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一)

佳雨

<p class="ql-block">  时光不可倒流。人生最无可奈何的伤感,不是诗和远方,而是回不去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好在上天有情为人的大脑设置了一个容量颇大的存储记忆的功能,可以不受限制地返回到经历的过往岁月中"故地重游"一番,如此,是对往昔之怀念,亦是为心灵之慰藉。</p><p class="ql-block"> 收拾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个片断,将趣事复制在文搞里,说不上有什么意义 ,但细细品来,别有一番滋味。</p> <p class="ql-block"> 在那个食物短缺的年代,人们对“吃”的印象尤为深刻。</p><p class="ql-block"> 随母亲去领居串门,总是在出门之前母亲约法三章:一不准说饿,二不准要吃的,三不能糟。不听话就不领出去,为了串门,我总是满口先应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吃,成了人生的最大课题甚至终极目标,似乎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吃就是为了活着。毫不夸张地说,社员们终日辛苦劳作,仅仅就是为了吃饱或者说不被饿死。</p><p class="ql-block"> 我家的情况相对稍好一些,劳力少,按人头分的粮足够,我们当时小,能吃饱饭,但有劳力的多个后生的家庭往往等不到新粮下来早断粮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生产队是农村基本的生产单位,社员的口粮主要根据工分分配,而“三百六”指的是每人每年大约360斤粮食的分配目标。</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流行一句话:“够不够三百六”,意思是说,就算把土豆和萝卜都算上,一年也才360斤粮食,平均一天连一斤都不到,怎么可能不饿肚子 。“一顿吃的二两粮,拄着棍子靠着墙”就是真实的写照。</p> <p class="ql-block">  所谓串门,就是纯粹的干待着,聊天,没有茶水点心及水果之类的待客之物,家家如此。</p><p class="ql-block"> 我在地下和别的小朋友玩,大人们坐炕檐上唠嗑。串门最大的弊端就是搅舌根,母亲知道这点,尽量减少串门,领孩子偶尔去别人家屙呀尿呀的给人家添不方便。</p><p class="ql-block"> 后来去小伙伴家里玩,母亲时常叮嘱一声:“到了人家吃饭时,赶紧回家来,千万得有眼力劲儿。”</p> <p class="ql-block">  我家三顿饭总比大多数人家要吃得早一些。早饭和晚饭大多都是喝玉茭面粥,中午一般吃的稠一些。饭后的一大任务是舔碗 , 舔干净后再用水冲洗一遍。舌尖在碗里移动着,转圈把碗中的颗粒舔食,玉茭面又苦又涩,舔一次碗,两腮帮都困。如果舔不尽,母亲会常提醒“没有像五八九年饿的你们呢”。直到现在八十五岁的老母亲也不浪费一粒粮食。</p><p class="ql-block"> 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 ,想喝一顿玉米粥成了奢侈,那美味对我的诱惑自然是非常强烈的。倘若吃上一碗,胃口会非常欢喜。</p><p class="ql-block"> 周末去超市买了少些,回家让妻子给我做玉米面粥,饭好了我先吃了一碗,那叫一个香,抵挡不住诱惑又来半碗,确实有点撑了。我体验了一把舌尖上的美味。再次体验了舔碗的快乐,牢记家训并非所有的人都跟我家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