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博看展——贺兰山下桃花石

怡然

近两日总算将国庆期间延绥镇长城接龙之行的九篇美篇落笔收尾。兔哥打趣道：“寒假都要到了，暑假的作业才刚写完”，于我而言，却是尽己之力的用心沉淀。当最后一篇关于“匈奴族在人类文明史上留存的唯一都城遗址”的记述搁笔，望着文字间统万城曾“坚不可摧”却终被北魏攻破、故国速亡的过往，心中满是唏嘘。忽又想起首都博物馆《贺兰山下桃花石》展，不禁疑惑：赫连勃勃时代，由鲜卑拓跋部建立的北魏，与五百余年后党项族缔造的西夏，是否藏着渊源？

查询得知，史学界普遍认为二者并无直接关联。但在《贺兰山下桃花石》之《华夷共祖》主题中意外找到二者之关联：李元昊建西夏后，曾在呈给宋朝皇帝的表章里，将先祖追溯至北魏拓跋氏，以这般方式勾勒出党项羌与汉族“华夷共祖”的民族亲缘。此番疑问竟在李元昊的溯源之举中得解，当然李元昊的表章当不得史实，但怡然仍然心中欣喜，接下来，便提笔记述《贺兰山下桃花石》这场展览吧。

《贺兰山下桃花石》展览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惊艳！

火燕怡然从延绥镇长城接龙回京，发现首博上了新展，有《贺兰山下桃花石》、《太保墉藏一房山硫璃河遠址专题展》，这两个展览可得去看看，我们很是喜欢！国博太难约，首博比较可人，轻松约到！

《贺兰山下‘桃花石’——西夏文物精品展》，2025年9月30日刚刚布展，是为庆祝西夏陵申遗成功（2025年7月），宁夏与北京文博界联合推出首展，展出来自西夏陵的103件（套）文物，其中33件一级文物首次在京集中亮相，系统呈现西夏文明与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的融合历程。

也许有人会问：“桃花石”是什么意思？

“桃花石”为古代中亚国家对古代中国的称呼。汉文材料始见于13世纪初的《长春真人西游记》，书中记载“农者亦决渠灌田，士人唯以瓶取水，戴而归，及见中原汲器，喜目：‘桃花石诸事皆巧。”

西夏等以此自喻，是为了彰显政权的正统性。‌‌

展览分为“共铸‘中国’统序”“共享‘中国’繁华”等四大单元，涵盖瓷器、金银器、碑刻等类型，展现西夏政治制度与文化艺术。

——华夷共祖

李元昊建立西夏后，在给宋朝皇帝的表章中将祖先追溯到北魏拓跋氏——这里怡然在前文已提到。

李元昊建立了党项羌与汉族“华夷共祖”的民族亲缘关系；他对内称帝，对外称“青天子”，称宋朝皇帝为“黄天子”；这些均反映出西夏竞争“中国”正统的意图，以及对“中国”的深度认同。

西夏的《宫廷诗集》中的《严驾山行歌》，更是艺术性地表现了这种认同。

尊唐仿宋——

官府制度—西夏职官副度仿照宋朗官制，分设中书省和枢密院，掌管文武两班。

西夏银据官职的高低，有金、银、铜镀银、铜质四种官印，已出士的官印皆为方形铜印。

西夏文首领头印（怡然拍摄于武威博物馆）

西夏的文官头像：如果这个头像还看不出与中原文化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么从《榆林窟29窟武官像》这幅壁画中，则妥妥看出唐代服饰的特征。

《天盛改旧新定律令》：是西夏天盛年间（公元1149-1169年）成文的一部西夏文法律文献，由北王兼中书令鬼名地暴等19人编纂而成。内容涉及刑法、民法、经济法、军事法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用少数民族文字刊行的法典，其律今杀文的格式、形式深受唐、宋律书的影响。

礼乐文化—

西夏的礼乐早在李德明在位时期（公元1004 1031年）就承袭宋制，“其礼文仪节，律度声音，无不遵依来制。”虽经元昊改乐，但是他所开展的制礼作乐只是不取中原礼乐中的“繁音节”，汉礼的基本精神并术改变，后经毅宗谅祚向宋乞要汉乐伶官，以续兴汉乐，是各民族文化深度交往、融合的体现。

我们依然从榆林窟的壁画中找到佐证。

农牧兼营—党项人原以畜牧业为主，迁徙到黄士高原后开始学习农耕技术。西夏建立后继承了当地原有的良好农业基础，积极推广农耕经济，农业生产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宋人认为其“且西羌之俗，岁时以耕稼为事，略与汉同”。与此同时，畜牧业仍占据重要地位，设有“群牧司”统管育牧业。育牧产品除自给自足外，大量用于朝贡或椎场交易。

1977年出土于宁夏银川市西夏陵区177号陪葬墓的铜牛和石马，

牛耕作为一种较为先进的农业生产方式，得到了西夏社会的高度重视和积极推广。榆林窟壁画中的西夏《农耕图》，描绘了二牛抬杠牵引犁铧、一农夫紧扶犁把耕种的情景。这显示着当时西夏统治的河西地区也在使用中原地区常见的“二牛抬杠”的耕作技术，表明历代以来这一地区以牛耕为主的农业活动在西夏时期仍在延续。

西夏人用的铁犁，大概一直用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吧？

商贸繁荣——

钱币体系‌—根据西夏文物出士情况，西夏社会用于流通的货币主要有铜铁钱币，也有少量银锭。由于用于铸钱的铜铁原料极度匮乏，西夏主要流通货币为宋钱，直至西夏仁宗天盛十年（公元1158年）设立了铸钱机构“通济监”，开始大量铸造西夏钱币。西夏钱币沿袭了北宋钱制与币形，为圆形方孔年号钱，质地有铜有铁，分西夏文钱币和汉文钱币两种。

銀铤

墨印生辉—西夏不仅继承了中原地区的雕版印刷技术，还大力推行活字印刷，并仿照宋朝的体制设立印刷管理机构“刻字司”，印刷业目浙繁菜兴盛。保存下来的西夏雕版印刷品有汉文本、西夏文本和藏文本等，图文并茂，印刷精良，足以与宋刻本媲美。其中宁夏拜寺沟方塔出士的西夏文佛经《吉祥遍至口和本续》是迄今发现世界上最早的木活字印本。

佛教文化—西夏文佛经《吉祥遍至口和本续》

党项和吐蕃杂居融合，促进了双方各方面的交流尤其是佛教文化方面的交流。藏传佛教在西夏十分兴盛，大量藏传佛教经典被翻译成西夏文和汉文在本地广为传播。西夏文《吉祥遍至口和本续》是藏传佛教密典最早的印本，也是吐蕃和党项之间文化交流的宝贵见证。

剔花流韵—西夏建立后积极学习中原制瓷技术，发展制瓷业，受北宋定窑系、磁州窑系和耀州窑系的影响颇深，逐渐形成了富有自身特色的陶瓷体系。西夏经器的种类涉及生产生活、建筑、宗教等各个方面。瓷器装饰技法上以剔刻花和施自色化妆士为主。釉色多为黑、自、褐三色。纹饰以牡丹、菊花、莲花等花卉力主。装烧方法采用顶碗覆烧，支圈正烧等方法。

扁壶：是西夏瓷器中比较常见的器物，也是最具民族特色的器物，制作精美，产量较大。扁壶的两侧有双耳或四耳，以便穿绳提拿或携带，其造型可能从游牧民族盛水的皮囊壶演变而来。扁壶腹部的圈足起放置平稳的作用，适合在马背或驼背上携带，是党项人所喜爱的生活器皿。

褐釉剔刻牡丹花纹经瓶：该器物小口、束颈、宽圆肩、深腹修长、暗圈足。腹部对称两花形开）刻折枝牡丹花纹，茎左右弯曲，花朵向上，舒展盛开，茎两边伸出褶边簇拥花朵，婀娜生姿。开光外刻划花叶纹和弧线波浪纹。整体造型富稳重的美感，制作精良，工艺水平较高，体现了西夏制瓷的最高水平，看瓷器中的精品。

宋代皇帝特设讲经制度，定期请大学士、翰林侍读学士讲学士等熟悉四书五经的官员任讲官，设讲筵。讲经结束后，皇帝会当庭讲官及众官员，称为经宴。宴席上用来装酒的瓶子，就是这种小“梅瓶”，由于它特殊的使用场所和功用，就把这种瓶子叫做经瓶。

宋与西夏剔花牡丹对比图。

白釉剔刻牡丹花纹瓷罐。

白釉瓜棱罐：苏峪口瓷窑址发现了中国最早的“高石英瓷”，将瓷胎“二元配方”从元代提前至宋夏时期。出士的白瓷器型小巧规整，胎白釉薄，润泽剔透，改变了西夏瓷比较粗糙的普遍认知。

金工良造—西夏的金属器工艺精湛，纹饰优美，直接继承了中原熔铸、锻造技术。

这是刻花折枝牡丹纹金碗。

刻花折枝牡丹纹金盏

金指剔，太精致！

双耳六棱瓶

铁器锻造—

榆林窟第3窟西夏壁画《锻造图》：图中绘有三人，一人右手握火钳夹金属置于砧上，左手举锤锻打，另一人双手抡大锤锻打金属，第三人坐于墩上，推拉着竖式的扇风箱，风箱可推拉互用，连续鼓风。西夏的铁器加工分为粗打、细打、水磨、熔生为熟等，从出土文物考察，主要是兵器装备、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也用于钱币鼓铸。党项民族尚武，所以铁制兵器制造十分精良。

铁白、铁杵。

西夏剑，可惜只看见图片。

该剑1975年出土于宁夏银川市西夏陵区6号陵。管状柄，柄瑞有盗，通体己锈蚀剥落。党项民族崇尚习武，所以西夏十分重视兵器的制造。西夏兵器的制造大都十分精良，其种类有箭、枪、剑、斧、刀等，还有名叫“对垒”的战车，可以载人填壕而进，是攻城的一种先进装备。据史料记载，西夏甲胄“皆冷锻而成，坚滑光莹，非劲警可入”，西夏刀、剑的制作也非常出色，“契丹鞍、夏国剑，高丽秘色，皆为天下第一，他处虽效之，终不能及”，可见西夏剑之犀利与名贵。

铁蒺藜，冷兵器时代的重要武器。

文字遗存‌—《吉祥遍至口合本续》木活字刻本为世界最早木活字印刷实物，原件藏于国家版本馆。

凉州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西夏文）

该碑刻于崇宗乾顺天祐民安五年（1094年），是目前发现最早、保存最完整的西夏碑刻。

碑身高2.5米，宽0.9米，两面刻文。一面刻西夏文，以西夏文篆字题名，意力“敕建感通塔之碑文”。正文力西夏楷书，计28行，每行65字，第一行意力“大白高国境凉州感通塔之碑文”；另一面刻汉文，碑额汉文小篆题名“凉州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铭”。正文为汉文楷书，计26行，每行70字，全碑共计3640个字。

灵芝颂汉文残片

河北保定西夏文石经幢残片。

道教文化—西夏对道教的信仰可以从文物遗存中探知一二。黑水城出士的西夏文献中有道教经典；《天盛改旧新定律令》中一般将佛教和道教相提并论；新华街出士的青铜钟上有八卦纹饰。可见道教文化对西夏的影响也不容忽视，是联系辽宋夏金各族的重要文化纽带。

造像艺术—

鎏金寒山铜造像：造像为青铜实心铸造，通体鎏金，通高55厘米，正面宽26厘米，侧面宽21.5厘米，净重16.4千克。

此造型寒山取立姿，足踏双层六边形须弥台。他黑发披肩，细眉长目，满脸笑容，身着宽袖紧身袈裟，系腰带，衣衫褴褛，左肩斜挎结绳串联的五个宝葫芦，右腰胯下挂一个锦囊，左手拈持一物，用途不详。其面容幽默而诙谐，神态自若，形象逼真，充分表现出寒山不拘小节、放浪形骸的性格特征。

鎏金文殊萻萨铜道像：好精美的佛像！这是西夏佛教造像的代表性作品。

文殊菩萨头戴高冠，面部圆润，大耳垂肩，双目微合，身着宽袖紧身天衣，胸佩璎珞，飘带绕体，手持如意，结跏趺坐于莲花座上。 莲花座下垫有火云纹蟠龙戏珠图案的披毡，下方坐骑为青狮，狮子双目圆睁、尾巴卷曲，伏卧的姿态既驯服又不失威猛。

此造像融合了中原佛教造像的细腻风格与西夏党项族的艺术特色，体现了西夏时期汉藏佛教文化的交流融合。其鎏金工艺与铸造技法精湛，是研究西夏金属工艺和佛教信仰的重要实物。

彩绘泥塑罗汉头像：采用“塑容绘质”技法，结合捏、塑、贴的泥塑工艺与点、染、刷的绘画手法，面部刻画写实，神情沉稳，虽有彩绘脱落、泥质开裂的岁月痕迹，仍展现出精湛的塑形技艺。继承唐宋彩塑传统，又融入党项族的造型特征，是西夏泥塑艺术的代表作品。

西夏佛塔—

拜寺沟佛塔、宏佛塔、拜寺口双塔、108塔……

艺彩纷呈—莫高窟和榆林窟的西夏壁画数量多，类型全，内容丰富，比较全面地反映出西夏绘画水平和特色。西夏壁画早期多学习唐、宋技法，中期吸收高昌艺术元素，晚期则将中原传统画法与藏传佛教密宗绘画艺术结合在一起。宁夏、甘肃等地也出土了多幅西夏卷轴画，即“唐卡”。

这是吴焕宇临摹西夏黑水城壁画《水月观音菩萨》。去过榆林窟，可惜没有看到水月观音石窟。

西夏尊者及其随员像复原线描图：黑水城出土的一幅人物绘画，众人拥簇中央一位身体伟岸的尊者，尊者有王者风范，戴形似东坡巾的金冠，身穿圆领窄袖长袍，腰间束革带，两旁有武将和后妃，后有侍者。研究认为中间的尊者是李元昊，他的服饰与宋太祖相似。

榆林窟第29窟西夏女供养人（复原图）

戴直脚幞头的宋太祖

黑水城出士《比丘像》中戴镂冠的男供养人。

李元昊创立的衣冠制度规定：“武职则冠金帖起云镂冠、银帖间金镂冠、黑漆冠，衣紫旋橱，金涂银束带，垂蹀躞，佩解结锥、短刀、弓矢韣，马乘鲵皮鞍，垂红缨，打跨钹拂。便服则紫皂地绣盘球子花旋潮，束带。”镂冠和黑漆冠是党项本民族的自创冠式，是武职服饰的标识。

东坡巾脱胎于唐末五代的高装巾子，是宋明时期士大夫阶层盛行的一种帽式。从存世的绘画和雕塑等形像资料显示，东坡巾是西夏普遍流行的一种休闲便帽，从中原承袭而来，与宋式并无差别。

穿镶绿松石金耳坠：耳坠以金丝串绿松石及珍珠组成，一端金丝较粗，弯作环状，另一端金丝较细，缠绕作弹簧状。折回螺旋绕向坠体。中部串心形绿松石1颗。绿松石表面为褐色天然石纹，两侧配珍珠1-3粒。

嵌宝石透雕人物金耳坠：中间主体图案为三人物像，正中一坐像，五官清晰，双手相握。左右侍立两人。人物上方为3朵花，作“品”字形排列；下方为5朵，花蕊内原镶嵌珠宝。背面两侧有一仙鹤和乌龟，中间有一耳挂钩。

迦陵频伽莲瓣连珠纹金项饰：由两部分组成，前部为装饰带，后部延伸成窄长条状。装饰带宽2厘米，两侧边沿饰连珠纹，中间竖立9个镶嵌座。镶嵌座平面呈桃形，上下3层呈阶梯式叠压。装饰带一端紧靠镶嵌座处，饰有一迦陵频伽像，人首马身，卷发高髻，面带微笑，双手捧法物置于胸前。

建筑构件‌—

迦陵频伽（人首鸟身）绿釉陶塑：出土于西夏陵，为泥塑材质，保留迦楼罗人首鸟身的典型特征，双翼展开，躯体肌肉线条饱满，虽为残件，仍能体现西夏泥塑的写实风格与藏传佛教艺术影响。迦楼罗是佛教中的护法神，这一造像反映了西夏对藏传佛教神祇体系的吸收与融合。

绿釉摩羯建筑构件：红陶胎体施墨绿色釉，呈龙首鱼身造型，引颈翘首、张口衔珠，遍体饰鱼鳞纹，中部插装两翼，为建筑戗脊的装饰构件。采用半模合成、单模黏接的制作工艺，是西夏皇家陵寝建筑的重要装饰元素，摩羯作为佛教中的“鱼中之王”，象征守护与祥瑞。

绿釉琉璃套兽（龙首）与灰陶套兽（龙首），属西夏时期高等级建筑构件。整体为龙首造型，口部大张呈咆哮状，上颌上翘、獠牙外露，眼球突出，额顶预留插角卯孔，颈部饰鬃毛纹理，造型凶悍奔放，体现党项族雄浑的审美特征。

套兽是古代建筑屋檐角梁端部的装饰与防水构件，可保护木结构免受雨水侵蚀，兼具实用与镇宅辟邪的象征意义。形制承袭中原唐宋建筑传统，又融入党项民族的艺术特色，是西夏与中原文化交融的重要实物佐证。

中间为绿琉璃花纹方砖。

忍冬纹灰陶条砖。

绿釉琉璃摩羯建筑构件：属西夏皇家陵寝建筑的戗脊装饰构件。

红陶胎体施墨绿色釉，呈龙首鱼身造型，引颈翘首、张口衔珠，遍体饰鱼鳞纹，背部预留长条孔槽用于插装羽翼，腹部接空心柱形柄与半筒瓦脊相连。

摩羯源于印度神话的“河水之神”，随佛教传入中国后成为护法神，象征守护与祥瑞。西夏摩羯承袭晚唐纹样并融入“鱼化龙”特征，见证了佛教文化与中原艺术的融合。

西夏石狗：采用青白砂石雕刻，呈伏卧姿态，造型简洁粗犷，仅以浅刻线条勾勒眼部、口鼻等细节，躯体轮廓饱满，体现西夏石雕“重形轻饰”的艺术特征。

石狗属于西夏陵园的石像生，作为陪葬墓的守护瑞兽，兼具镇墓辟邪的象征意义。

展览的最后，展示了主题：《贺兰山下‘桃花石’——西夏文物精品展》，是为庆祝西夏陵申遗成功而举办。

短短观展，不仅看到了西夏文物的精湛工艺，更读懂了这个王朝在历史长河中，在与中原文化的融合中生长、在与多民族的交流中所绽放出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