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思恩德——深切怀念褚江伟校长

梁余温泉

<font color="#9b9b9b">第一排右四是褚江伟校长</font> <font color="#9b9b9b">1986年夏天,褚校长</font> <font color="#9b9b9b">2023年6月29日,白瑞宏、吕巨才、张建军与褚校长合影</font> 2025年12月11日晚,微信屏幕上跳出卢永兰同学的消息:“褚校长12月3日由家人护送回老家张科,12月5日去世,12月13日出殡。“寥寥数语如惊雷炸响,惊悉老校长溘然长逝,心中悲恸如潮水般翻涌,久久难以平复。<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今日恰逢出殡之日,他毕生奉献的故土正寒雪覆野,天地同哀的肃穆里,仿佛连飘落的雪花都在低声诉说着对这位山乡教育守望者的无尽哀思。<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初识褚校长是在1985年9月,我从平定师范毕业,分配到阳光占中学任教。那时他四十多岁,张科村人,毕业于和顺一中1963届人才荟萃的高一班。记忆中的他总是精瘦利索,衣着大方整洁,每天清晨走过校园时,身上总带着一股淡雅的香皂味,那是属于那个物资匮乏年代,一位乡村校长对生活的严谨与体面。他说话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有力,眼神里始终透着教育者特有的坚定与对学生的慈祥,像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那所山区中学的每个角落。<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作为一校之长,褚校长首先是一位治学严谨的物理老师。他爱学习、肯钻研、勤动手,亲手组装的半导体收音机和晶体管黑白电视机,在当年的乡村中学堪称“稀罕物”,不仅成为教学的直观教具,更点燃了许多农村孩子对科学的好奇心。<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他性格直爽,说话办事直截了当,却又心细如发,条理周到。记得我初到学校时,人生地不熟。他竟主动叫我去家里吃饭,家常饭菜里满是长辈的关怀,那份温暖让远离家乡的我深深感动。褚校长就像父亲一样教我为人处世,教我教书育人,可以说,褚校长是我人生和事业的启蒙老师。<div> 那时褚校长的爱人在乡邮电所分管程控电话。夫妻二人育有二女一男,长女已成家,儿子和二女儿正在上初中,一家人的日子简单而温馨。<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在那个年代,掌管一所农村中学远非教书育人那么简单。二百余名师生的吃喝拉撒睡,桩桩件件都压在这位“当家人”肩上。最让他犯难的是冬季取暖——阳光占本地不产煤,有煤炭的乡镇中学能直接去乡办煤矿拉炭。而我们只能靠郝占伟师傅开着五十五马力拖拉机,往返近200里地去县城南窑煤矿拉煤。乡政府财力有限,取暖资金常需他三番五次打报告、找领导,磨破嘴皮才能批下来。真正体会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艰辛。为了杜绝浪费,他定下规矩:教室、办公室、师生宿舍每周定量分发一箩筐炭。正是这份精打细算,才确保了寒冬里教学与生活的正常运转,让孩子们能在温暖的教室里安心读书。<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时光荏苒,2008年前后,退休后的褚校长到榆次陪孙子读书,正好考上榆次二中,那时他身体硬朗,我们还打过几次交道,每次见面他都不忘询问和顺及榆次的教育近况,对教育的牵挂从未放下。他特别客气,只害怕麻烦我、打扰我,我总是笑着宽慰他不必见外,长辈和晚辈之间哪有那么多客套。<br data-filtered="filtered"> 2023年6月29日,在学生白英凤等人的张罗下,曾在阳光占中学共同奋斗过的师生们在榆次相聚。83岁的褚校长精神矍铄,步履稳健,谈笑风生间仍带着当年的风采,谈及教育现状时,眼里闪烁的热忱丝毫未减。谁曾想,那竟是我与老校长的最后一面。<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褚校长一生躬耕山乡教育,两袖清风,却收获了满园桃李。他以灯火伴夜批改作业的身影,早已烙印在无数学子心中;他严谨治学、宽厚待人的风范,更成为我们这些后辈教育者的精神坐标。斯人已逝,但他播撒的教育火种永不熄灭,他的教诲将永远指引我们前行。<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雪落无声,哀思如潮,唯有用铭记与传承,才能告慰老校长的在天之灵。<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褚校长一路走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