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从教四十年各类考试</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 1, 1);">木子(李朔) </b></p> <p class="ql-block">四十年的教育生涯,像一条蜿蜒的公路,伸向远方。两旁是高大的树,叶子在岁月里由绿转黄,再染上深红,仿佛每一片都写满了故事。我走在这条路上,脚下是层层叠叠的落叶,头顶是枝叶交叠成的拱廊,阳光从缝隙间洒下来,斑驳而温暖。远处山影淡淡,天很蓝,像极了年轻时那个冬天的清晨——我第一次走进高考考场的日子。那时还不知道,这条路会走这么久,这么远。</p> <p class="ql-block">1977年的冬天特别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我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制服,站在考场外排队,手揣在袖子里,呵出的气在眉毛上结了霜。那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整个县城都安静得能听见心跳。我攥着准考证,上面有手写的字,还有紫色的印章,像一枚通往未来的印章。那一次,我不是为了谁而考,只是为了不被时代落下。</p> <p class="ql-block">第二年夏天,我又走进了考场。这次考试考点设在沙后所。准考证上写着“李朔”,考号504302,考试科目排得密密麻麻:数学、政治、理化、语文。时间定在七月末,正是最闷热的时候,教室里风扇吱呀作响,汗水顺着笔杆流下来,在试卷上晕开一小片墨迹。那一年我没能如愿。但没哭,只是把准考证夹在旧书里,告诉自己:再来一次。</p> <p class="ql-block">同一年,我还报了中专理科考试。那时总觉得,只要能离开土地,去哪儿都行。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我最终还是回到了讲台前。那张准考证如今早已泛黄,可我记得那天穿的制服领子有点紧,监考老师踱步的声音像钟摆,一下一下敲在心上。</p> <p class="ql-block">1983年,我参加了中文大专函授考试。考号变成了831361,考试地点在锦州四中,考场十三。七月底的天气,蝉鸣不休,语文考的是作文《路》,我写了家乡那条雨后泥泞的小道。后来想想,那何尝不是我自己的路?七门科目连考三天,从清晨到黄昏,走出考场时,天边正烧着晚霞。</p> <p class="ql-block">第二年,我又坐在了同样的位置。1984年的准考证上,时间安排依旧严谨,上午九点,下午两点。我穿着那身深色衣服,照片拍得有些呆板,可眼神是亮的。函授班的日子不容易,白天上课,晚上批改作业,再翻出课本啃几页。但每翻一页,就觉得离自己更近一点。</p> <p class="ql-block">1985年,我再次踏入成人高考的考场。这次是五月,春意正浓。准考证上的照片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名字叫李朔,考号62511,总分263.5,离录取线仅差了一点五分。我看着那张纸,心里竟没有太多波澜。差一分也好,至少证明我还想往前走。</p> <p class="ql-block">也是1985年,我参加了兴城市民办教师转正考试。考点在兴城二高中,考场二,考号039。语文数学两科,我考了82.5分,全县第二。考第一的是兴城市进修学校语文教研员梁常森老师,考第三名的是我校语文教师李长儒。那天走出校门时,阳光正好,风吹动校门口那棵老槐树,叶子沙沙响。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代课的”,而是“老师”了。</p> <p class="ql-block">1986年,我又来了。还是五月,还是那几门课。语文、物理、政治,数学、历史、外语。这次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坐在考场外的台阶上,翻了翻笔记。考完后听说录取线降了两分,我过了。那天回家的路上,买了瓶啤酒,对着月亮喝了一口,没觉得多欢喜,只觉得踏实。这次考试总成绩是263.5分,录取分数线是265分,我是满族乡考生,给加10分。这次我被录取了!</p><p class="ql-block">我在锦州教育学院函授三年大专中文,经历了多次考试,终于取得了大专文凭。</p> <p class="ql-block">1990年,我又一次走进考场,参加中文本科函授考试。政治、教育理论、中国革命史、中国语文……科目多了,要求也高了。但这一次,我不再紧张。准考证上的照片里,我穿着深色衣服,神情平静。这些年教了那么多学生,自己反倒成了最懂“学习”二字的人。最终以总分287分被锦州师范学院录取。经历了三年三个寒暑假,顺利毕业,取得了中文本科学历。</p> <p class="ql-block">考场规则贴在墙上,一条条写着:不准迟到,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带无关物品。我常把这些规则念给学生听,也一遍遍提醒自己。考试不只是考知识,更是考一个人的规矩与敬畏。那张手写签名的规则纸,我一直留着,像一份无声的誓言。</p> <p class="ql-block">新大纲新教材推行那年,我们这些老教师也得重新考试。准考证上写着“李明”,单位是南大中学,科目语文,考场六。那天我带了老花镜,翻着新教材,心里有点发虚。可考完后发现,讲了半辈子的课,早已刻进骨子里。新瓶装旧酒,酒还是那个味儿。</p> <p class="ql-block">2001年,我又参加了一次教师文化考试。教育理论和其他科目,上午九点开考。考点在高中,考场4905,考号也是4905。照片里那人穿白衬衫,背景是蓝的,像一片晴空。那年我已年过半百,可坐在考场里,仍觉得自己是个学生,还在学怎么当一个好老师。</p> <p class="ql-block">2002年,我考高级职称。7月14日,上午九点,语文科目,地点在葫芦岛进修学院附中。准考证上盖着红章,写着“兴城南大中学”。那一科我准备了很久,翻遍了历年真题,也写下无数遍“素质教育”“因材施教”。这次考试,满分100分,<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得了98分。这一年我顺利晋升中学高级职称!</span></p> <p class="ql-block">也是那几年,教育信息技术成了新课题。2001年,我第一次参加这类考试,准考证上有彩色照片,机器号、考场、时间都列得清清楚楚。我对着电脑,笨拙地敲下每一个字,像初学写字的孩子。可我知道,这不仅是考试,更是跟上时代的脚步。</p> <p class="ql-block">四十年,我考过太多次试,也监考过无数次。每一次走进考场,都像踏上一条新的路。而讲台,始终是我最熟悉的考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文字:木子</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照片:木子</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网络(致谢)</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2025年12月11日编辑</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美篇号:22416769</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美篇认证:文学领域优质作者</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