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58689323</p><p class="ql-block">文 字:虚空婆婆</p><p class="ql-block">图 片:网络(致谢)</p> <p class="ql-block">2025版的《弗兰肯斯坦》,不再是一个关于“科学怪人”的恐怖故事,而是一则关于现代灵魂如何被自身执念锻造的枷锁永恒囚禁的黑暗寓言。</p><p class="ql-block">电影由吉尔莫·德尔·托罗执导,改编自经典科幻名著。天才科学家维克多拼凑出神秘造物,却因恐惧将其遗弃。造物懵懂闯入世界,屡遭偏见与伤害,在短暂温暖后走向复仇。创造者与造物如命运捆绑的“父子”,在憎恨与依赖中互相折磨,最终于北极雪夜展开宿命对决,在忏悔与原谅中探讨创造责任与人性本质。</p><p class="ql-block">电影将镜头残忍地对准了那位被誉为“现代普罗米修斯”的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揭示出更为惊悚的真相:真正的怪物,不是诞生于手术台上的缝合躯体,而是孕育于维克多那颗被执念与疯狂彻底吞噬的心灵。</p><p class="ql-block"> 当我记忆中的老版影片以怪物的物理性毁灭告终,新版却让一场精神的凌迟无限蔓延。维克多与他所造的“怪物”,成为彼此永恒的狱卒与囚徒,在因果的蛛网上绝望共舞。</p> <p class="ql-block">旧版的恐怖,源于一个丑陋、力大无穷的“它”所带来的未知威胁;而新版的战栗,则源于我们亲眼目睹一个优雅、聪慧的“他”,是如何一步步滑入理性尽头的深渊。</p><p class="ql-block">维克多的疯狂并非毫无来由。影片细腻地铺陈了他畸形的原生家庭图谱:父亲对弟弟明显的偏爱,弟弟虽全心辅佐却难掩对他的惧怕,以及他企图占有弟媳伊丽莎白的卑鄙肖想,共同构成了一种渴望认可而不得、充满张力的成长氛围。</p><p class="ql-block">他将这种无法在情感世界里获得的绝对掌控,扭曲地投射到了对生命本身的征服欲上。创造生命,于他而言不是科学探索,而是一场试图扮演上帝、以填补内心情感黑洞的权力献祭。他的执念,从一开始就沾染了悲剧的原罪。</p> <p class="ql-block">与此形成残酷对照的,是那个被他用尸块缝合、用雷电激活的“造物”。它不再是咆哮的恐怖符号,而是被赋予了惊人的感知力与灵性。它困惑于自身的存在,痛苦于世界的排斥,在孤独中艰难地学习情感与伦理。</p><p class="ql-block">它成了维克多疯狂计划中,唯一一个意外诞生的“清醒者”。造物主因执念而盲目,造物却因痛苦而觉醒。这一重倒置,让所有的道德指控与恐怖根源,无情地指向了那个站在实验室光芒下的“人”。</p><p class="ql-block">整部电影犹如一场精确而残酷的多米诺骨牌表演。维克多那个“赋予死物以生命”的初始念头,便是被轻轻推倒的第一张牌。从此,因生果,果生因,因果相互喂养,形成一座他被自己创造的因果链条永恒囚禁而无法逃脱的囚笼。</p> <p class="ql-block">他与它,就在这因果的漩涡中“纠缠不休”。每一次维克多试图毁灭怪物以终结错误,却是在制造新的、更深的因果链条;而怪物的每一次反抗与质问,都在逼迫维克多面对他始终逃避的、关于生命伦理与自身罪责的核心问题。他们成了彼此存在的唯一意义,也是彼此痛苦的永恒根源。</p><p class="ql-block">新版最深刻的设定在于,它暗示维克多与怪物实为一枚硬币的两面,是同一灵魂裂变出的双重阴影。怪物是维克多疯狂执念的物质化呈现,是他所有被压抑的黑暗欲望、对生命掌控的僭越之梦的体外延伸。同时,怪物所承受的孤独、排斥与对存在意义的追问,又何尝不是维克多内心深处不敢直视的情感镜像?</p><p class="ql-block">因此,他们的追逐与对抗,本质上是一场惨烈的自我内战。维克多想消灭的,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失败作品与罪证;怪物想摧毁的,是那个赋予自己痛苦生命却又拒绝给予任何爱与意义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他们无法消灭对方,因为消灭对方即意味着自我存在的彻底虚无。这种共生关系,比任何单纯的敌对都更令人绝望。怪物不是“他者”,而是维克多不愿面对的、另一个形态的自我。</p><p class="ql-block">2025版《弗兰肯斯坦》因此超越了一般的科幻惊悚,成为一则不死不休的因果困境深邃寓言。维克多的悲剧在于,他的“怪物”获得了物理形态,使得这场内在战争外化为一场可见的、毁灭一切的灾难。他们互相定义,互相折磨,构成一个封闭、自噬的因果闭环。</p><p class="ql-block">人最大的囚笼,或许不是外部的社会或自然的法则,而是自己内心那个由执念创造、并最终反过来定义自己全部存在的“镜像”。 我们与自身阴影的战争,倘若不走向理解与整合,便只会是一场维克多式的、永无止境的疲惫追逐。</p> <p class="ql-block">我们每个人心中,可能都有某个由自身缺陷、错误或创伤凝结而成的“隐形怪物”。我们终其一生,或逃避它,或与之搏斗,或被它定义。我们的人生轨迹,常常就在与这个“内在怪物”的纠缠中被塑造、被局限,甚至被摧毁。</p><p class="ql-block">技术僭越的本质是对生命规则的粗暴篡改。有些执念,一旦开始,便没有胜利的终点,只有承受的永续。真正的救赎,不在于如何毁灭自己错误的造物,而在于是否有勇气,在第一个邪恶的念头闪现时,就扼住自己那只想要扮演上帝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