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雅集·味里乾坤——在“小家肴味庄”把十二月吃成一首八行诗

衡阳餐饮

山野雅集·味里乾坤——在“小家肴味庄”把十二月吃成一首八行诗【开篇 · 入画】 十二月初八，雁城微凉。我们循着一缕蒸腾的茶油香，穿过长湖村的薄雾，像六枚逗号，轻轻落在【小家肴味庄山野菜馆】的檐下。门楣无匾，只一截老杉木横刻“山野”二字，墨迹未干，仿佛方才有人掷笔而出——原来，这里刚结束一场“十老兵书画雅集”，宣纸余温尚在，墨香与菜香交叠，把餐厅写成一幅可以“吃”的山水长卷。【环境 · 入境】 推门，风从瓦缝钻入，带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室内不作吊顶，任由杉皮原木交错成“山”字形脊梁；灯罩是采来的竹篾，灯火一燃，便是一枚枚月亮泊在餐桌上方。最惹眼的是一面“活墙”——枯藤为骨，当季山野菜为肉：马兰头、蕨菜、荠菜……随采随换，像把一座会呼吸的小山搬进了厅堂。此刻，你分不清自己是食客，还是误入《溪山行旅图》的旅人。【菜品 · 入味】 八道菜，被主人排成一首“五言律诗”——五类食材，八个韵脚，平平仄仄，全在舌尖押韵。 一、畅销热菜·首联 东安鸡 ——“绛雪落玉盘” 端上来时，瓷钵边缘还凝着霜花。鸡块浸在琥珀色的东安醋汁里，像一段段晚霞沉江。夹起，醋香先扑，紧接着花椒的轻麻在唇间绽开，像雁北的风吹皱湖面；咬破鸡皮，茶油与鸡油在齿间拉出一道金色丝线，余味是三两声鹧鸪——酸、辣、鲜、嫩，把湘南的冬天一口喊暖。 竹签串串虾 ——“弯弓射小雪” 基围虾去壳留尾，以竹签为弦，串成数十枚小月。热油里一滚，虾身弹成半透明玉弓；附着的米辣蒜茸，辣意像流矢，从舌尖直抵眉心。壳薄如宣纸，轻轻一啜，虾脑迸出，仿佛雪夜驿卒敲开的马蹄声，脆、辣、鲜，三声鼓点。 二、衡阳小炒·颔联 牛油吊龙 ——“霜降听松涛” 取牛脊背最活的那条“吊龙”，薄切作梅花状，用自炼牛油爆炒。火苗舔锅，肉脂遇热发出松涛般的呼啸；撒一把衡东红贡椒，辣意像夕阳劈山而入。入口，牛肉纤维在齿间弹开，裹挟茶油与牛油的双重乳香，像把整座南岳的松风含在舌底，嚼三下，山鸣谷应。 辣椒炒肉 ——“烟火起乡愁” 看似寻常，却最是衡阳人的“归心咒”。土猪肉选自衡山脚下的黑毛猪，肥三瘦七，先煸后爆；辣椒用本地“二荆条”，皮薄皱如祖母的手背。肉油渗进辣椒，辣椒钻进肉片，彼此成就一场“人间烟火”。一口下去，辣得想哭，又香得想笑——原来乡愁是会回锅的。 三、时蔬类·颈联 下饭捞菜 ——“雪底藏春信” 此处为条根白，霜降后采，码入老坛七日。开坛时，一股“陈香”先窜上屋梁，像给空气刷了一层旧时光。切细末，与茶油、豆鼓急火快炒，菜粒仍保持翡翠骨骼，入口“咔嚓”一声，酸、脆、鲜，把白米饭瞬间变成“雪里埋玉”。 红菜苔 ——“紫云剪东风” 选洪市红菜苔最顶端的“皇苔”，一寸以内紫得发亮。清炒只下三味：茶油、盐、蒜。茶油锁住水分，蒜片提香，菜苔断口处渗出浅紫汁液，像剪下一截春雷，脆生生地爆在齿间，留下满口“惊蛰”。 四、养生汤·尾联 盐菜龙骨汤 ——“古井漾月光” 取猪脊骨慢炖两个时辰，汤色乳白如旧瓷。盐菜是老板娘去年腊月私藏，已转成温柔的琥珀酸。汤面浮几粒枸杞，像偷溜进来的星星。先舀骨，骨髓溏心状，吸一口，胶质感顺着喉咙滑入丹田；再喝汤，咸鲜之后回甘袅袅，仿佛有人在井底洗月，波光涌上舌尖，一身俗尘就此落定。 五、热饮·余韵 玉米汁 ——“秋谷酿私语” 非普通玉米，选用衡阳县溪口高杆黄玉米，石磨现碾，慢火熬到“挂勺”。不加糖，只以玉米自身淀粉提甜。入口，绵密如绸，先掠过一阵秋日的阳光，随后是谷壳般的轻香，像有人在耳边低声说：把日子熬成浆，也能甜。 【收篇 · 落款】 饭毕，主人撤下最后一枚竹签，铜铃复又响起。我们推门而出，长湖村的雾已散，远处南岳如一幅淡墨立轴。回望“小家肴味庄”，灯影在檐下摇晃，像尚未干透的印章——原来，吃也可以是一场“雅集”：以山为纸，以菜为诗，八行押韵，把十二月吃成平平仄仄的暖。（图之编辑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