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中秋在老家

光影传说

中秋的乡道上，阳光穿过云层洒在蜿蜒的小路上，我骑着那辆旧红摩托，风从耳边掠过，带着稻穗和泥土的清香。路两旁的树影斑驳，远处那座通信塔静静矗立，像是守望着这片土地的现代图腾。车轮碾过落叶，也碾过一年到头的思念——终于，在兔年的这个中秋，我回到了老家。

稻田一片金黄，层层叠叠铺向山脚，稻穗沉甸甸地低着头，像在向大地行礼。小路从田间穿过，弯弯曲曲，仿佛通向童年记忆的深处。阳光洒下来，把整片田野镀上一层暖金色，风一吹，稻浪轻摇，像是大地在呼吸。这一刻，丰收不只是农事，更是时光的回响。

老余从田里走出来，肩上扛着两捆稻草，背影被阳光勾出一道金边。他脚步不急不缓，像是走了一辈子的路，也走了一辈子的心事。树影在他脚下晃动，稻田安静地铺展在身后，仿佛他不是从田里归来，而是从岁月深处缓缓走来。

清晨的草地还挂着露，草叶细长，水珠晶莹，像谁悄悄撒了一地的碎银。阳光穿过薄雾，轻轻落在叶尖，整片草地仿佛在低语。我蹲下身，看着那滴将坠未坠的露水，忽然想起小时候，总以为露珠里藏着月亮的影子——原来，中秋的月，早就藏在了清晨的草尖上。

戴草帽的农人弯腰在田里收割，动作熟练而专注。阳光落在他脊背上，也落在金黄的稻穗上，分不清哪一缕光更暖。他不说话，只有镰刀划过稻秆的沙沙声，像一首无人听见却始终在唱的歌。这歌声，是土地最朴素的语言。

田埂上走来一位白发老人，穿着蓝花短袖，手里握着一把红漆斑驳的农具，脸上带着笑。他不像是在劳作，倒像是在巡视自己的王国。远处山丘静默，绿意连绵，他每一步都走得踏实，仿佛脚下不是泥土，而是岁月的根基。

稻田一直延伸到天边，蓝天白云下，几栋白墙灰瓦的屋子静静伫立。阳光从云缝里洒下来，照亮了屋檐，也照亮了门前晾晒的稻谷。一只黄狗趴在门口打盹，树影落在它身上，一动不动。这画面，像极了小时候中秋夜，一家人围坐在院里吃月饼时的光景。

一位农人挑着两个红桶，走在田埂上，水桶随着步伐轻轻晃荡。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树林倒映其中，像一幅未干的水彩。他走得稳，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要把这一路的辛劳，也一并挑回家去。

他又一次从池塘边走过，依旧是那副宽边草帽，依旧是那两个红桶。田里的菜绿得发亮，水面上浮着几片落叶，像被遗忘的信笺。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这条路，他走了几十年，却从没觉得远。

老农坐在稻田边的草地上，戴着红斗笠，笑得像个孩子。他面前摆着一双旧鞋，脚边放着半杯凉茶。金黄的稻穗在风里轻轻点头，阳光落在他脸上，皱纹里都盛满了光。他不说什么，只是笑着，仿佛这个中秋，所有的团圆，都在这一片稻香里了。

有人弯腰在田里忙活，手里的农具闪着微光。阳光洒在稻田上，也洒在他低垂的头上。他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劳作。远处的树影模糊，像一幅褪色的老照片——可正是这样的身影，让这片土地，年年都有中秋的收成。

他依旧坐在那儿，斗笠遮不住脸上的笑。白T恤洗得发白，裤脚沾着泥点，脚边那双旧鞋，像是走过了大半辈子。稻穗在风里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笑容。这个中秋，没有喧嚣，没有繁礼，只有风、阳光，和一片熟透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