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同游港澳忆当年

网事如歌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昵称网事如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13031088</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照片、自己相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像照 同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从深圳、香港、澳门、珠海、广州旅游回到上海已经半月有余,这几天正整理照片写游记。理着,理着,我、叶纺、陆伟华三个小学兼中学同学11月19日黄昏在香港九龙的合影照映入眼帘,让我端详又端详一时竟舍不得移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屈指算来,我们仨从上世纪1961年秋季小学一年级相识到现在已整整64年。64年可以说是人生的大半个长河,甚至整个长河,可我们在这期间的同学情不仅没有中断,而且历久弥新,如一壶存年老酒,越来越醇厚浓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已无心写下一篇游记,只觉眼前光影浮动,好像六十多年前在上海市黄浦区第二中心小学读书及1972年第一次从北大荒回沪探亲一个人去小学母校的时光又幽幽回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是一九七二年春节我第一次回上海探亲。回到家的第二天下午,不知怎么的我就走到了位于浦东南路上的小学母校门口。原先的象征着久远、厚重的黑漆木门已被铁栅栏门替代。向里张望,有着翘翘飞檐的古色古香的百年凉亭不见了,难道也“破了四旧”?我的心不禁惆怅起来,和门房打了招呼,径直走到那幢砖木结构的二层老教学楼前,我要看一眼相守几年的教室,回味老师,情同手足的同窗音容和那永不消失的上课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正值冬日薄暮黄昏,枯黄的爬山虎在斑驳的砖墙上纠葛,夕阳在清凉的台阶上踯躅,依稀还是五年前离开时的模样。教学楼边上紧靠围墙的那些杨柳树还在,想当初,麻雀儿,小鸟在树枝上喳喳,啾啾地叫个不停。还有围墙外面的苏北口音的吆喝声:“旧——皮鞋、球鞋统统拿来卖—钱噢!爆——糙米花噢!……”我曾经恨过这些树,恨过这些声音,因为他(它)们影响我听课,害我走神。但,现在见到它们觉得像见到了久别的老邻居,倍感亲切!我不知道它们和老邻居再次相逢的感觉,但我看见它们突然曼妙身姿的舞动起来,瑟瑟洒下片片金叶。金叶温柔得拂过我的头发,我的脸颊,我的手臂,和我相拥,和我交谈。因为,从一九六一年初秋到一九六六年七月我经历了,它们也见证了我们五年同窗的历历往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很幸运,小学期间碰到的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都是学校教学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师,他们在教学上技压群芳,声名在外。在他们的精心授教下,班级的同学学习成绩都上了一个台阶,而且老师们还教育我们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良性竞争。在他们的教导下,我们班的学习氛围非常好,大都互相帮助,由此也结下了一生的友谊。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1966年小学毕业生,(六九届初中生)并没有真正享受到作为一个学子在学校吸取知识的幸福,因此小学时期的点点滴滴便弥足珍贵,小学期间的同学情更难以忘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无力的残阳已从石阶上移到围墙。围墙上,树枝上,涂抹着血色。我看到,树叶微微抖动了一下,仿佛说,“你在北大荒日夜思念你曾经上课的教室,现在到了教室门口,怎么还不进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是啊,一九七零年五月,不到十六周岁的我去了北大荒的一个边陲连队当了一名兵团战士。那时,我曾日夜思念我的上海亲人,思念我的小学老师和同窗。每每辛劳、伤感之余,我就会对着山川旷野问:“什么时候让我回家?什么时候让我重新回到学校读书?什么时候让我见到我的老师和同窗好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树叶的抖动惊醒了我这个梦中人,我赶紧走进教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残阳的余晖,同样将整个教室染成血色。在红色中我仿佛看到了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漂亮的王怡红老师,而教室门口却有一个又一个的女同学抿着嘴,吃吃笑着,猫着腰溜进教室。她们总是跳橡皮筋或“造房子”到上课铃响才去厕所。紧随她们身后进来的是几个刚刮过“香烟牌子”、玩过“玻璃球”或跳高、跳远的男同学,他们挠着正冒热气的头,伸一伸舌头,做个“鬼脸”也一溜烟似的进来。这样一来,一堂课已过去了好几分钟。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年轻漂亮的王老师脸上红红的,显出竭力克制的羞恼。我好像还听到了何老师领着我们一遍又一遍的读:“好,很好,再来一遍。”的俄语单词。我还看到了如慈母般关心我们的王辉老师;眼睛大大的数学老师李静玉;谢顶,背微驼,慈父般的杨育根老师。杨老师比我父亲岁数还大。真不明白杨老师当时用了什么“魔法”,他教我们五二班数学没多久,全班数学成绩就上了一个台阶。那年毕业考,我的数学得了120分。有两门附加题我觉得如囊中探物般简单。杨老师用苏北浦东话鼓励我:周存网,你的两道附加题,解题方法,比xxx同学还要好,到中学后要再接再厉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仿佛还看到了我的剪着漂亮短发无话不说的好友叶纺。同窗五年,我们似乎每天同进同出学校。印象中我们从未发生过一次争吵。1970年四月她去江西省宜丰县插队落户,分别时,火车汽笛已响,可我俩的手还拉在一起,哭着不肯放。是她母亲硬掰下了我们的手。还有我的漂亮同桌朱梅玲,虽然同是女生,可我们孩子气上来了,照样划三八线。对了,还看见了梳着两条辫子的大队长汪景虹。景虹出生在书香门第,父母都是高级职员,母亲是湖南人,是李淑一的学生。她家住的是浦东东昌路顶头救火会后面的“联体别墅”。放学后,我们常在她家疯,从一楼疯到三楼,将她家疯得一塌糊涂。也是在她家我第一次见到了浴缸,抽水马桶和麻将牌。那时我们不懂矜持,一放学就商量着去同学家玩。晓茵父亲是“海运学院”的校长,那年她刚跟随父亲从南京部队大院调入上海,插入我们班,我们就又疯到了她家,至今,我还记得,她家的外墙是黄颜色的。还有,静芳家貌似小弄堂进去的小门小户,但里面是迷宫一样的深宅大院;梅玲家是粉墙黛瓦、青砖铺地、黑漆铁环门的精致小院;伯山家的竹篱笆小院;伟华、玉琴家的四合大院,都留下过我们快乐的痕迹。现在他们都在里面,哦,还看见了陈立刚、夏友娣、“豌豆子”唐伟民、秦来喜、时巧英、陆玉兰……他们都一齐微笑着责备我:“你又来晚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但是,当我睁开泪光朦胧的眼睛,看到的只是空旷的教室。我记得,当年我坐在第四个座位,我的同桌是夏桂智。我们天天划三八线。我后面的男生好像姓吴,瘦高个,调皮捣蛋的他天天在我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玩,那个时时和我划三八线的同桌见了会说,“不许欺负女同学,有本事拔我的头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走出教室,我明明知道,过去的已不可追,我再也回不到我的学生时代,我的那些同窗,他们和我一样,正流散在祖国各地,正用本应该书写字的手修理着地球。但我还是看遍了整个校园,一直到树影婆娑,门房间亮起了灯火才恋恋不舍的踏上归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零一四年八月,我多年的梦幻成真。我们小学部分同学终于在分别四十八年后见了面,我们请我们尊敬的郭老师夫妇参加聚会。老师虽是古稀之人,但貌如壮年,依旧乌发,声如宏钟,思维敏捷,精气神足足的。那天他穿一件白色短袖布衣,带着宽边眼镜,儒雅简洁微笑如当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至那次聚会后,我们全班又聚了几次,每当相聚在一起,我总会提起1972年春节一个人去小学母校的情景,那时候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还会回到家乡,还会结伴甚至到国外旅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和陆伟华小学和中学都是同班,但那个年代男女同学并不说话。要说对他真正了解,还是这十年。他为人热心,乐于为同学们及下乡插友服务,我们校友群和他的江西插友及工作同事旅游聚会每次都是他操劳组织并拍照。作为组织者,旅行社有时会给他一点小奖励,但无论多少他都会让大家分享。自已不但分文不沾,还买零食与大家分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叶纺是银行家的女儿,由于家庭熏陶,个人灵秀,又在下乡期间被推荐上大学,所以事业有成。她在南昌定居,每次一回上海就找我们这些老同学玩。她家境优渥,但从不“掼浪头”,聚会吃饭提倡“光盘行动”。小时候,家教严,特殊年代,母亲对她交友把关,但只要我去找她玩,她母亲总是说,“去伐,和周存网在一道白相,我放心格。”作为闺蜜,我们平时并没有交流,甚至连每天早上的互相问好都免了,我们只仅仅在逢年过节时才互发祝贺图片,但一旦彼此有事,有心里话要说,会第一时间打对方微信电话。当然,如果谁帮了谁的忙,那个“谢”字只是藏在心间,并不从嘴中说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次旅游我们同居一室,拥被夜话。她说,“我是不是前世欠侬格,读书时,阿拉窝里到学堂只要走五分钟,但我每天早上会倒走五分钟到倷窝里去等侬,每趟我去时,侬还用揩布趴拉地上向慢吞吞笃姗姗揩地板呢。还有格次旅游,我因为关节疼痛,到了珠海各个景点塞是坐倷门口,但是看到侬鞋子脱胶了,快点去外头为侬寻买鞋子的商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也是前世欠弄格呢,当年我们红卫兵团夜里有活动,夜里回来,侬一噶头走路吓,塞是我先倷侬送到窝里,其实我走小弄堂也吓格,有一次……”回忆起青春往事,我们都觉得几天几夜说不完,最后不得不说,“勿讲了,勿讲了,快点睏,快点睏,明朝要吃勿消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有几个同学已经作古。当年的小学生,小兵团战士,我,也已然两鬓斑白,沧桑满怀。然,一生最快乐,最短暂的学生时代的那些斑斓往事并没有随时光的风儿飘散,而是常常走入我的回忆和梦幻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感谢这张三人同游合照,它让我又有机会回到梦幻中。感谢青春栏目的征文,让我又有借口将这些青春往事变成文字,成为永恒。</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