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聆听初冬: 风的声音,叶的告别,心的宁静

草堂闲翁

<p class="ql-block">  初冬的风掠过古城的屋檐,像一位故人轻叩窗棂。它卷走秋末最后一缕暖意,携来清冽的霜气,在灰白的屋瓦上铺开寒色。我推开窗,风声灌满袖口——不是呼啸的凛冽,而是低沉的絮语,仿佛大地在季节更迭间的深呼吸。 </p> <p class="ql-block"><b>一、风的声音:大地的簌簌诗行 </b></p><p class="ql-block"> 风是初冬的诗人。它穿过枯瘦的枝桠,剥落银杏最后的金箔,任其如蝶舞般盘旋而下。纱窗在风中震颤,似古琴的余韵;远处湿地芦苇俯仰成浪,沙沙声如潮汐往复。这声音不似春风的软语,亦无夏风的躁动,它是冷却的火焰,在寂寥中锻打时间的韧度。偶有麻雀掠过,翅尖裁开风的绸缎,落下几粒清冷的颤音。 </p> <p class="ql-block"><b>二、叶的告别:飘零中的静美仪式 </b></p><p class="ql-block"> 落叶是冬日的信笺。法桐的阔叶蜷曲如褐蝶,红枫的残掌烙印着秋的炽烈,它们层叠于小径,铺成一条柔软的地毯。踩上去的刹那,“嘎吱”轻响自脚底蔓延——那是生命脱水后的脆响,亦是归尘前的呢喃。我曾见一枚银杏叶卡在石缝间,风过时挣扎着起舞,最终伏向泥土,宛如梵唱中的顿悟:凋零不必悲戚,沉静方显庄严。 </p> <p class="ql-block"><b>三、心的宁静:在寒色里照见澄明 </b></p><p class="ql-block"> 初冬滤尽喧嚣,心便成了安顿的容器。晨起看寒露缀菊,金黄花瓣裹着剔透冰晶,倔强地托起一线曦光;暮时独行湖畔,见残荷折颈入水,枯蓬倒映如墨痕,竟比盛放时更添禅意。此般景致无需佛经点化,萧瑟本身即是偈语——衰败与新生在此刻和解,正如一位外科医生日志所言:术后初愈的胸膛,呼吸间隐痛未消,却因接纳残缺而生出从容。 </p> <p class="ql-block">  风渐歇,暮云凝成铅灰的帷幕。我掩窗回屋,灶上煨着的羊肉汤正腾起白雾。忽忆起古人那句“橙黄橘绿好时节”——原以为冬是谢幕,实则它是大地阖眼前最深情的凝视。待雪落之时,且听新生的脉搏在冻土下蓄力:此刻的寂静,原是为春雷预留的韵脚。</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背景:自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