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巴尔干19天之旅（下部）塞尔维亚后篇

一路有你

　　今天，我们来到了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

　　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南斯拉夫才是耳熟能详的名字，那就先来聊聊南斯拉夫。

　　别看如今的塞尔维亚在欧盟边缘徘徊，经济体量还不如隔壁匈牙利，可回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南斯拉夫联邦可是整个社会主义阵营里头，最能打、最能造、也最敢说不的那个。

　　或许鲜少有人细数，在1947至1991年那段冷战的迷雾笼罩岁月里，巴尔干半岛曾崛起过一头真正的雄狮。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它的军事实力，从不是虚张声势的纸糊猛虎；它的经济荣光，从未裹挟过一触即破的泡沫幻影；它的国际分量，更非镜花水月的虚妄声名。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以中等国家的身躯，却在二十世纪的中后叶，凭借筋骨与智慧，撬动了远超自身体量的地缘风云，成为时代棋局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它，便是被历史铭记为“巴尔干之虎”的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这头“猛虎”的筋骨，是钢铁浇筑的军事威慑。

二战硝烟未散，南斯拉夫便迅速筑起坚实的国防屏障：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陆军高峰时坐拥60万兵力，1100多辆T-55、T-72主战坦克与上万门火炮列阵，1300多辆自行火炮赋予其灵活的战场突击力。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海军以80多艘舰艇扼守亚得里亚海咽喉，潜艇与导弹驱逐舰组成的舰队，让这片海域成为不容觊觎的战略要地。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空军则手握400多架米格系列战机与200多架直升机，3.2万专业飞行人员构筑起立体防空网。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更兼200万预备役部队枕戈待旦，这般硬实力，让美苏两大阵营都不敢轻易侧目，“巴尔干之虎”的威名，是炮火与钢铁淬炼出的底气。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经济的脉搏，曾在这片土地上跳动得格外强劲。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黄金期里，南斯拉夫以“工人自治”激活生产活力，用二十年时间完成高度工业化，电子、机械制造等产业跻身欧洲前列。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1980年南斯拉夫人均GDP攀升坐约3176美元，居全球第59位；1989年升至4038美元。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同期苏联人均GDP约2600-2700美元，波兰、罗马尼亚等国均低于2000美元。‌‌

远超同期多数社会主义国家，直逼希腊、葡萄牙等西欧国家。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恩格尔系数从1952年的54%稳步降至1976年的32%，意味着人们不再为温饱奔波，有更多财力拥抱生活的丰盈：‌

　　70%的家庭拥有电视机，超50%的家庭配备电冰箱，家电普及率超过70%，36%的居民拥有私家车。

（图片拍于米哈伊洛大公街）

　　人均18平方米的住房里，现代化公寓与配套设施齐全的社区错落分布，人们的生活质感，曾让许多欧洲邻国心生艳羡。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免费医疗与养老保障体系的完善，让人们在生命的每个阶段都能感受到安稳的庇护 。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教育的光芒，

照亮了民族的未来。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南斯拉夫将教育视为国家根基，1950年起便推行7至15岁免费义务教育，无论城市还是偏远乡村，孩子都能走进设施完善的校园，享受平等的优质教育。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课程里不仅有基础学科，更融入艺术、体育与科技素养的培养，让成长不止于书本。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数十年的深耕，让国民识字率飙升至90%以上，大批高素质人才源源不断涌入各行各业，为经济腾飞、科技进步与文化繁荣注入不竭动力。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这份独立与强大，更凝结在一本“世界通行证”中——南斯拉夫护照可免签进入120多个国家和地区。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冷战时期东西方阵营壁垒森严，南斯拉夫人却能自由穿梭于西欧都市与东方国度，出国旅游、学习、工作成为常态。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这本护照在黑市上曾被炒至一万西德马克，其含金量的背后，是世界对这个国家综合实力的普遍认可。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而最珍贵的，是每个个体都能拥有的尊严与自由。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这里没有阵营对立带来的禁锢，人们可以合法引进不违反法律的西方电影与书籍，好莱坞大片能及时登陆银幕，本土佳作《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桥》也能走向世界，成为一代人的集体记忆。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每年，800多万来自西方与苏东阵营的游客涌入南斯拉夫，带来多元文化碰撞的同时，也让南斯拉夫人的生活方式被世界看见。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年轻人揣着钱穿梭在贝尔格莱德的咖啡馆，萨拉热窝的橱窗里摆放着最潮的服饰。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人们可以自由规划生活，自主选择热爱的事物，这份不依附、不盲从的从容，让每个南斯拉夫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被尊重、被看见的自信光芒。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这些耀眼夺目的成绩是怎样取得的呢？这就要说一说南斯拉夫总统铁托了。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冷战初期，欧洲大陆被一分为二，东边是苏联的势力范围，西边是美英主导的北约体系。

而南斯拉夫偏偏就卡在这条分界线旁边，既不完全倒向东边，也不彻底投向西方。

铁托的路子，在当时算得上是独一份。他没跟着斯大林走，也没向华盛顿低头，硬是在两大阵营之间挤出了一条自己的道。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铁托：巴尔干的孤星与一个联邦的兴衰

1892年5月7日，库姆罗维茨村的晨雾还未散尽，约瑟普·布罗兹·铁托便诞生在这个隶属于奥匈帝国克罗地亚——斯拉沃尼亚王国的农民家庭。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泥土的气息与巴尔干半岛复杂的族群记忆，早早便刻进了他的生命底色，谁也未曾预料，这个农家男孩未来会成为重塑巴尔干格局、影响世界冷战秩序的风云人物。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13年，21岁的铁托被征入奥匈帝国军队，与生俱来的坚韧与果敢，让他在全军击剑比赛中斩获亚军，成为第35莫多兰团最年轻的士官。

彼时的他或许还沉浸在军旅生涯的荣光中，却不知命运早已为他铺就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15年，一战的硝烟弥漫欧洲，铁托在战场上身负重伤，被俄军俘虏后，辗转进入乌拉尔山劳改营。

13个月的康复时光里，他并未被困境消磨意志，反而凭借过人的组织能力被选为狱长，这份在绝境中凝聚人心的特质，为他日后领导民族解放运动埋下了伏笔。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17年2月，暴动工人冲进监狱释放了他们，重获自由的铁托毅然加入布尔什维克组织，共产主义的信仰如明灯般照亮了他的前路，也让他从此踏上了颠沛流离的革命征程——屡次被捕、多次逃亡，最终藏身西伯利亚的冰原，却始终未曾动摇心中的信念。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18年，他加入俄共（布）在南斯拉夫的支部，1920年9月，带着俄国妻子回到离别六年的祖国，次月便在克罗地亚萨格勒布市支部恢复党籍，正式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然而，革命的道路从非坦途，不久后南共便被政府宣布为非法组织，铁托开始了更为隐秘的地下工作，在黑暗中积蓄着反抗的力量。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37年，铁托当选南斯拉夫共产党总书记，此时的南斯拉夫，正笼罩在法西斯扩张的阴影之下。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41年，德意法西斯入侵南斯拉夫，国土沦陷，人民陷入水深火热。

危急关头，铁托挺身而出，扛起民族解放的大旗，担任南斯拉夫人民解放游击队总司令、反法西斯委员会（临时政府）主席，带领各族人民展开了艰苦卓绝的反法西斯战争。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他身先士卒，始终战斗在最前线，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唯一在战场上负过伤的总司令。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在他的领导下，南斯拉夫游击队七次粉碎德意侵略者的围剿，以顽强的意志对抗着装备精良的敌人，最终配合盟军解放了全部国土。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45年5月15日，当胜利的旗帜插上贝尔格莱德的城头，南斯拉夫人民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铁托的名字也成为了民族独立与自由的象征，被授予南斯拉夫元帅称号，这份荣誉，是他与全体南斯拉夫人民用鲜血换来的勋章。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同年11月29日，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铁托出任联邦政府主席、国防部长和武装部队最高统帅，开启了建设新国家的征程。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52年，他当选南共联盟总书记，1953年起担任共和国总统和武装部队最高统帅，此后近三十年，他连续当选南斯拉夫联邦总统，成为国家稳定与发展的核心支柱。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63年4月7日，南斯拉夫联邦国民议会通过新宪法，正式规定铁托为“终身总统”，1969年他当选南共联盟主席，1974年又被确定为终身主席，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既是人民对他的信任，也承载着维系多民族联邦统一的沉重使命。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在国家治理与外交领域，铁托展现出了非凡的远见与魄力。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战后，他摒弃僵化的模式，创建了具有南斯拉夫特色的社会主义自治制度，试图在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之间寻找平衡，推动国家经济发展。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在外交上，他提出“积极共处”和“不结盟”的政策，拒绝依附于苏联主导的社会主义阵营，也不盲从西方阵营，发起召开不结盟国家会议，成为不结盟运动的创始人之一。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在冷战格局下，铁托带领南斯拉夫走出了一条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抵制苏联的干涉与控制，维护了国家的独立与稳定，也为第三世界国家争取国际地位、反对霸权主义树立了榜样，让南斯拉夫在世界舞台上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然而，这位传奇领袖的一生，也并非毫无争议。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铁托的生活被外界认为较为奢侈，他的遗产数量庞大、种类繁多，既有狩猎使用的猎枪，也有收藏的名画、珠宝，还有各国领导人赠送的珍贵礼物——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美国前总统尼克松赠送的月球陨石。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80年铁托逝世时，有人估计他的遗产价值上千万美元（一说数百万美元），而他死后，关于遗产的纠纷从未停歇。

1985年，南斯拉夫曾规定铁托的财产归国家所有，但其遗孀约万卡表示不服，这一规定随后被取消。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遗憾的是，随着巴尔干战争的爆发和南斯拉夫的解体，这些遗产被延误处置，许多名表、名车和珠宝遗失，散落在分裂后的各个国家，成为一段历史的遗憾注脚。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1980年5月4日，铁托在卢布尔雅那逝世，享年88岁。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四天后，他的遗体被安葬在贝尔格莱德的花园中，这场葬礼成为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国际盛会——来自全世界128个国家的209个代表团出席，其中包括3位国家元首、4位国王、22位总理等众多国际政要，足以见得他在国际上的崇高威望。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在他逝世后的最初四年里，超过1100万人前来谒灵，这个数字相当于当时南斯拉夫人口的一半，足见他在人民心中的分量。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但铁托的离去，也为南斯拉夫的命运埋下了隐患。

这个由多个民族组成的联邦，始终依赖着他的个人威望维系统一，当核心支柱倒塌，民族矛盾与分裂势力便逐渐抬头。

　　铁托逝世十年后，南斯拉夫开始分裂，1992年，除塞尔维亚和黑山外，其他加盟国均退出联邦，剩余两国组成“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正式终结。

　　2006年，塞尔维亚和黑山国家联盟再次分裂，成为两个独立国家，至此，前南斯拉夫的领土分裂出北马其顿、塞尔维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黑山六个联合国会员国，而科索沃作为原塞尔维亚的自治省，其地位至今仅得到部分国家承认。

　　铁托主义，这个以他命名的具有南斯拉夫特色的社会主义政治思想体系，也随着联邦的解体逐渐褪色。

它起源于二战后，核心是根据本国实际情况，摆脱意识形态的束缚，以国家和民族利益为核心，独立自主地处理内外事务，抵制苏联的控制，同时实行工人自治，强调南斯拉夫人的身份认同，倡导不结盟运动。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这一思想曾让南斯拉夫在冷战中独树一帜，却终究未能抵御民族分裂的浪潮，成为历史长河中一段独特的思想印记。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如今，漫步在巴尔干半岛的土地上，无论是贝尔格莱德的铁托墓，还是黑山的山间村落，依然能感受到铁托留下的痕迹。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他是南斯拉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反法西斯战争的英雄，是不结盟运动的先驱，却也无法阻挡历史的洪流。

（下图拍于铁托元帅墓）

　　他用一生构建了一个多民族的联邦，却未能留下维系其长久统一的密码，最终看着自己心血凝结的国家分崩离析。

　　铁托就像巴尔干半岛上空的一颗孤星，曾照亮黑暗的岁月，带来过统一与希望，最终却随着联邦的兴衰，成为一段复杂而厚重的历史记忆，留给后人无尽的思考与感慨。

失海之痛：塞尔维亚的内陆困局与海军悲歌

塞尔维亚的内陆国命运，是南斯拉夫解体浪潮中最沉重的注脚之一。

　　这个曾在中世纪拥有千余公里亚得里亚海海岸线的国家，如今彻底与海洋隔绝，背后是一段交织着民族矛盾与地缘变迁的复杂历史。

　　二十世纪初，塞尔维亚作为南斯拉夫王国的核心力量，重新获得了出海通道。

在铁托时代的南斯拉夫联邦，虽海岸线多归属克罗地亚、黑山等加盟共和国，但塞尔维亚仍能共享海洋资源。

　　然而，1991年南斯拉夫解体的多米诺骨牌轰然倒下，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率先独立，带走了绝大部分岸线。

2006年，黑山以微弱优势公投独立，让塞尔维亚最后的293公里海岸线也不复存在，彻底沦为内陆国。

　　失去出海口对塞尔维亚经济的制约堪称致命。

作为工业基础扎实的国家，其化工、钢铁等核心产品出口需绕道希腊、克罗地亚等国港口，额外增加的运输成本与时间损耗，大幅削弱了产品国际竞争力。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外贸失衡成为常态，进口额曾长期是出口额的两倍，2012年失业率更是飙升至25.5%。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物流效率低下加剧困境，多瑙河航运受季节性封冻影响，货物周转时间比汉堡港长40%，严重制约了经济复苏步伐。

（下图拍于卡莱梅格丹城堡）

　　军事领域的变迁更显悲壮。

南斯拉夫时期曾拥有数百艘舰艇，包括潜艇、导弹护卫舰在内的强大舰队，堪称巴尔干海上力量的标杆。

但随着海岸线尽失，这支海军失去了存在的根基，只能将幸存舰艇调往多瑙河，从“海上之师”沦为“内河舰队”。

（下图是圣萨瓦教堂）

　　如今的塞尔维亚所谓“海军”，仅剩下20艘小型舰艇和500名官兵，旗舰“科扎拉号”排水量仅600吨，昔日荣光早已消散在河风之中。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从曾经的沿海强国到内陆国家，塞尔维亚的失海之痛，既是历史变迁的无奈，也是地缘政治的缩影。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如今，它只能依托多瑙河航运与跨境铁路寻求突破，在夹缝中探索内陆经济的新路径，而那些泊在河中的旧舰，仍默默诉说着这个国家与海洋的过往情仇。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萨瓦河干流简记

萨瓦河是多瑙河右岸最长的支流，干流自西向东蜿蜒穿行于巴尔干半岛腹地，串联起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等多国，最终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以温柔而坚定的姿态与多瑙河相拥交汇。

　　两河汇流处，清碧的萨瓦河水与浑浊的多瑙河水泾渭分明，形成一道独特的水文景观，也让贝尔格莱德成为“两河之城”，见证着巴尔干的岁月流转。

（下图拍于萨瓦河）

　　航运是萨瓦河干流的核心功能之一，其干流航道经整治后，可通航千吨级内河船舶，成为巴尔干地区重要的内河运输动脉。

（下图拍于萨瓦河）

　　货物运输以煤炭、矿石、粮食及工业制成品为主，船只从贝尔格莱德出发，沿多瑙河可直达黑海，进而连接欧洲内陆与国际航运网络，既承载着沿岸国家的经济往来，也让这条河流成为沟通巴尔干与外界的“水上纽带”。

（下图拍于萨瓦河）

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历史交织的巴尔干印记

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同处巴尔干半岛腹地，命运在千百年间深度缠绕。

对塞尔维亚而言，科索沃是“民族心脏”，13世纪起便是其中世纪王国的政治与宗教核心，佩奇修道院、德查尼修道院等世界遗产，留存着拜占庭风格的壁画与王朝加冕的记忆，1389年科索沃战役更是刻入民族精神的史诗。

（下图是圣萨瓦教堂）

　　奥斯曼帝国五个世纪的统治，让伊斯兰文化渗透，阿尔巴尼亚人逐渐成为科索沃主体，宗教与族群结构悄然改写。

20世纪南斯拉夫解体后，矛盾激化，1999年科索沃战争与2008年单方面独立宣言，让两地陷入主权争议的僵局——塞尔维亚始终坚守领土完整，科索沃则获部分国家承认，北约维和部队与大国博弈仍在影响局势。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如今，这片土地上，东正教的圣像与伊斯兰教的宣礼共存，阿尔巴尼亚的菲力糕点与塞尔维亚的传统风味交融，历史的伤痕与日常的烟火，共同勾勒出巴尔干半岛最复杂的人文图景。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6世纪末——7世纪初：大量斯拉夫移民定居巴尔干地区，与当地居民融合，为塞尔维亚民族发展奠定基础，伊利里人（阿尔巴尼亚人祖先）被迫向山地转移 。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1170年：塞尔维亚战胜拜占庭后，科索沃正式纳入塞尔维亚王国版图，成为其重要组成部分 。

1389年：科索沃战役爆发，塞尔维亚军队战败，科索沃自此归入奥斯曼帝国统治，开启长达五个世纪的伊斯兰化进程 。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17——18世纪：大量塞尔维亚人因奥斯曼帝国的宗教与税收政策迁往基督教统治地区，阿尔巴尼亚人移居科索沃并逐渐成为当地主体民族 。

1912年：第一次巴尔干战争后，科索沃摆脱奥斯曼帝国统治，重新归属塞尔维亚王国 。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1945年：科索沃解放后重新回归南斯拉夫管辖，后续被定为塞尔维亚共和国下辖的自治省 。

1981年：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大学生游行示威，要求建立独立共和国，与塞尔维亚当局发生冲突，民族矛盾急剧升级 。

（下图拍于圣萨瓦教堂）

　　1990年：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议员宣布科索沃为平等单位，南斯拉夫议会解散其自治省议会并收回自治权，冲突进一步加剧 。

1999年：科索沃战争爆发，北约对南联盟发动78天空袭，战争结束后科索沃由北约维和部队接管 。

2008年：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塞尔维亚始终拒绝承认，主权争议持续至今。

铭记1999：北约炸馆事件中的正义坚守与和平之殇

1999年的科索沃战火中，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斯拉夫联盟的狂轰滥炸持续了45天，无数无辜生命在炮火中凋零，而5月7日深夜发生的一幕，更成为镌刻在中外人民记忆中的伤痛印记。

（下图拍于中国1999年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旧址）

　　当地时间23时45分许，美军B-2隐形轰炸机悄然飞抵贝尔格莱德上空，5枚联合直接攻击弹药（JDAM）精准投向目标——位于樱花路3号的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大使馆，其中4枚相继爆炸，瞬间将这座象征外交主权的建筑夷为重创的废墟。

（下图拍于中国1999年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旧址）

　　彼时，使馆内约30名工作人员与驻南记者仍在坚守岗位，新华社女记者邵云环正伏案整理战地报道，《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与妻子朱颖也在记录着战争中的真相，突如其来的爆炸让他们永远倒在了追求正义与和平的路上，另有数十人在袭击中受伤，馆舍与物资被严重损毁。

（下图拍于中国1999年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旧址）

　　这是外国驻南外交机构首次遭遇轰炸，更是对一个主权国家领土与尊严的公然践踏，对国际法准则的粗暴违背。

（下图拍于中国1999年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旧址）

　　事件发生后，中国政府立即发表声明，向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提出最强烈抗议，要求严惩肇事者、公开道歉并承担全部责任。全国各地及海外华人华侨纷纷举行抗议游行，国际社会也同声谴责这一野蛮暴行。

（下图拍于中国1999年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旧址）

　　面对舆论压力，北约辩称此次袭击为“误炸”，却始终无法自圆其说，而英国媒体后续披露的消息则暗示，这或许是北约对中国此前反对其军事干预南联盟的蓄意报复。经过中国政府的不懈交涉，美国最终公开道歉，并支付了伤亡人员及财产损失的赔偿金。

　　为缅怀三位烈士，中国首次为普通公民降半旗志哀，贝尔格莱德市政府也在被炸使馆旧址前竖立纪念碑，用中塞两国文字镌刻着友谊与缅怀。

二十余载岁月流转，邵云环、许杏虎、朱颖三位烈士用生命守护的真相与正义从未褪色，这场悲剧更让世界深刻铭记：外交主权不容侵犯，和平来之不易，唯有坚守正义、反对霸权，才能避免历史的悲剧重演。

（下图拍于中国1999年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旧址）

　　系列游记《东欧＋巴尔干19天之旅》共计23集，其中上部10集，下部13集，这是最后一集。

（下图是为我们服务的塞尔维亚司机）

　　行程分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

前半部分（系列游记下部共13集）

昆明（飞）——成都（飞）——米兰（车）——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车）——斯洛文尼亚布莱德湖（车）——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车）——十六湖（车）——扎达尔（车）——特罗吉尔（车）——斯普利特（车）——波黑首都萨拉热窝（车）——莫斯塔尔（车）——克罗地亚杜布罗夫尼克（车）——黑山佩拉斯特（车）——科扎尔（车）——波德戈里察（车）——奥斯特洛修道院、塔拉大桥、黑湖（车）——塞尔维亚兹拉蒂博尔（车）——贝尔格莱德。

（下图是为我们服务的塞尔维亚司机）

后半部分（系列游记上部共10集）

贝尔格莱德（车）——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车）——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拉发（车）——奥地利维也纳（车）——哈尔施塔特（车）——圣沃夫冈小镇（车）——萨尔茨堡（车）——捷克克鲁姆洛夫小镇（车）——布拉格（车）——德国皮尔森（车）——维尔茨堡（车）——法兰克福（飞）——成都（飞）——昆明

（下图是为我们服务的塞尔维亚司机）

　　旅伴们，何其有幸，与你们共度这十九天的晨昏。同享一锅烟火，同踏一路风尘，同赏一程风景，笑声与暖意，早已刻进每段记忆的褶皱里。这段同行的时光，有趣且珍贵，感恩这场不期而遇的相伴。

　　更要致谢那些始终在身后的朋友，感谢你们不离不弃的陪伴，感谢你们一次次踏足我的美篇小屋，用热情的留言点亮屏幕，用绚丽的鲜花传递暖意，用长久的坚守给予力量。你们的鼓励，是我提笔记录、步履不停的底气与动力，这份温暖，我会好好珍藏，满心感恩，不负遇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