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郭沫若病危，留下一个奇怪遗嘱：把骨灰撒到山西大寨去_

俊

01“你们谁也别拦我，这事儿没得商量。”1978年4月，北京医院那间被消毒水味儿填满的病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躺在病床上的郭沫若，这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肺炎折腾得他连气都喘不匀，可他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床边的亲人，眼神倔得像头牛。 谁也没想到，这位名满天下的文豪，在生命最后关头，竟然给自己选了这么个去处。他不进八宝山，不回老家四川乐山，非要把自己的骨灰撒到山西大寨的梯田里去。这大寨是个什么地儿？那是黄土高原上的农村，跟郭老这辈子搞的学问、写的诗，那是八竿子打不着。 家里人一开始都懵了，这要是传出去，外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呢。可<a href="https://news.163.com/news/search?keyword=%E9%83%AD%E8%80%81" target="_blank">郭老</a>心里藏着的那个秘密，那份憋了十几年的痛，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事儿，还得从他那个死去的儿子说起，那是他心头一块怎么也愈合不了的烂疮。 1978年的春天，北京的柳树刚吐新芽，可<a href="https://news.163.com/news/search?keyword=%E9%83%AD%E6%B2%AB%E8%8B%A5" target="_blank">郭沫若</a>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那阵子，他整个人瘦得脱了相，皮包骨头的，看着都让人心疼。医生护士轮番上阵，劝他多休息，少操心。但他不听。 他就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似的，跟时间赛跑。即便是手抖得连笔都拿不稳了，他还得让人扶着，坚持工作。他对身边的人说，时间太金贵了，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那种急切劲儿，就像是欠了谁的债，非要在走之前还清不可。 就在那个当口，国画大师程十发画了一幅《桔颂图》送来。郭老看了喜欢得不得了，想题首诗，可手实在是不听使唤，最后只能让夫人于立群代笔。看着妻子在纸上落笔，郭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还有那个早早离去的孩子。 到了4月份，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退，人也开始说是非话。有时候昏迷醒过来，他会突然大喊大叫，说是有人要捆他，他坚决不屈服，要命也不行。 这话听着像是胡话，可细琢磨，这里面藏着多少年的担惊受怕和心理阴影啊。等到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他把老婆孩子都叫到了床前。那一刻，病房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立下了那个让人大跌眼镜的遗嘱。 把骨灰撒到大寨去，去肥田。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大家都知道大寨是农业学大寨的标杆，是那个时代的符号。可对于郭沫若来说，大寨不仅仅是个地名，那是他灵魂的归宿，是他想去赎罪的地方。 02要说郭沫若为什么非要去大寨，这事儿还得往回倒腾。这里面藏着一段让人揪心的父子情。郭老的儿子郭世英，那可是个才子，原本在北大读哲学，脑子灵光得很。可这孩子有个性，读着读着，觉得哲学太虚，非要转行去搞农业。他从北大退学，跑到农大去念书，甚至发誓要一辈子扎在农场里种地。那时候的郭沫若，其实心里是犯嘀咕的，觉得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好好的书不读，非要去玩泥巴？父子俩因为这事儿，肯定没少磨嘴皮子。可谁能想到，这竟成了父子俩永远的遗憾。后来，郭世英因为种种原因，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从三楼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事儿对郭沫若的打击，那是毁灭性的。儿子走后，郭沫若整个人都垮了。但他没在人前哭天抢地，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干了一件让人看了都心碎的事儿。 他把儿子留下的日记本找出来，一页一页地抄。整整抄了八大本啊。你就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边流着泪，一边模仿着儿子的笔迹，抄写着儿子生前的话。每一笔，都是在往自己心口上扎刀子。在抄写的过程中，他看到了儿子日记里的最后两句话。 那两句话，像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郭沫若的心上。儿子写道，全世界什么最干净？泥巴！看到这儿，郭沫若终于明白了。儿子那是真的爱土地，觉得只有土地才是最纯粹、最干净的。 而自己当年，却没有真正理解儿子。这份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所以，当他在73岁那年，拖着病体亲自去了趟大寨。看到大寨人硬是在石头缝里抠出土来，造出了人造平原。 他被震撼了。他觉得，大寨的土，就是儿子说的那种“最干净的泥巴”。他要把自己变成灰，撒在那片土地上，去陪那个爱泥巴的傻儿子。这也是为什么，他临终前死活不肯进八宝山，非要去大寨的原因。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去跟儿子说一声对不起。 除了家事，郭沫若心里还有个解不开的疙瘩。那就是外界对他的评价。那时候，市面上总有些风言风语，说郭沫若是个“软骨头”，说他是“风派人物”。 甚至有人给他扣帽子，叫他“文丑”。理由呢？无非就是说他跟毛主席走得太近，写的诗文总是在歌颂。有人说他是为了保命，为了当官，才这么巴结领导。这话听着真让人寒心。咱们得把时间轴拉长了看，看看真实的郭沫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拿重庆谈判那会儿来说吧。 那时候局势多紧张啊，毛主席去重庆，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那是真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在桂园，毛主席接见各界人士。 谈话快结束的时候，主席掏出一块旧怀表看时间。那表旧得都快掉渣了，表蒙子都花了。郭沫若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他心里明白，主席这是为了国家，连块像样的表都舍不得换。 他二话没说，当场就把自己手腕上那块名贵的瑞士手表摘了下来。 硬是塞到了主席手里。 这可不是一块表的事儿，这代表的是一份心意，一份支持。 毛主席当时也很感动，这块表主席后来戴了一辈子。 即便是表带坏了，换个新的接着戴；表蒙子碎了，修修接着用。 直到主席去世，这块表还静静地躺在纪念堂的展柜里。这就是情义。如果郭沫若真是个投机分子，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早在1927年，国民党搞“四一二”大屠杀的时候，到处都在抓共产党，杀得人头滚滚。 那时候的郭沫若，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文豪了，蒋介石都得高看他一眼。他要想荣华富贵，要想当官发财，投奔蒋介石那是分分钟的事儿。可他干了什么？他写了一篇《请看今日之蒋介石》，把老蒋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后转头就跟着当时穷得叮当响、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共产党跑了。这叫投机吗？这叫把脑袋提在手里干革命！但这事儿，郭沫若后来从来不挂在嘴边。他受了那么多委屈，被人骂了那么多年，他都忍了。直到他闭上眼的那一刻，这个关于他身份的惊天大秘密，才由他的妻子揭开。03 1978年6月12日，这一天，北京的天空阴沉沉的。下午4点，86岁的郭沫若停止了呼吸。 这位在文坛上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人物，终于走完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消息一出，中央立马成立了高规格的治丧委员会。华国锋、叶剑英、邓小平，这些响当当的人物都在名单里。这足以说明，国家对郭老的认可。 当时，乌兰夫和方毅两位领导，第一时间赶到了郭家。他们看着满屋子的书稿，看着悲痛欲绝的于立群，心里也不是滋味。领导们问于立群，大嫂，郭老的后事，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组织上一定给办。这时候的于立群，眼睛肿得像桃子，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大家都在等着她说话。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领导都大吃一惊。她说，只有一件事，郭老生前从来不敢提，那就是他的党龄问题。 大家一听，都愣住了。党龄？这有啥好提的？在当时所有人的档案里，包括大家的认知里，郭沫若是在1958年才重新入党的。大家都觉得，他是新中国成立后，日子好过了，享福了，才入的党。 这也成了很多人攻击他是“投机分子”的把柄。于立群一边擦眼泪，一边把这个憋了半辈子的秘密倒了出来。她说，大革命失败后，郭老去日本避难，那不是逃跑，那是党中央决定的，是周总理亲自安排的。不少人以为他脱党了，其实根本没有！ 他的党籍一直都保留着。他是作为特殊党员，一直在秘密战线上支持革命，给党做事啊。这话一出，分量太重了。你想想，1927年和1958年，这两个时间点差了整整31年啊！如果是1958年入党，那他之前做的很多事，容易被人误解成是为了博眼球、为了上位。 但如果是1927年入党，性质完全变了。那就是在南昌起义最危险的时候，在白色恐怖最严重的时候，他选择了跟党走。那是提着脑袋干革命的老资格，是真正的革命元老！这30多年的党龄，不仅是一个数字，更是郭沫若一辈子的清白和骨气。这事儿非同小可，两位领导不敢怠慢，赶紧回去汇报。 04这事儿很快就汇报到了邓小平那里。邓公是个什么人？那是有大智慧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一听这事儿，当场就拍了板。一定要尽快把郭老的入党时间搞清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 有了邓公这句话，调查工作立马展开。这事儿查起来其实也不难，因为还有证人在呢。邓颖超大姐这时候站出来了。她给出了一个铁一样的证据。 她说，1938年于立群入党的时候，介绍人就是郭沫若和她邓颖超。这逻辑再简单不过了。要是郭沫若当时不是党员，他哪有资格当入党介绍人？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的质疑都堵回去了。真相大白了。 原来，这位背负了半辈子骂名的老人，一直都是自己人，而且是最早的那那一批自己人。 3天后，在郭沫若的追悼大会上。邓小平亲自致悼词。他当着全中国人民的面，当着所有历史见证者的面，给郭老盖棺定论。他说，郭沫若是在1927年参加南昌起义，同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这一句话，掷地有声。把那被颠倒了30年的历史，给正过来了。在场的人，听了这话，无不动容。很多人流下了眼泪。大家都在想，这老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居然一声不吭，一直忍到了最后。 05郭老走了，带着正名后的清白，走了。按照他的遗愿，于立群强忍着悲痛，带着孩子们，坐上了飞机。他们手里捧着的，是郭沫若那饱经风霜的骨灰。飞机飞到了山西大寨的上空。 下面是层层叠叠的梯田，是郭老生前最向往的地方。没有豪华的陵墓，没有惊天动地的仪式。骨灰就这样洒向了那片黄土地。大寨的老百姓们，在虎头山上给他立了个碑。 后来，带领大寨人奋斗的陈永贵去世了，他的墓地也就挨着郭老。这两个性格迥异，出身不同的人，最后却在同一片土地上安息了。当时有不少人看不懂，甚至还有人说风凉话。说郭沫若这是临死还要拍大寨的马屁，死了都要作秀。可大寨的老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不懂什么文学，不懂什么政治。但他们知道，这个大文豪看得起咱农民，他是真心实意热爱这片土地。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故事到这儿，本来该画个句号了。但命运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专门挑苦命人下手。办完郭老的后事，那个一直坚强得像铁一样的女人，于立群，她的精神支柱彻底塌了。你想想，这一辈子，她跟着郭沫若风风雨雨40年。 抗战时候一起吃苦，流亡海外。解放后身体不好，得了严重的神经官能症，还得忍受和丈夫孩子分离的痛苦。最惨的是1967年和1968年。那两年，两个儿子接连去世。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这种痛，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法想象。郭老在的时候，她还能咬牙撑着，因为郭老身体不好，需要她照顾。她得当这个家的顶梁柱。郭老临走前，最放不下的也是她。 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说你不要悲观，你很泰然，我就放心了。可郭老这一走，她心里的那根弦，那根绷了几十年的弦，彻底断了。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帮郭老整理遗稿。她把郭老晚年的诗文编成了《东风第一枝》。 她还把家里上万件文物、手稿，全部整理好，一股脑儿全捐给了国家。那是他们家几辈子的积蓄啊，那是无价之宝啊。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把所有事情都安顿好之后，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捐的都捐了。 1979年2月。也就是郭老走后的第8个月。于立群在家里，选择了自杀。她去追随那个她爱了一辈子，也怨了一辈子，守了一辈子的男人去了。 郭沫若的墓碑在大寨看着日出日落，于立群也追随他去了另一个世界。这对夫妻，生前把最珍贵的东西都交给了国家，把最深的痛苦都留给了自己。你说这人世间的事儿，有时候真没法说理去。有人为了个虚名争得头破血流，恨不得把名字刻在月亮上。有人却把几十年的功劳藏在肚子里，哪怕被人误解，被人谩骂，直到死后才敢由亲人吐露半个字。 郭老这一辈子，才华横溢也好，争议不断也罢。最后他选择变成一把泥土，去肥那大寨的田，去陪那个爱泥巴的儿子。也许在他心里，只有在那片纯净的泥土里，他才能真正卸下一身的疲惫。才能真正跟那个让他愧疚的儿子重逢，才能真正睡个安稳觉吧。这就叫：生前身后名与利，不如梯田一捧泥。 原文转载自m.163.com,著作权归作者所有手机网易网 原文转载自m.163.com,著作权归作者所有手机网易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