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时候我最崇拜二哥,二哥是听话的好孩子,学习也好,从不惹父母生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应该是考高中的那一年,二哥落榜了。那一天我偶然推开爷爷屋子的房门,发现二哥一个人躲在爷爷的屋子里偷偷掉眼泪。能不哭吗?二哥学习那么努力还是名落孙山,世事难料啊。长大后我终于想明白,有些门类学科如果与天赋无缘,再怎么努力也难能达成心愿,我们家几代人数学都是啃不下的硬骨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哥人品好,不知被谁慧眼识珠,留在我们小学当上了老师。因爱学生如父母,教学认真工作出色,后被调到生产大队任干部,大概两三年后经了解考核,又被提拔到公社任副主任。二哥的升迁是他自己用真干实干铺得路,但不可否认,公社一把手是他的伯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哥在公社受到一把手赵主任的重点培养,哪里有困难,哪里有艰巨任务,赵主任就派二哥去第一线指挥。二哥当然不负所望,所向披靡,他的秘诀就是不怕吃苦,身先士卒,带头苦干,冲锋在前。二哥处事又公正公平,深受老百姓爱戴,甚至在市里也写进后备干部名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来一件沉淀在岁月里的事被翻腾出来,年轻时一时冲动打了人几拳,人家不肯原谅,为此付出了降职的代价,令赵主任和一众同事及百姓们无不惋惜。二哥被降到公社民政部门当助理,他忠诚于党,没有怨气,不悲观不萎糜不泄劲,对弱势群体关爱有加,认真负责,项项工作落实到位,深得弱势群体的爱戴。在这个岗位,二哥一直工作到退休。</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小到大到暮年,二哥一直关注我的一切。小时候给了我很多兄长的爱,从没呵斥过我更没点过我一指头。就小学三年级那次,他到我班代课,我举了几次手要上厕所,他都视而不见,直到下课我才含着泪往厕所飞跑。为这事我委屈的不得了,上厕所是多急迫的事呀。那时我11岁,二哥长我9岁也才20岁,其实就是个大孩子,可能以为我干扰了他讲课,就是不问我为什么举手,害得我差点出丑。回家我就哭着向母亲告状,母亲也就轻描淡写说了他几句,但我气大了很多天不理他。二哥每天下班回家,时不时看着我笑笑表示他的歉意,我还是耍小性子不和他说话。</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和二哥禀性相同,为人真诚工作认真。中学时因“停课闹革命”,就回家参加了生产劳动,一年后被队委会安排当了妇女队长和团支部书记,再两年后被调大队任团总支书记。这里有没有二哥关照的因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而且会用火热的心认真负责的态度,去完成组织交给的一切仼务。</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4年秋我被大队、公社推荐上大学,有没有二哥在起作用,二哥没说我也没问。因为从没离开过家,母亲不让走,我也没感到纠结,去也行不去也可。但有些事像是冥冥中自有注定,这一走就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7年毕业回到小城等待分配,我希望到单位工作,这次真的是二哥帮了忙,找熟悉的市委组织部门领导透露我的心愿,我被安排到环保建没局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报到那天局领导突然改变决定,又迟迟不通知我本人,二哥陪我在走廊站了一天。快到傍晚还没人过问,我猜想是分配出了问题,忍不住催二哥去问,不幸被我猜中了,他们重新安排让我去企业工作。我心无波澜没有任何计较,农村孩子不会挑三拣四,叫上哪就上哪。心踏实了我催二哥赶快走,再晚就坐不上火车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8年年底我组成小家,二哥二嫂一直惦记我,夏天捎疏菜水果,春节又捎大块猪肉,从没断过。退休后的二哥,春节必来我家,大包小包带来礼物。他知道他妹夫爱吃粘糕、猪皮冻及爱喝酒,年年都送。与他妹夫餐桌对饮,知道他妹夫和外甥喜饮黄酒,年年春节前就在小镇提前予约订好,买上一桶捎来。家酿的散黄酒味道纯美绵长,比瓶装的不知要好多少倍,我也会饮上一碗。先生打趣“少喝点,别喝醉了!”至今那黄酒味和手足亲情味,还让我久久回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现在二哥84岁了,为他安全着想,我不邀他来我家作客,但他生日及春节重要日子,我肯定会登门祝贺并送去祝福。</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五弟是家中老小,他和四弟与我感情最深。很多年夏秋季节,都会来我家送农产品,尤其春节小哥俩会相约来我家,送来猪肉鸡肉白菜罗卜豆腐和油炸等年货。他们每次又扛又提的进门,我又感动又心疼,那些农产品和猪鸡肉等,可都是他们用辛劳和汗水换来的啊。四弟说“父母不在了,姊妹更亲!这点东西算什么?”是的,手足情是深扎在骨子里的,谁也忘不了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四弟走了以后,四弟媳还惦着给我捎水果蔬菜。形单影只的五弟来得少了,但只要方便还会让侄女捎这捎那。每至春节杀年猪,他电话必打来,约我回家吃猪肉。只是故乡的泥土味还很浓很熟悉,山河依旧在,却不见了爹妈,不见了四弟,不见了把我挂在心上的二侄子,不见了东邻西舍兄嫂们熟悉的面孔,所闻所见已经物是人非,心里忍不住伤感,也就断了回家的念头。但五弟除了捎还亲自送,知道大猪腿我处理不了,五弟和弟媳就在家用大锅烀好,又把家鸡剁成小块一并送来,年年照做,从没疏忽忘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浓浓的手足情,伴随年轮穿过岁月,一直在我们之间像小溪一样涓涓流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四弟五弟之前都有独篇专门描写,这里只轻点笔墨写上后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