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h1><h1 style="text-align: left;"><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瑞云祥的冬雪与十年暖</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文/陈春娥</span></div><span style="color: inherit;"> 清晨醒来,一睁眼,竟望见窗外飘起了雪。只是雪粒细碎,刚触到地面,便化作一滩浅浅的湿痕。雪丝悠悠,落了又融,恍惚间,竟像是回到了济南的旧时光里看雪。</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屋内暖气融融,裹着松针清冽的香气,在走廊里打了个旋儿,恰撞进我刚推开的房门。她正立在屋中,抬眼冲我笑,眼角的纹路里盛着暖意,依旧是记忆里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那笑意里,添了几分孩子气的俏皮。</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算起来,这是我们相识的第十个年头。今年,是她第一次来瑞云祥过冬。看着她站在那里,我反倒像这房间的主人,笑着邀她落座。四目相对时,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今年夏季,旅居十年联欢会的热闹,仿佛还在耳边。那时谁也没料到,平日里少参加娱乐活动的她,会自己提笔写小品,还扮上了 “没钱花” 的傻妞。我至今记得她出场时的模样:梳着歪歪扭扭的麻花辫,身穿不合体的红体恤,一开口便是慢悠悠的腔调,说自己叫,“没钱花”。她的台词没什么条理,却句句戳中人心,台下的笑声一波叠着一波。我站在她身边演记者,本是熟稔的舞台,竟被她那股不管不顾的鲜活劲儿衬得有些紧张,手心悄悄攥出了汗 —— 原来这位曾在金融行业叱咤的前辈,藏着这样灵动的才华,像埋在雪下的梅,一绽放便惊艳了全场。</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想什么呢?喝杯茶?”“不了,刚喝过。” 她话音顿了顿,忽然笑道,“倒想起去年我们排的那个小品了。”我也跟着笑。她声音轻轻的:“其实写那个本子,就是想谢谢瑞云祥。你看,咱们这些老人,能有个地方,热热闹闹地过日子,多好。”我懂,她舞台上的幽默从不是刻意讨好,那些不顾形象的嬉笑怒哀,原是把对生活的感恩,揉进了最朴实的表演里。</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窗外的雪还在下,她起身说,要编一个关于瑞云祥冬日的小段子。我笑着应和:“还能与你搭一回戏,是我的荣幸。” 正说着,陈大哥朗声笑道:“算我一个!咱俩合作,唱支歌!” 我忙说:“只要不给您添乱,我们就来一曲!”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我们三人的影子,长长短短,满是暖意。</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我觉得,瑞云祥的冬天之所以可爱,从不是因为暖炉与热茶。真正动人的,是这般不期而遇的相聚。十年光阴,我们不曾有过太多推心置腹的深谈,却在每一次重逢里,看见彼此最真实的模样。她是舞台上惊艳全场的 “傻妞”,是案前蹙眉斟酌、认真落笔的创作者,更是此刻与我共赏一场闲雪、共话一段流年的老友。</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雪依旧悠悠扬扬,走廊里传来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评剧声,婉转悠长。她忽然指着窗外,语气里满是欢喜:“你看那棵松,如果雪压着枝桠,就更好看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青松挺拔,碎雪落枝头,苍翠的枝叶反倒更显遒劲。那模样,竟像极了她 —— 历经岁月风霜,依旧揣着一份优雅,却也愿意为热爱的事物,绽放出最鲜活的光彩。</span><b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这个冬日,我们又相聚在瑞云祥。没有每天排练的繁忙,没有喧闹的欢呼,只有一壶温茶,一纸待填的文稿,一场慢慢落下的雪。可这样的时光,却比世间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安心。原来十年的情谊,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无数个夏日蝉鸣、冬日落雪的时光里,温温柔柔,却格外绵长。</span><br></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h1 style="text-align: left;"><br></h1></div><div><br><br><br><br><h1><br></h1><br><br><br><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