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想》

三河四季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志斌受爷爷的影响,从小酷爱中医。到了工作年令,巧迂广饶医院来场招录医务人员。因志斌有基础,有文化,通过了面试,院长决定录用。可是,到了农场劳资干事那里,无理由的拒不盖章。就这样,一个青年的学医梦破滅了。这位干事,是政策水平问题?思想意识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却改变了一个青年人的命运。</p><p class="ql-block">由此我联想到一个“四清”故事。1965年8月至1966年7月,广北农场五分场开展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的“四清”运动。约在1966年5月,我经过九个月“四清”运动每个阶段,得到“解放,也称下楼”,恢复了工作。有一天,总场“四清”大队张庆海付队長突然来到五分场我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听说你和刘振东关系不错,现在他下不来楼,你去做工作,让他老实交代问题。当时我还心有余悸,认为这是在考验我。</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到分场办公室西不远处的工付业队,刘振东被隔离在屋山头一间前只有门,后只有吊窗的单间屋里。门口贴着对 联:</p><p class="ql-block">上联,为人不做亏心事</p><p class="ql-block">下联,不怕半夜鬼叫门</p><p class="ql-block">横㘩,问心无愧</p><p class="ql-block">我叫开门,有意不关,并敞开后窗。他一见我,嚎啕大哭。哭过之后,我问他为什么不老实交代问题?他说,有一次,我到广饶县商业局批了一万尺鞋厂用布,我拿着商业局的买布指标介绍信,买了一万尺布,布入了倉库,买布的钱钱也持单据报销入帳,硬说我说我贪污了一万尺布票。还说了几个类似的小事。我对他说了一些帮助教育的话,结束了这次工作。</p><p class="ql-block">二天后,张队長又来找我,我如实作了回报。并斗胆对张队長说,请工作队不要光听“运动积极分子”的,有的人心术不正。我本来在冒险,没想到张队長反问我“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麻子?”我说“是!,还有一二个人”。原来张队長已经深入会场,亲自听了会上的发言,弄清了问题的真相。几天后,刘振东被“解放”了。</p><p class="ql-block">我想说的不是问题的本身,而是由此而引发的联想。该队四清工作组长是一位十八级科级干部,明明不存在的一万尺布票,却在那里日夜开会,追查贪污,而且还把问题上报分队。分辨能力如此之差,政策水平如此之低,实在官不配位。也或许是怕挫伤了运动“积极分子”的积极性?犯压制群众运动的错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令人费解。</p><p class="ql-block">分场四清工作分队長,是位十三级处级干部,有水平,有能力。可偏偏是不深入实际,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作风。分队离工付业队,一歩之遥,去现场听一二次会就清楚了,还用得着糊里糊涂的上报给四清工作大队?而张庆海队長是中央农林政治部的一位司局级干部,说话行事的风格很像高树林书记。据说曾在友谊农场作过领导工作,他能骑自行车三十华里,昼来夜歸,三番五次深入调查研究,弄清问题。刘振东如果不是迂上这样的好领导,也许莫须有的“四不清”会長期悬在那里,揹一辈子“黑锅”。</p><p class="ql-block">社会现实就是这样,同样的事,迂上不同的人,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同样的事,处在不同单位,也会有不完全相同的结果……</p><p class="ql-block">张庆海,我并不熟识,但他的工作作风深深的感动了我。并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广北农场第一任党委书记李景崙。李书记在广北德高望重,众口皆碑。1957年,全国反右派运动时,广北在他的领导下,发动群众,大鳴,大放,大字报,大揭发,大批判。重点人物也有好几个。可是运动结束时,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定为为“右派分子”,这在当时也许是全国极少有的典型。李书记1960年调任渤海农垦局付局長,广饶县委书记。1961年,因国家经济困难,中央下达了精简机关工作人员的任务,这可是让人丢掉“铁饭碗”的难事啊!李书记率先动员自己的老伴,二十级干部王竹轩,办理了退职手续,取得了话语权,順利完成了艰难的精简任务。1965年“四清”运动时,群众用大标语的形式把县委领导干部分成红、黄、黑三种颜色,唯有李书记是红色,可见群众威信之高。1966年,文革风暴席卷而来,群众运动凶猛,李景崙这样的好书记,却成了“走资派”。造反派举着五花八门的造反队旗帜,喊着“造反有理”的革命口号,闯进县委大院,横冲直撞,砸烂了广饶县委。造反派两个人拧着胳膊,摁着脖子,四个人端着真槍,和押送犯人一样,强行夺了县委书记的权。挨了多少打,挨了怎样的斗,受了多少折磨,不言而喻。好几年之后,李书记恢复了工作,任惠民行署农办主任。当时社会上已经出现了“走后门”,拉关系的不正之风。他的五个孩子,却没有一个利用自己的职权和关系,安排好的工作。仍然一身正气,清政亷洁。但愿再有焦裕禄,但愿再有夏林,李景崙,李子元,高树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