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济南的雪如约而至

零度冰

出镜：我家老儿子

摄影：零度冰

雪落了一整夜，清晨推开窗，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挂满了红果，与白雪相映，像一树玲珑的灯笼。我裹紧外套出门，电动车还停在原地，车座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像是冬夜悄悄为它盖上的被子。济南的雪，今年来得不早不晚，恰如约而至的故人，熟悉得让人安心。

傍晚时分，我沿着小路往回走，街角那盏黄灯笼亮了起来，光晕在雪地上晕开一小圈暖意。我停下脚步，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还沾着几粒未化的雪。风不大，围巾在颈间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这静谧的夜。雪后的空气清冽得能沁入肺腑，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连呼吸都该放轻些。

栅栏边的积雪堆得齐腰高，我顺手扶了扶柱子，指尖触到冰凉的木头。远处几盏灯在雪夜里亮着，像是被冻住的星子，不肯熄灭。树影被雪光映得发亮，枝杈间藏着昨夜未落尽的雪团，偶尔“簌”地一声滑下来，惊起一片寂静。我站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广场上的雕像披着雪衣，像一位沉默的老友。我走近时，几盏灯笼正静静燃烧，火光在雪地上跳动，仿佛在低语。雪还在断续地飘，落在肩头，不冷，倒像是某种温柔的提醒——冬天来了，可人间依旧有光。

雕像前的灯笼又亮了一盏，我站在那儿，忽然想起去年此时，也是这样站着，看雪落在石阶上，一层叠着一层。今年的雪似乎更厚些，可那份静谧却一模一样。大衣领子竖起来，挡住了半边脸，世界便只剩下眼前这一方雪地、一束光、一个人影。

夜里散步到巷子尽头，那盏被雪半掩的灯笼还在亮着，像一颗不肯睡去的心。树和灌木都低着头，积雪压弯了枝条，却压不住这夜的温柔。我站定，看灯笼的光在雪上画出一个模糊的圆，忽然觉得，济南的雪夜，从来不是冷的，它只是安静地，把温暖藏得更深。

庭院里的灯笼又换了新罩，橙蓝相间的围巾在风里轻轻摆动。我站得离灯近了些，雪光与灯光交叠，照在脚边的石板上，泛出微蓝的光泽。远处楼宇的轮廓在雪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这一刻，我不赶路，也不归家，只想多留一会儿，陪这雪，陪这灯。

石基座上的灯笼稳稳地立着，雪堆在它的底座四周，像一圈小小的祭坛。我走近时，火光在玻璃罩里轻轻晃动，仿佛回应着我的脚步。树影重重，雪落无声，可我知道，这夜里有无数细小的声响——雪压枝头、风过屋檐、心跳与呼吸，在这冬夜里，悄然共鸣。

街道上的雪被踩出几道脚印，我沿着树边走，灰围巾裹得严实。远处的楼群灯火通明，像一座浮在雪海上的城。雪花还在飘，落在肩上、发间，不化，也不冷。我抬头看，路灯的光晕里，雪片像被施了魔法，缓缓旋转，像是这座城市在呼吸。

雕像前的灯笼又亮了几盏，我站在雪地里，看那冷白与暖黄交织的光影。围巾的颜色在夜色里显得格外鲜明，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雪落在雕像的肩头，也落在我的睫毛上，一瞬间，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光与雪的对话。

又回到那道栅栏边，柱子上的雪被我刚才的手温融了一小块。灯光依旧，树影依旧，连空气中那股清冷的松香都未曾改变。我扶着柱子站了片刻，忽然觉得，济南的冬天，从来不是靠温度记住的，而是靠这些重复的夜晚，重复的雪，和重复的、不肯走远的暖意。

自行车静静立在树下，车筐里积了雪，像盛了一筐月光。我轻轻拍掉车座上的雪，没急着骑走，只是站着，看远处路灯下一团团飘落的雪雾。这城市在雪中慢了下来，连时间都像是被冻住了一瞬。可我知道，明天清晨，车轮还是会碾过雪地，留下两道笔直的痕迹。

路灯下，灌木丛像一群蹲着的白熊，枝叶间藏着细碎的光。我站了一会儿，看远处建筑的轮廓在雪中渐渐模糊。风从耳畔掠过，围巾轻轻拍打脸颊，像是在提醒我该回去了。可我仍站着，贪恋这一刻的宁静——雪落济南，不喧哗，却把整座城都染得温柔。

灌木前的雪地平整如纸，我双手插兜，没留下脚印。灯光从背后照来，影子投在雪上，像一幅剪影。这夜太静，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不是真的听见，而是心里知道，它在落，一片接一片，落在屋檐、树梢、肩头，落在每一个愿意停留的人身上。

又见那盏灯笼，火光在雪地上投出涟漪般的影。我走近，看那光如何把雪染成琥珀色。树与灌木静立，像守夜的卫兵。我忽然想，若这雪夜有记忆，它一定会记得这些灯，记得这些在寒夜里依然愿意站一会儿的人。

石基座上的灯笼依旧亮着，火光未熄，雪也未停。我站定，看那光如何穿透雪幕，像一句无声的诺言。树影深处，仿佛有昨夜的回声，可我知道，那不是回声，是今夜的雪，正悄悄覆盖昨日的脚印。

雕像在雪中更显肃穆，灯笼的光一圈圈晕开，像在为它加冕。我站得稍远，看那光影在雪地上缓缓移动。围巾在风里轻轻摆动，我不说话，只是觉得，这样的夜晚，适合想起一些人，或什么都不想，只让雪落满心间。

雪还在下，雕像的轮廓在夜色中愈发柔和。几盏灯笼亮着，像守夜的眼睛。我站在雪地里，听不到车声，也听不到人语，只有雪落时那几乎不存在的声响。这一刻，济南的冬天，不是冷的，是静的，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灯笼后方的雕像静静伫立，雪覆其肩，光映其身。我站在这片雪地中央，看火光如何把寒冷染成温暖。围巾的颜色在夜色中跳跃，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这冬夜，不喧嚣，却足够深邃——深到能照见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又一盏灯笼亮起，雕像在光与雪的交织中显得格外安详。我站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觉得，济南的雪，年年如约而至，像一种无声的守候。它不问你是否准备好，只是落下，覆盖，然后，把世界变得干净一些。

庭院里的灯笼被雪半掩，可光依旧透出来，暖得让人心安。远处楼宇的灯光在雪中晕开，像一幅未干的水彩。我站在这片静谧中，忽然觉得，冬夜最美的不是雪，而是雪中那一点不肯熄灭的光。

灯笼旁的雪堆得厚实，火光在积雪上跳动，像在低语。树与建筑都披着银装，静默如画。我站了一会儿，看那光如何把寒冷一点点融化。这夜太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也静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羽绒服裹得严实，我站在灯笼旁，看雪如何一层层覆盖大地。火光在雪地上画出温暖的圈，像是在说：再冷的夜，也有人间烟火。我站定，没说话，只是觉得，济南的雪夜，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归途的开始。

我侧身站着，目光投向远方。灯笼的光落在肩头，雪在脚下堆积。远处的树影与灯光模糊成一片，像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