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城旧事

禺墨

<p class="ql-block">文字/孙华民</p><p class="ql-block">编辑/禺 墨</p><p class="ql-block">图片/网 络</p> <p class="ql-block">近日,一位老同志发来他撰写的《沭城旧事》一文,娓娓讲述了一碟寻常小菜——酱豆,在岁月长河中的传承与变迁。语言质朴流畅,叙事清晰,既有生活细节,又饱含深情,读来亲切自然。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匮乏,冬日餐桌上的常客,无非是萝卜、胡萝卜与大白菜。而早晚饭桌上的佐餐小菜,酱豆、萝卜干、大头疙瘩,几乎家家雷同,人人熟悉。酱豆看似做法简单,实则一般人做不好。一坛酱豆,往往能吃上整个冬天,待到春暖花开,将余下的捞出晒干,制成干酱豆,还能再续一春滋味。久而久之,这不仅是一种饮食习惯,更成了一种生活智慧。</p><p class="ql-block">文中提及干酱豆,不禁让我忆起儿时听闻的旧事:黄兆根吃酱豆一口一个的趣谈。这位解放前的沭城地主,为人吝啬,平日生活节俭至极,见子女们拿日子不当日子过,索性自己也不省了,一口一个盐豆拼了!虽是一则民间笑谈,却折射出酱豆在沭城人家中的久远渊源与日常地位。</p><p class="ql-block">随着时代发展,酱豆已悄然退出主流餐桌,或被边缘化为小众口味。如今,仅少数饭店为好这口的食客备上一点,有的家庭在冬日想吃,随处也可买得到,只为调剂口味,重温旧味而已。然而,对于五零后、六零后而言,这味道始终记忆犹新。但“如今吃啥也吃不到过去那味道”的感慨,早已超越味觉本身——那是对往昔岁月的眷恋,是对朴素生活的追忆,是一种深沉的怀旧情结。这份情感,理应被理解,更值得被尊重。</p> <p class="ql-block"> 沭城旧事 </p><p class="ql-block"> 孙华民</p><p class="ql-block"> 寒冬腊月来临,又到了各家各户做酱豆,吃酱豆的时节。</p><p class="ql-block"> 这种以黄豆为主料的咸味小菜,只在鲁南,苏北一带才有。知名度不高,其它地方的人往往被酱豆独特的浓郁味道吓住了。酱豆的味道往雅里说是酱香味,粗俗说是臭脚Y的味。因此喜欢吃的的三餐不离,厌恶的避之不及。自遥远的年代起,我们这儿百姓家的饭桌上就总少不了酱豆,它伴随着简陋的饭食,给一代又一代的人带来点生活的滋味和乐趣。</p><p class="ql-block"> 做酱豆并不复杂,黄豆烀到手一捏就碎即为好,乘热气装入透气的容器中,最佳的是莆包,放在暖和的地方让它自然发酵。过去有人家在草堆掏个洞,把莆包放入。也有人家放在锅屋里,让三餐的灶火灶火来提供温度。大约六七天,打开蒲包,看到豆子上有灰色的丝,俗称“上黄”了即发酵成了。</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是调味,并没有配料标准,各家各味。盐是必不可少的,宁咸勿淡,经叨又不易酸。红辣椒磨成糊,能吃辣的人家多多益善,红艳艳的颜色勾人食欲。有人喜欢弄些胡萝卜丁,冬瓜片、罗卜片浸渍其中,泡出来到也是鲜脆咸爽,开胃下饭。</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看到绝大多数人家,一早一晚,一家老少围着小卓旁,手捧一碗稀饭,卓上罗卜干和酱豆是不变的标配。</p><p class="ql-block"> 南京下放户初到农村,吃不惯乡民送的酱豆,渐渐手头不丰,不得巳也吃酱豆,这一吃,吃上了瘾,也吃出了感情。他们返回南京后,每到冬天,有人竟还馋那口酱豆,我那时候因公出差去南京,曾多次带酱豆相赠,极受欢迎,他们也许是吃出了那段难忘的滋味了</p><p class="ql-block"> 我当兵时,有新沂兵探亲回来,带一瓶酱豆,吃饭时打开,一股浓郁的咸臭气味弥漫开来,原以为是什么美味的大兵纷纷散开,只有我和几个老乡吃得有嗞有味,因为这是久违了的家乡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父亲爱吃酱豆,每年冬天他都动手制作,几乎每饭必吃,春暖时候,把剩下的酱豆捞出,晒干。天热了抓把干酱豆下油锅,打二个鸡蛋,再撒上蒜苗,一碟炒酱豆,下酒下饭两相宜,此情此景,早已远逝,空留思念在心间,</p><p class="ql-block"> 聪明的祖先,把坚硬不易消化的黄豆,巧妙的转化成了各种豆制品,在不丰裕的年月里为人们提供了蛋白质,营养了一代代的人。如今酱豆仍有,只是成了配角,配角就配角吧,人生百味,齐全了才有滋味有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