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清晨的风从山那边吹来,带着芦苇的轻响和一丝凉意。我站在河岸高处,看远处山影如墨,天色微蓝,仿佛还未完全醒来。她就在这时候转身,长袍一荡,红丝带像一缕未散的霞光,在风里轻轻一扬。那一刻,我忽然想起那句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原来有些美,不必言语,只需一瞬的回眸,便足以让心安静下来。</p> <p class="ql-block">晨雾未散,芦苇丛像一层薄纱浮在水边。她静立其中,白衣如云,袖角被风托起,像要飞去又不忍离去。我坐在不远处的石上,捧着一杯温茶,看她与远山融为一体,仿佛一幅未干的水墨。右边那几行字,是昨夜我提笔写下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墨迹未褪,风一吹,竟似有了呼吸。</p> <p class="ql-block">午后阳光斜照,我取出那把旧折扇,扇面已有些泛黄,可红白相间的纹路依旧清雅。我轻轻打开,学着古画里的姿态,站在芦苇深处。风穿过扇骨,也穿过衣袖,山影在背后静静铺展。那一刻,我不是在模仿谁,只是想让自己慢下来,像一首诗那样,缓缓地读,慢慢地走。</p> <p class="ql-block">仰头时,天空是淡蓝的,几缕云像被谁不经意划过。我双手轻抚衣袖,指尖触到的是布料的微凉,心里却暖着。芦苇沙沙地响,像是低语,又像是回应。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被看见,而是为了记住这一刻的宁静——风在动,心却静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一个音节,轻轻落在“伊人”二字上。</p> <p class="ql-block">我又一次背对镜头,站在高处的芦苇丛中。长袍被风鼓动,丝带飘向远方,像一条通往记忆的线。远处的山朦胧如旧梦,那棵光秃的树孤零零地立着,像是守望,也像是告别。左边那行字,是我前夜写下的:“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墨色沉沉,像心事,也像执念。</p> <p class="ql-block">黄昏将至,我握着一束芦苇花,发丝随风扬起。水边的栏杆锈迹斑斑,却仍固执地横在那里,像一道界限,分隔着此岸与彼方。我望着远处的山影,忽然觉得,所谓“伊人”,或许并不在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在每一次凝望、每一次风起时,心中悄然浮现的那个影子——她不说话,却让一切都变得温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