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映小雪

我行我素

今晚散步时，雪还在零星飘落。街道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路灯一盏接一盏亮着，像守夜人温柔地睁着眼。那棵老树站在街角，树干被灯光染成暖黄色，底部的积雪也泛着光，仿佛被轻轻呵过一口气。我停下来看了看地上自己的影子，又往前走了几步，脚印一深一浅地延伸出去，两旁的灌木丛低垂着头，披着雪，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等谁路过。

小径上的雪不厚，但足够留下痕迹。我走得很慢，脚印一串串排在身后，像是写了一行没人看得懂的诗。灯光从头顶洒下来，照得雪地微微发亮，两旁的灌木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枝叶间藏着静谧的暖意。远处树影模糊，藏在夜色里，仿佛随时会走出一个故事。

沿着小路往回走，灯光一盏接一盏亮着，像是有人在暗处悄悄点燃了希望。脚印还在，但已被新落的雪轻轻盖住了一角。旁边的灌木丛在光下安静地站着，墙上的壁灯投出一圈昏黄的光晕，像是给这寒冷的夜裹上了一层毛毯。我站了一会儿，听不到风，也听不到车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庭院里更静。壁灯在墙角亮着，照亮了那丛常青的灌木，叶子上的雪没有化，却也不显得冷。远处有车经过，雪地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像是谁匆忙写下的笔画，又很快被时间抹去。我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看着那片雪，觉得这安静不是空的，而是被光填满了。

夜里总有一种特别的神秘，尤其是当下过雪之后。一盏灯亮着，照出植物的轮廓，也拉出长长的影子，斜斜地躺在雪地上。那光不刺眼，反而让人想靠近。我蹲下来看了看影子边缘的细节，仿佛能从那里读出夜晚的秘密——原来寒冷也可以被照得温柔。

小径两旁的灌木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枝条上压着薄雪，像披着银边的帘子。雪地上的车辙比白天深了些，大概是晚间有人归来。远处的房屋亮着灯，光线柔和，像是从梦里透出来的。我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这夜并不孤单，每一盏灯，都是一句无声的“我在这里”。

冬夜的冷是真实的，但灯光让它变得可以承受。灌木、树木、远处的建筑，都在雪中静默着，像一幅未完成的画。窗户里透出的光很弱，却足够让人安心。我裹紧外套，心想，这样的夜晚，适合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看光与雪如何彼此拥抱。

那盏古朴的灯笼挂在院角，光是暖橙色的，像从旧时光里漏出来的一小段。它照亮了脚下的雪，也照亮了旁边的灌木，雪地反射出柔和的光，像是地面也在回应这份温暖。我站在那儿看了很久，忽然明白，宁静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心里不再着急。

路灯亮得恰到好处，不喧哗，也不怯场。它站在那儿，光晕一圈圈铺开，把黑暗推得远了些。灯杆笔直，像一个沉默的守望者，背景里的树木和建筑都模糊了轮廓，唯有这光是清晰的。我走过时，影子先于我抵达前方，仿佛在替我探路。

雪还在，灯光也还在。灌木上的雪洁白得像是被特意挑选过，背景里的树和建筑安静如初，窗子里的光依旧微弱，却执着地亮着。这样的夜，美得不张扬，却让人走一步就多一分不舍。

庭院里的秋千静止不动，链条上落了雪，像是被时间按下了暂停。几棵树在夜空下显得格外孤寂，但远处房屋的灯光又把这份寒意轻轻托住。我站在雪地里，忽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母亲会站在门口喊我回家。

墙上的灯和灌木间的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小径。雪地泛着微光，脚印还在，阴影被拉得很长。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斜斜地横在雪上，像一句未说完的话。远处的树更暗了，夜却因这些光，显得不那么深不可测。

小路一直延伸向远处，灯光一盏接一盏，像是要把人送到某个安心的地方。灌木丛在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守护的哨兵。远处的光渐渐淡去，融入黑暗，但我不急，因为知道，下一盏灯总会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