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葡十日游(4)

黄丹

　　11月20日，西葡之行第四天。我们离开阿里坎特，上午一直在路上，到达格拉纳达（西班牙语：Granada，阿拉伯语：غرناطة‎‎）阿尔罕布拉宫景区时已经快两点了。格林纳达是西班牙安达卢西亚自治区内格拉纳达省的省会，位于内华达山山麓，达若河和赫尼尔河汇合处，海拔738米。

　　在历史上，格拉纳达市是西欧地区伊斯兰国家的最后一个堡垒，阿尔罕布拉宫（红堡）是这个文明的见证。古老的伊斯兰教给格拉那达留下了星罗棋布的历史文化遗产和神秘的传说，南部独有的安达卢西亚浓郁的西班牙风情让人禁联想起艺术、民俗与美食。

　　阿尔罕布拉宫是热门景区，需要限制参观人数，必须按照预约时间。于是我们先参观了旁边的宫殿卡洛斯五世宫（Palacio de Carlos V）——这是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即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为纪念与葡萄牙伊莎贝尔皇后的婚礼，在阿尔罕布拉宫旁建造的宫殿建筑。

　　卡洛斯五世宫旁的广场上摆放着几尊威风凛凛的大炮。这些大炮外观古朴厚重，炮身多由铸铁制成，黑褐色的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坚固的炮架支撑着炮身，使其稳固地矗立在广场上，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战争岁月。

　　导游指着宫殿墙上间隔分布的鹰嘴叼铁环，问我们知不知道用途。大家面面相觑，导游解释说：这是供骑士、访客拴马用的，鹰嘴元素还关联着西班牙王室的罗马帝国背景，象征着皇权的威严。

　　该建筑由建筑师佩德罗·马舒卡设计，于1527年开工，1557年竣工，最终未被卡洛斯一世实际使用，现作为西班牙重要历史遗迹开放参观。

　　宫殿外墙雕塑多集中在正门周边。正门上方二层中间有查理五世的徽章，两边及下方大门两边的圆形浮雕也各有典故。

　　大门两侧则布满欧式浮雕，有卡洛斯五世雕像以及谣言女神、胜利女神、丰收女神等形象，浮雕采用白石雕刻，人物和动物刻画传神，充满基督教风情。

　　宫殿采用外方内圆的独特结构，外部为边长63米的正方体建筑，内部设直径30米的圆形庭院，由32根石柱支撑柱廊。建筑外墙装饰方石与铜环雕刻，体现西班牙文艺复兴时期艺术特征。

　　宫殿原计划作为王室居所，建造过程中因资金短缺和叛乱多次停工，并发生过天花板倒塌事故。其主体结构保留至今，成为阿尔罕布拉宫区域内规模最大的单体建筑。

　　穿过这座拱门，就是阿尔罕布拉宫。

　　阿尔罕布拉宫（Palace of the Alhambra），又称红宫，是西班牙格拉纳达的伊斯兰教宫殿建筑群，位于地势险要的山头上，建于13-14世纪摩尔人统治时期，其名源于阿拉伯语“红色”，因外围红石砌筑的围墙得名。建筑群由城堡、王宫等构成。还包含皇宫、卡洛斯五世宫殿、夏宫等部分，以错综复杂的镶嵌式墙壁、马蹄形拱廊及狮泉庭院著称，其中大使厅的星状彩绘天花具有典型伊斯兰艺术风格。该宫殿于1492年摩尔王朝结束后逐渐荒废，1828年起由何塞·孔特雷拉斯家族主导修复，恢复原有伊斯兰艺术特征。

　　阿尔罕布拉宫坐落于海拔730米的山丘，占地约35英亩，以融合伊斯兰艺术风格著称。核心建筑包括庭院‌桃金娘中庭，这是外交活动的中心，以中央水池和桃金娘树篱闻名；狮庭以12只大理石狮子簇拥的喷泉为标志，象征权力与胜利。‌‌

　　阿尔卡萨堡（Alcazaba）：阿尔罕布拉宫最古老的部分，建于13世纪，由纳斯瑞德王朝开国君主穆罕默德一世主持修建。这里的城墙、碉楼以防御功能为主，墙体用红色粘土砌成，异常坚固。

　　这些是宫殿的城墙、碉楼，以及损毁的基建设施等。

　　走在城堡步道上，能看到损毁的基建设施，如旧时的蓄水池、兵营残垣，这些遗迹让我们看到了中世纪军事堡垒运作方式。

　　城堡区域内多为石阶、坡道，且部分路段较陡峭，还是颇费一些体力的。

　　在阿尔卡萨堡观景台上可以远眺后面的山村——阿尔拜辛区（Albaicín）——格拉纳达市内一座古老的穆斯林社区。社区依山而建，拥有狭窄蜿蜒的街道和传统的白色房屋。‌这个区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摩尔时代，与阿尔罕布拉宫共同构成了世界遗产，体现了伊斯兰建筑和文化的遗产。

　　阿尔拜辛区的白色屋舍与阿尔罕布拉宫的红墙形成鲜明对比，画面极具层次感。

　　这是阿尔卡萨堡中最高的碉楼——德拉维拉塔（高27米），塔顶的小塔楼和瞭望设施清晰可见。这里不仅是军事防御的核心，更是1492年基督教双王终结摩尔人统治的“历史地标”——当年就是在此塔上升起了卡斯蒂利亚旗帜。登上登顶后，还能360°俯瞰格拉纳达全城景观与内华达山脉的壮丽景色。

　　这些城墙、碉楼见证了伊斯兰政权在伊比利亚半岛的兴衰，每一处砖石都承载着烽火岁月的记忆。

　　离开城堡区域，我们来到了宫殿区——纳斯瑞德宫殿。

　　纳斯瑞德宫殿的建筑采用雕花拱廊、几何图案瓷砖和阿拉伯铭文装饰等，体现了纳斯瑞德皇宫的摩尔风格建筑精华。‌‌避免具象形象，体现了伊斯兰教义。‌‌

　　墙面以重复的几何拱形单元搭配库法体阿拉伯书法，几何纹样无限延伸，书法传递宗教内涵，二者交织成伊斯兰“以文为饰”的经典画面。

　　墙面石膏雕刻融合几何、植物纹与纳斯瑞德纹章，书法重复“除了真主，别无他神”，宗教宣言与艺术雕刻结合，彰显王室建筑的宗教与身份属性。

　　彩色釉面瓷砖以蓝、绿、黄、黑菱形拼接成对称图案，是伊斯兰陶瓷工艺的代表，色彩对比强烈，划分空间且极具视觉冲击力。

　　阿尔罕布拉宫的桃金娘庭院是科马雷斯宫的结构中心，为封闭式庭院，用于朝见大臣。庭院构图中心为南北向狭长水池，两侧是桃金娘整形绿篱，水池与南北两端的小型涌泉形成对比，增强了庭院的纵深感和仪式性，建筑围合与开口方式考究，显得简洁端庄、宁静幽雅。

　　这个景色颇为眼熟，在北京园博园里，我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那里的介绍是阿拉伯宫殿建筑，现在在此看到，果不虚言。

　　翻出2013年5月我在北京园博园国际展区参观时拍的照片。正如介绍所说：阿拉伯园林大多呈现出独特的建筑中庭形式，采用具有独特轮廓的券拱作为结构表面，用马赛克、琉璃等材料装饰复杂的阿拉伯图案，呈现出方墙、弯顶、圆塔、院池和喷泉的特色。

　　上面那张照片是逆光拍摄，这张照片就漂亮多了。

　　狮子宫庭院是妃子们生活的后宫，庭院为长方形，四周由124根洁白的大理石柱构成券廊围合。院内被两条正交的小水渠划分为四个区域，水渠交汇处有一座由12座狮子雕像托举的喷泉，是庭院的视觉焦点，回廊的雕花石柱与蜂巢状穹顶，展现了繁复的几何纹饰与阿拉伯书法艺术。

　　这是纳斯瑞德宫殿的钟乳石穹顶，层层叠叠的雕刻如蜂巢般立体，是伊斯兰建筑几何美学与空间艺术的极致体现。

　　在参观的时候，觉得阿尔罕布拉宫和旁边的卡洛斯五世宫，在建筑风格上有很明显的反差。阿尔罕布拉宫满是伊斯兰建筑的圆润拱门、繁复瓷砖纹样，透着轻盈的异域感；卡洛斯五世宫却是方方正正的文艺复兴风格，对称的庭院、厚重的柱式，一眼就是欧洲王室的庄重范儿。

　　这是轩尼洛里菲花园：意为“建筑师的花园”或“静思者的天堂”，是阿尔罕布拉宫的夏宫，位于太阳丘斜坡上，通过“水之径”与主宫相连。花园核心是三座大花园，包括底部的空中花园、柏树中庭和水渠中庭。其中，水渠中庭长48.70米，宽12.80米，中央有贯穿南北的水池，两侧喷泉精心设计，可折射出细碎彩虹，四周依时令种植番石榴树、橘子树等植物。

　　走出阿尔罕布拉宫，满脑子都是马蹄拱门和雕花墙面。站在高处眺望，格拉纳达的白房子错落分布，远处的内华达雪山影影绰绰。古今气息在此刻交融。这场参观，不只是看一座宫殿，更是触摸一段交融着伊斯兰与西班牙风情的独特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