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留胜迹——岘首山

贾群

重修岘首亭记（释文）

雄伟的岘山奇石嶙峋，山峦间苍松翠柏，层次分明，郁郁葱葱。历史上羊祜将军镇守襄阳，爱护百姓，使民众休养生息，守护着一方安宁。听说川泽之所以浩大，是吸纳了众多山泉和湖泊的流水；松柏因为其高大，则有很多藤萝依附在树干上。襄阳民众因为感谢羊祜的功德，在岘山之首，修建了岘首亭供世代敬仰，然而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岘首亭年久失修，一片破败景象，精美的建筑屡遭毁坏，令人叹息，矗立千年的岘首亭，如今成了一堆瓦砾，被风雪侵蚀。

历史进入了新的时代，神州大地春暖花开，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于是传承文化，诸位有识之士为了振兴襄阳文化，传承古代先贤的道，聘请了川美的文化大师和众多博学多闻的文化名家，反复查阅典籍，研讨建筑形制，在岘首山上重修了千古闻名的岘首亭。此亭建在岘首山高地之处，和汉江及众山相望，是亭五楼，如霞辉映亭阁；傍晚，紫氤氲环绕，如此美景，怎不吸引羊祜大将军旧地重游？我们仿佛看到岭上的苍松轻拂，将军的绶带轻袭，林间的青萝拂地，披着如羽的纶巾。岘首亭象征羊祜将军功绩如日月之长存，其精神与天地而终。

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人民安乐，于是岘首亭美景，引来歌舞。姑娘们的罗裙与柔嫩的花草交织，粉妆的脸庞和桃花相映，仿佛从一色裁成，伴随着书生们的吟诵，微风从山间掠过，看见高士在水边诵歌。从小溪边飘出，亭的长廊迤逦，辐射四方，远歌之咏，环山的斗拱檐梁，连接宇宙之精华，连绵的山岭，记载着重建岘首亭丰功；滔滔汉水，歌颂着智谷文风，凭银管之笔为之书丹，其字凤舞，凭岘山之壁为之勒石，其碑永存。

岘首山赋

郜强

郁郁岘首山，荆楚雄峙；背卧龙而崛起，长河于高岸桓桓。

朱雀交武，位出兑；天柱壮哉，三岘之冠；蟠螭饮江，列青龙出势；彩凤入雲，镇乎有台；白馬之泉，接秦巴之脉；畫森森，抱楚之形；巍峩拔户，出日月经天，可星子大川；東去應擂，峴嶺拳拳之情；孤朝町，寧無非楚水漢山也。

念昔三峴形勝，漢沔重復；日出高崗，煙横芳洲；臨臺七重，聳樓廩之高塔；朱門六鏊，立奎閣於峴首；金碧見層，實之甲第；藏椒文，擘山犀；得松濤出觱篥，有邇邇之遥；韶鏡樹，拂八面紫霞；長廊迴繞，九曲却軸；負畫連甍，飛檐以琢；聳東皇，宮斗角；鎸以錦繡，扉有珞；落翳雲之幕，垂祆陌；老鷲亂澤，出蟠虯；山華如綵，開筵罨扇；有李太白詠落日，林巖按舞，龢聲屛，琴瑟浥浩然，攜友重遊，

乃知夫子，蓮國諸侯，立象峴山，侘傺芊芊，轟聲特子，執掌

兲冑，襄陽鎮之以清靜，元凱佇行，扇百姓安之，子悟澹

風，滿州山歅立，唯知音也，羙哉，忝蓮井，墜淚碑下，梨窓

扉，雨燕藏杏，梁二公園，前人皆禮，贊貞巨，茂矣，丹楓有霜，

學之聚，廊朙，新燈有月，光出泮，煙霞罩日，山嵐散淡，

淥淥深涵，龍陰翠嶺，雲錦邈，卷山川，為山以靈，秀大塊，假

之以博，覽然臨水，頻盈，挾田隥，巒鐘遇，逢人迾，設斝元，

壗廧浩劍，愈奮，於是寥廓，高岑沉，東流也，渺渺滄瀾，

斜暉落日，以依，今值新元，肇國，春民安，依今有襄，

習俗文化，溶於乙未，季西為峴，首諸景，重連，感經典，

碑載其功，巍巍長廊，九曲紀其，心拳拳。

楚山秀氣，襄陽何如，水陸衝鍾，南北中樞。

巍哉峴首，巖岣鎮朝，虎衛龍驤，擎天王柱。

瑞芝麗草，珍柯嘉樹，如江如河，如澂如著。

文峯朝日，山阜流風，荊山琢玉，隨水弄珠。

智谷文化，宏開新貺，民受其教，物受其家。

三峴玉帶，漢水明珠，通途迢迢，天環定處。

落款：歲次己亥，鹿門山人太雄書于古城襄陽。

堕泪碑文

西晋朝故去的使持节、侍中、太傅、钜平成侯羊公之碑

羊公的名讳叫祜，字叔子，是泰山南城人。他的祖先是春秋时晋国的舌大夫的后人。当汉中兴时，才家从南阳迁至泰山。从他祖先到羊祜已经累至九世，卿、相、位。他的祖父续是汉灵帝时的南阳太守，父亲羊衜是上党太守，他们都有很好的名声。

羊祜秉承先辈显赫功业的高尚风范，顺应明哲的兴盛时代，德化拥有规模，仁政成为慈爱和恩惠，羊公的器量容度为人宽厚，原来是深不可测啊。他的志向和操行卓尔不群，志趣高雅，精神遨游于天府，志趣排遣于青云。他大量掌握治理国家的政策法令，广泛博览文章典籍。于是羊公仁爱的声望传播很远，美好的风采也流传很远。

在他十七岁时，皇上（魏明帝）谋划官吏任免，举荐他为孝廉、州郡征召，推举羊公，他都不肯就任，群公（指高官们）因此极为赞赏他。后来太尉、太傅、司徒、司空四府共同发出征召令，羊祜犹豫徘徊了数年，仍然不肯就任，最后还是响应公车征召，被任命为中书侍郎、秘书监。

那时正当司马氏晋朝兴旺时，需要彰明显扬英俊人才。于是引荐羊祜为相国从事中郎，又升迁为中领军。这时正好遇上革曹魏命的时候，就任于司马炎受禅的际会。他执掌主持法令条文，治理兵备武装，借以成就大晋王朝的帝位。使皇家风采更加辉煌，帝国威望传播远方。他整饬了社会之秩序，并具有绝代的好风尚，弘大了尧舜以来的功业。晋武帝司马炎嘉奖他的功勋，回报给他一个大国的封地。羊祜于是迟迟徘徊，坚持辞让，仅仅接受了一小块的封地。天子通过与臣僚问询、商讨，决定仍旧授与他中军将军、散骑常侍的职务，让他对内治理王朝纲纪法度，对外安抚周边区域。他严格恭敬、小心谨慎地行事，皇帝允许他以君命整饬治理国家；他运转国权，权势在中央，掌控皇家中枢在中央。当时的位高权重，无出其右。因此又授与卫将军、尚书仆射，以此掌管朝廷的机衡，终于成就了一番伟大的事业，使帝国前途光明，国泰康宁。

朝廷因为江寇（指东吴）尚未平夷，于是任命羊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并授与他侍中、车骑将军等职；可设置官属，可征召任命，征辟贤才。他在荆州发展经济，使物阜民丰，又开拓疆土，在边境创筑了五座城池，借以防备敌寇侵袭，保卫边疆。然后遍告天下，恩施浩荡，以恩德关怀边远百姓，还要百姓知道这是使天下统一成为人人平等的大同事业；要百姓思考和遵守朝廷的纲纪法则，人们得到公平的待遇，共同享受朝廷的恩泽。这样军队没有预料中的警报，人民不会蒙受疲于奔命的劳苦。田野充满丰收景象，百姓分布在野外。广大百姓都感受到羊公的恩德，不同习俗的人望风而来，就连吴国人也感恩佩服，拖家带口

负襁褓来投奔者竟达四万人之多。因此羊公又被晋升为征南大将军。羊公虽然享有封土，且历次登上高位，可他依然是一饭三吐哺的礼贤下士，简直就是第二个周公旦。

正要实施射死那些武装的吴人（指消灭东吴）、治理国家、慰问受害的百姓（治国安邦），然后脱下甲胄，收藏兵器，辞掉功名，把自身从官场上退出来，而悠闲游乐于从前的爱好，这是羊公一向怀有的志愿。

恰巧这时遭遇重病，享年五十八岁，咸宁四年十一月庚寅，京城洛阳逝世。天子悲痛哀悼，派遣使节追赠侍中、太傅之爵，并赐与南城侯印绶，拿出办丧事的钱财比常人更多。等到送葬，皇上亲自带着车骑来，赐谥曰成侯。天子顾念羊公德高勋大，而屡次辞去封爵，因而复建南城之国，将此封给羊祜。之前羊祜始终坚持克制谦让推辞，皇上其实没有同意，等到去世了，夫人夏侯氏追念羊公克制谦让之志，还是没有把这些封赏入殓。公自入仕至去世，忠诚的言辞不停在嘴里念叨着，美好的谋略不废弛在心里。促成了帝业而不居功自持，勤奋勋业而不突显其禄位，容貌形象、言语行为，常常是世间的典范。

到咸宁六年春天，晋军灭了吴国，晋武帝诏告臣僚说：“故太傅钜平侯羊祜建造平吴之规划，隐蔽的谋划，远虑的韬略，与众不同的特殊打算，伟大的勋业在生前没有遂愿，然而剿灭东吴的计谋全部按照羊祜的策划用它，能平夷可世之敌寇，拯救黎民之患难，他的勋烈卓著而荣耀不及自身。”晋武帝派遣使节，以克敌制胜、稳定江山之功策告祜庙。昔时汉朝封萧何夫人为侯，是为了推崇显扬萧何的伟大功勋，这是古代的美好典故。照此古例，封羊祜夫人夏侯氏为万岁乡君，并赏金邑五千户，赐绢帛达万匹。

于是羊公从前的吏员高文、奚廉等人，全都认为羊公品德高尚而志趣不骄纵，地位优越而行为恭谦，他完善的规划施及于江汉之地，高尚的道德感动了黎民百姓。凡是见过羊祜这样作风的人，都是贪夫反而廉洁起来，懦夫树立起志向。虽然羊公具有伯夷和柳下惠那样的品德，他的精神能鼓励百世的后人，振奋向上。可是为什么他这样崇高的品德的人，理想没有实现就去逝了呢？他的出奇制胜、潜隐不露的谋略，遗留下来的清廉风范和伟大业绩，使人没有办法表达对他的爱戴心意，于是只好共同刻碑采刊，勒羊公的丰功伟绩，永远表彰他的刚正节操。

其辞曰：上天莅临晋朝，同时降下辅弼皇室的人，最值得赞美的唯有羊公。他随机应变，聪明睿智，反应机敏，他的文韬他的武略，堪比尧舜。他深邃的气度，如潭渊深不可测；作风严谨而清明，尽孝则显事亲，表现在身形之上。他显耀的高风亮节，辞爵让荣。他作出了巨大贡献，卓有成效而不去居功索取占有，灵魂已经升仙，意志凌驾于太清宫了。怎能不吊唁祭奠他，在中年就殒命倾颓，因此树这通碑来旌表。

岘山亭记

〔宋〕欧阳修

岘山临汉上，望之隐然，盖诸山之小者。而其名特著于荆州者，岂非以其人哉。其人谓谁？羊祜叔子、杜预元凯是已。方晋与吴以兵争，常倚荆州以为重，而二子相继于此，遂以平吴而成晋业，其功烈已盖于当世矣。至于风流余韵，蔼然被于江汉之间者，至今人犹思之，而于思叔子也尤深。盖元凯以其功，而叔子以其仁，二子所为虽不同，然皆足以垂于不朽。

余颇疑其反自汲汲于后世之名者，何哉？传言叔子尝登兹山，慨然语其属，以谓此山常在，而前世之士皆已湮灭于无闻，因自顾而悲伤。然独不知兹山待己而名著也。元凯铭功于二石，一置兹山之上，一投汉水之渊。是知陵谷有变而不知石有时而磨灭也。岂皆自喜其名之甚而过为无穷之虑欤？将自待者厚而所思者远欤？

山故有亭，世传以为叔子之所游止也。故其屡废而复兴者，由后世慕其名而思其人者多也。熙宁元年，余友人史君中辉以光禄卿来守襄阳。明年，因亭之旧，广而新之，既周以回廊之壮，又大其后轩，使与亭相称。君知名当世，所至有声，襄人安其政而乐从其游也。因以君之官，名其后轩为光禄堂；又欲纪其事于石，以与叔子、元凯之名并传于久远。君皆不能止也，乃来以记属于余。

余谓君如慕叔子之风，而袭其遗迹，则其为人与其志之所存者，可知矣。襄人爱君而安乐之如此，则君之为政于襄者，又可知矣。此襄人之所敬书也。若其左右山川之胜势，与夫草木云烟之杳霭，出没于空旷有无之间，而可以备诗人之登高，写《离骚》之极目者，宜其览考自得之。至于亭屡废兴，或自有记，或不必究其详者，皆不复道。

熙宁三年十月二十有二日，六一居士欧阳修记。

岘山亭记（译文）

因为岘山在紧临汉水、看上去并不怎么显眼的荆城汉水南岸，山中最渺小的，难道这是它的城社吗？它又是特别显耀的，难道不是因为羊叔子与杜预吗？

他又在荆楚大地，是晋、吴两国争战的关键。当年他们晋朝最后吞并了吴国，平定了战乱，完成了晋朝的统一大业，把丰功伟绩定格在国史里。人们都怀念他们在江汉地区的传世之功，至今，因为他的德行，羊叔子广泛流传，令人景仰；因为他的功绩，杜预更加声名远扬。而叔子的名声，不仅靠着他的功绩，更靠着他的仁德；两者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同，但都让他们名垂后世而不朽。

常听传说羊叔子去世之后，百姓因他的缘故，在这座山里祭祀他，这座山也因此而闻名。可我一直想弄明白，是因为前人感慨万千，说了这番话，还是后人听闻之后，都慨然有了仰慕之情？我联想到自己，也是因此在前人的碑文中名声显赫。一探究竟才知道，这也是将两块石头放置在凯凯的山上，如铁块沉于深渊之上。这块石头就是这座山的铭铭，刻在汉水的深渊里，也只有在这座高山上，深深浅浅的河道，人们在乎的也只知道高山和峡谷，这难道不都是他们自己的名声吗？想的过度，担心名声不能久远吗？他们厚待自己，又怎会也度心

游园原来的地方有个亭子，传说是叔子在山里休憩之处。亭子多次荒废，又多次复建，在唐代有熙宁元年（1068），我朋友史念中，依照先德后礼的卿相，加修了新的亭子。熙宁二年，使亭子有了规模，又扩大了面积，使子孙后代在很高的楼阁里，也愿先生知既，在他亭亭在的地方，口史念生亭子后，于是治理这座安地，也愿先生为随。

人度与史先生的官职，适与石名道，襄阳名人堂；又就他治理襄阳政事，把后轩命名为光禄。堂名与羊叔子的事迹相扣，后轩命名让光禄，先生的有声，于是找来我，让我写一记，文辞与这种行社的元，一先一止。

示人以他认为先生如果仰慕羊叔子的风范，我也认为那么人们就可以了解史先生的为人，他的志向，仰慕羊叔子的风范，史先生又安然乐业及的，这也是先生治理政事，使生民自乐，以看这眼前事；襄阳人登山求史先生的事迹，居然因这与那些幽亭控扼城的先人们，在旷野的岘山，能够缠绕掌握，使云烟去了，烟矿绝迹，远之的发，自己的诗，他们的景，深得亲切，这些高才有眺，自骋臆。至于不亭，废兴，这些事我都不再说了，有的不必子，究竟情的

熙宁三年（1070）十月二十有二日，六一居士欧阳修记

羸马敞衣府君廉俭

轻裘缓带儒将风流

千古勋臣

自有宇宙便有此山，千年来陵谷变迁，犹相见轻裘缓带

每一登临辄一落泪，三国中群英辈出，讵多让羽扇纶巾

独重羊公名不朽

后人千载有遗思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送君终有别，最牵怀鹏路悠悠，婵娟步步

恕我已无言，惟寄语岘风朗朗，杨柳依依

山不在高，有贤德名扬天下

亭何须大，占风光歨上峰巅

两记各传神，单论觥筹，欧子酣醺超叔子。

醉翁亭记和岘山亭记都很传神，说起喝酒，欧阳修比羊祜羊叔子能喝

双亭俱播美， 相犹岁序，襄州誉望早滁州。

岘山亭和醉翁亭都很有名，要说历史，襄阳比滁州更悠久

遥能望楚，近能挹汉，景开衢市新，万顷烟波融入画

固不在高，亦不因仙，名恰文章著，千年诗史垒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