鬼地方，白天非常热，晚上特别冷，我们衣服穿得很少，到了晚上就冻得发抖。于护士给伤员打上吊瓶，只能和我站在猫耳洞外等，夜深了，开始下露水，寒气重得让人颤抖，我能听到于护士上牙撞到下牙的声音，其实我也很冷，如果不是黑夜，一定能看到我紫色的嘴唇……</p> <p class="ql-block"> 吃过晚饭，我忍不住拨通了那个电话，但还是心跳得慌乱。“姐姐”是她让我叫的，我叫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用意，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不知道为什么？</p><p class="ql-block"> “喂！你是小夏吗？我姓顾，你妈妈当年的战友，妈妈身体还好吧？”对方接通了，却没有回声，一会传过来小夏抽搐的哭泣声……</p><p class="ql-block">“妈妈今年四月去世了”</p><p class="ql-block">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我的的确确听得真切。该我无语了……</p><p class="ql-block">“孩子！别哭，告诉舅舅究竟怎么了？”</p><p class="ql-block">“妈妈是乳腺癌去世的”</p><p class="ql-block">“又是该死的癌”我在电话中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电话那头的丫头？说是丫头，其实她应该也是孩子的母亲了。</p><p class="ql-block">“舅舅！你加我微信吧？我把这些年你不知道的告诉你。”</p><p class="ql-block">“好的！那舅舅挂了。”</p> <p class="ql-block">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往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上演一一</p><p class="ql-block">“冷吧？把我的衣服穿上吧？”我随手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于护士身上，于护士推托着“晚上太冷，还是你自己穿着”她挣脱不了我的坚持，衣服已经穿在她的身上。</p><p class="ql-block"> 太冷了，我自己也受不了，所以自己在夜深人静的异国他乡做起了俯卧撑，一口气我做了二百多个，直到自己精疲力尽为止，终于寒冷离我远去。身旁的于护士还是瑟瑟发抖，我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一下子把于护士拥抱怀中，她没有推开我，而是紧紧的依偎着，过了一会儿，我们都不冷了，但我却心神不宁起来，于护士呼气如兰，胸部丰满，均匀起伏让我意乱情迷，我缓慢的闭上眼睛，不再看，不再想，可我还是……</p><p class="ql-block"> “舅舅晚上好，我是小夏，今晚我特别想妈妈，妈妈一生太苦了，我十三岁那年妈妈与爸爸离婚，以后一直单身生活，但妈妈非要坚强，无论自己多苦多累，从来看不出妈妈悲伤惆怅过，乐观向上的心态，让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生活在单亲家庭，直到有一天发现妈妈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p> <p class="ql-block"> “妈妈有个抽屉，一直锁着，只有在我睡着了的时候，妈妈才会打开它。妈妈喜欢写日记，我也不知道妈妈写了多少？写了什么？从小妈妈就告诉我不能偷窥别人的隐私，母亲与女儿也要尊重对方秘密，可是我真的想了解母亲的内心世界……”</p><p class="ql-block"> “孩子，妈妈为什么与爸爸离婚？”</p><p class="ql-block"> “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爸爸很爱妈妈，可是妈妈并没有感到幸福，反而觉得非常痛苦，直到妈妈去世后，我才从妈妈的日记中知道为什么。舅舅应该知道，妈妈很漂亮，文化程度也不错，很多人羡慕妈妈喜欢妈妈，爸爸是个醋坛子，经常怀疑妈妈背着他外面有人，为此经常夜里面审问妈妈，让妈妈承认自己外面有人，妈妈的确外面没有人，一直跟爸爸解释，可是无论妈妈怎么说，爸爸就是不相信，就这样经常夜里折磨妈妈，万般无奈，妈妈选择了离婚……”</p> <p class="ql-block"> 我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惠兰的女儿，像子弹卡了壳，还是对方打破沉默：“舅舅，你在听吗？”</p><p class="ql-block">“我在听，其实我与你妈妈相处时间不长，只是记得你妈妈很漂亮，漂亮得让我不敢多看多想，回国后，我只看过你妈妈一次，那是八一年我被批准退伍那年……”</p><p class="ql-block"> 我们聊了好多好多当年的事，有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也有她知道的不知道的话题，更多的是她不知道的。</p><p class="ql-block"> 我给自己沏上一杯热茶，茶的幽香，恍若置身于那个幽香的年代，无论经过多少变迁，都无法抹去那个特殊年代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你叫什么名字？”于护士问我。</p><p class="ql-block"> “我姓顾名鑫，就是三个金字的那个鑫，祖祖辈辈穷怕了，父亲给我起个带有金的名字。”我一边告诉她，一边解释自己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名字很好！也好记起。我的名字也是父亲起的，父亲是一名军人，识字不多的军人，却偏偏喜欢兰花，记得妈妈告诉我，父亲有一次去政委家吃饭，看到政委家养了很多兰花，那时正是二月，二月盛开的兰花淡雅清香扑鼻，万物凋零的季节，看到这样漂亮的兰花，父亲好喜欢，跟政委要了一盆，回家没多久就被父亲浇水过多死了，父亲好难过，正赶上妈妈二月生下我，父亲就给我起了个带兰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抱着的惠兰护士，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故事，很是陶醉。而我此时有点把持不住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推开惠兰一一</p><p class="ql-block"> “你去猫耳洞看看伤员，我到那边方便一下。”</p><p class="ql-block"> “好的，你别走远。”于护士进了猫耳洞，我去方便，那只是个借口，因为我已心猿意马。二十岁了，第一次抱着女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毅力的自控能力。十分钟后，于护士走出猫耳洞……</p> <p class="ql-block"> “你今年多大？”</p><p class="ql-block"> “报告！我今年二十岁了。”我用军人特有的方式敬礼报告。</p><p class="ql-block"> “不要敬礼，我不是你的领导。”</p><p class="ql-block"> “你是老兵，我应该敬礼。”</p><p class="ql-block"> “好了，不要再这样了，那样会让人尴尬。”我笑了笑着说“谢谢你！”</p><p class="ql-block"> “以后叫我姐好吗？”我愣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漂亮的女人做我姐姐，真是值得骄傲。</p><p class="ql-block"> “姐！”我发自内心的叫了一声。</p><p class="ql-block"> “姐也想去方便一下，又不敢走远，现在你是我弟弟了，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了。”我当年并没有理解这句话，过了几十年的今天才恍然大悟……</p><p class="ql-block"> 暖风习习，淡淡的夕阳，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好像天边镶嵌着金边的纱巾正在西方随风飘扬。好久没有这样陶醉夕阳了，说是感慨，也是伤感，我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伤感自己再也不年轻，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多想历史能够重新回到过去，重新回到军营，重新看看那个让自己心跳加速的战友。</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创作于：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日，天气不错👍，不冷，很温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一故事情节虚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