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西藏行（八）

月照长空

2025年5月25日，乙巳年四月二十八日，星期日

凌晨4时18分，我又早早醒来。

我曾多次说，上天不会把好处全给予一个人。每个人都会有狼狈不堪的时候。而张爱玲则表述得尤其细腻、诗意：“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像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表现不同的是，有的人认命，随波逐流，而有的人心有不甘，总想在黑暗里寻找到一丝光明。

较之于上两次到西藏，除了高反似乎更适应一些以外，精神、气力、思想的活跃度……都大不如前了。人常说，过了六十，一年不如一年；过了七十，一月不如一月；过了八十，一天不如一天；过了九十，一时不如一时……想想未来，惶恐，战战兢兢。

今天，我们要去看纳木措。

纳木措位于藏北高原的东南部，西藏自治区的中部，拉萨市区划的西北边界上和其以北的当雄县与那曲市东南边界班戈县之间，距离拉萨240公里。约有60%的湖面在那曲地区的班戈县境内，40%的湖面在拉萨市的当雄县境内。纳木措的南边和东边是高峻的冈底斯山脉和雄伟的念青唐古拉山脉。面积1940平方公里，是青藏高原众多湖泊的第二位，是西藏最大的内陆湖，是中国的第三大咸水湖（第一是青海湖，第二是色林措），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湖面海拔4718米。

纳木措，蒙古语称“腾格里诺尔”（或“腾格里海”），藏语全称为“纳木措普摩”，意为富裕天湖（或天湖、灵湖、神湖）。

8时出发，天色有些阴暗，但随着前行，天空逐渐放晴。

9时许，进入当雄县境内。

9时38分，进入一个观景点。在这里，可以眺望远方的雪山——念青唐古拉山。

“趴那儿跟个小狗似的”与“趴那儿跟个老狗似的”，一字之差，味儿便判若云泥。

10时23分，路过当雄县城。

10时52分。行至雪线之上。

路旁有一条红色标语：“拉萨没有海，但收集了世上所有的蓝。”

中午11时06分，进入景区停车场。

首先引起我们注意的，是那遍地的棕头鸥。它们懒散地在地面上徜徉，只在有人投食时，才不情愿地扇动翅膀。

我们乘景交车到达湖区。前往湖边的路旁立一石碑，上书“纳木措——念青唐古拉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

这里的风很大，带着被洗涤过的凉意。但却吹不动那些低垂的云朵。云朵各自独立，没有连成一片，它们紧贴着湖面漂浮。湖光潋滟熹微。

湖边有被藏民打扮得像出嫁新娘的白色牦牛，还有白得像一团云的玲珑可爱的小山羊。这是藏民的一种致富手段。需要缴费才能与它们合影。

但游客似乎更热衷于那些棕头鸥。停车场的棕头鸥只是迎接游客的使者，而湖边成百上千的棕头鸥才是主力军，它们欢快地“呱呱”叫着，在人们头顶上翻飞。它们洁白的羽毛像被扯碎的云。它们是这雪山湖泊的精灵。

湖对岸的雪山相对高度并不高，但绵长，它们像人工堆砌的雪墙，沿湖边一直向远方延伸，直到视野的尽头。它们大约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

我已说不清湖水的颜色——天空是什么颜色，湖水就是什么颜色。恍惚里，不知是天落在了湖里，还是湖本就在天上，站在湖边，感觉像云一样漂浮在湖与天之间的临界点上。

湖水是透明的，清澈得让人觉得伸进一根手指，就是对湖水的玷污。这青藏高原上的湖泊，是大地的眼睛。

12时14分，我来到纳木措的第一道景点——矗立于湖边的迎宾石旁。顺沿湖公路向前走，又有摩崖石刻、善忠洞、噶玛巴手掌印、玛尼石堆、白塔……之后，我登上了湖边的一座山峰。

下午2时，返回。

有生之年，人一定要多多经历所有你以往想经历却囿于种种原因而从未经历过的事。想起春秋时的伍子胥，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

许多人有先天的优势，但被后天暴殄天物般地浪费了。令人扼腕叹息。

返回的景交车司机，一路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手串，目不斜视，念念有词，不知是不是在念诵经文。

4时32分，到达拉萨市堆龙德庆区。

傍晚6时，我们顶着烈日，到另一家拍摄“旱地拔葱”。站在楼顶上，布达拉宫距我们一步之遥。

7时，来到一家装饰得颇具特色的“biangbiang面”馆。墙上写着三个字：“咥（die）面了！”单这三个字，无不透着一种掩饰不住的久别重逢般的喜悦，可想陕西人对面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