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之途—树洞、火车

秋天灰色的阳光

一、兴凯湖

从虎林走国道，茫茫北大荒的平原一一呈现。无垠的黑土地肥沃广袤，良田之下作品中的片段又把思绪拉回当年的知青时代，那一群时代的年轻人，带着理想、带着憧憬、带着稚嫩、带着未知勇敢离别城市的喧闹，遥远的北方黑土等着他们开垦一片新天地。夜色中我们到了密山。

密山市，鸡西市代管县级市，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东与虎林市毗邻，南与俄罗斯隔兴凯湖相望，西与工业重地鸡西市为邻，北与七台河市相接。拥有兴凯湖国家自然保护区，铁西自然保护区，蜂蜜山等旅游景点。

密山是王震将军率师开发北大荒的第一站，是鼓舞几代人艰苦卓绝开创北大荒精神发源地，曾在密山战斗过的将军、副部长级以上干部70多人。密山在当年也是我国重要的军事工业基地。而今，兴凯湖农场依然规模不小农业生产基地。

兴凯湖地理位置：

东经131°58′30″~133°07′30″，

北纬45°01′00″~45°31′30″。

兴凯湖是中俄界湖，为永久性淡水湖，是东亚最大的淡水湖。也是亚洲最大的国界湖。兴凯湖为地壳造山运动形成的断陷构造湖，位于黑龙江省三江平原东南部和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略呈椭圆形，北宽南窄，面积4830平方千米。兴凯湖北部属中国，南部属俄罗斯，小兴凯湖与大兴凯湖中间有一条沙堤，筑成公路可以通往兴凯湖农场。

大兴凯湖绝大部分属于俄罗斯，小兴凯湖属于中国。两湖相通，我们在行驶途中有两个水坝，控制湖水的水量。两湖真有"大湖浩渺、小湖恬静”的诗意。

在链接大小兴凯湖近90公里的堤路上，有许多种类的树木，由于路狭窄，树的茂盛，两边的树枝将公路覆盖了，在这秋天的季节里，各种颜色的树叶茂密在公路两侧与顶端，构筑起自然的树枝“隧道”，随着阳光的斑斓，在茫茫湖水的映衬之下，这一条长长的“树隧道”给我们自然的惊喜。

丝丝光线将各种树枝照射处不同的婆娑姿态，彩色的秋叶也随着弯弯的枝头，在路的边上构筑一道密密的界线，在树梢低垂着倾慕你的到来，湖面鱼儿欢跳，水鸟飞翔，这样的湿地环境真舒服。

当我们追逐着界碑一直开到公路尽头，一道栏杆挡住了去路，前方是沼泽地的哨所，禁止向前。登高眺望，大兴凯湖茫茫烟波，远方的俄国领土湮没在苍穹下，近处的小兴凯湖，湖面平阔水草茂盛，岸边的建筑清晰可见。

从公路尽头掉头走，我拐弯去了兴凯湖农场。

兴凯湖农场始建于1955年8月，最初为北京市公安局劳改农场，后随刑满人员留场就业逐步转型为国营农场。1968年并入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四师第四十三团），1976年恢复农场体制，隶属牡丹江农场管理局。2002年实施政企分离，耕地划归北大荒股份兴凯湖分公司，存续部分保留农场职能，形成“政企合一”管理模式。

农场的大米与鱼类是这里的特产，整座农场目前都是近年来修建的建筑。过往的事情在展馆内的黑白照片中寻觅艰苦的生存年岁。

漫步在树洞中，纯正的自然，清新的空气让我们久久不忍离去。多彩的树洞，浩渺的湖犹如无际的大海，阳光灿烂，微风阵阵，何当此时。

依依不舍的驶离兴凯湖，转到G331进入鸡西。鸡西国道边的企业建筑有些破旧不堪，似乎在改革开放中，它们正在逐步向新的市场或进步或淘汰。

乌云密布的傍晚，道路越发宽广了，绥芬河我又来了。

二、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

绥芬河市，黑龙江省辖县级市，由牡丹江市代管，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中心位置约在：

北纬44°23′30″，东经131°09′05″，

十多年前我曾经到过这里，汽车进入市区后，我竭力的在碎片的记忆里拼凑绥芬河的映像，可是，岁月静谧的时光留在我模糊的脑海里，此刻的绥芬河完全陌生了。

这是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其东与俄罗斯接壤，边境线长26千米，总面积460平方千米。因为中东铁路的开通，这一座小村因贸易于1903年渐渐成市。

在绥芬河里City walk，寻找过去的历史留存。

大白楼始建于1903年，为俄罗斯折衷主义风格建筑，因外观白色得名。建筑面积约2153平方米，呈回字形布局，中间设有天井。原为中东铁路绥芬河铁路交涉分局总理委员官邸，后曾用作铁路员工宿舍、苏联专家办公地等。‌‌

该大楼同样也见证了中国革命的历史。也作为红色国际秘密交通线的重要节点，20世纪20年代，李大钊、周恩来、邓颖超等革命家经绥芬河出入苏联时曾秘密下榻于此。

近邻大白楼的契诃夫餐厅始建于1910年，原为中东铁路工务段旧址，是一座具有百年历史的俄式建筑。

驱车去绥芬河国门，我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繁忙的国门承载了对俄贸易的兴旺，长长的货卡一眼望不到尾，等待海关检疫。而一辆辆大巴载着俄国人入境我国。

露西斯列巴坊以制作原味的俄罗斯列巴而著名。我尝了这儿的列巴，确实很不错。

绥芬河老火车站始建于1899年，原为中东铁路东端终点站，2015年停用后于2019年改建为‌中东铁路纪念馆‌。1898年中东铁路开工时始建，原名“五站”那是因为距俄罗斯海参崴为第五站，1903年7月14日中东铁路正式运营时定名绥芬河站。故而绥芬河别名是“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

在火车站对面山丘上是一座名称为‌协达亚·尼古拉东正教堂‌。建于1898年的木质结构教堂毁于1908年大火。1913年由俄国人出资原址重建。

人头楼，北方人取名真的好直白。这是因为大楼上有一个个人头浮雕存在，它由俄罗斯商人契斯恰科夫（赤查果夫）于1914年建造，最初作为茶叶存储与检验的茶庄。1922年被日本陆军购入并改造成领事馆，后历经东宁县政府办公楼、解放军营房等用途。2004年修缮后于2005年开放。

欧罗巴旅馆位于人头楼正对面，初建于1916年，原为俄国商人经营的旅馆建筑。二十世纪初，共产国际在此以旅馆经营为掩护设立国际秘密交通站，与哈尔滨、满洲里等地的联络点共同构建中东铁路国际交通网络，开辟了通往上海和北京的陆海两条地下交通线。是见证红色国际革命与中俄文化交流的历史印记。

从人头楼沿坡道下就到了原苏俄领事馆旧址。建于‌1910年‌，是沙皇政府在华设立的领事机构，后成为苏联驻绥芬河领事馆。现在是油画展览馆。

绥芬河博物馆的馆舍原为‌苏俄学校旧址‌，始建于1913年，是一座具有百年历史的建筑，现在是绥芬河博物馆。

博物馆与原苏俄领事馆隔街相望。

绥芬河博物馆以新石器时期为起点，系统展示百年口岸的商贸发展史，着重专题展区"中东铁路记忆馆"通过俄式建筑元素与铁路文物组合，呈现中俄文化在绥芬河交融特征的过往。

绥芬河是一座历史底蕴浓厚的贸易口岸，这里有着厚重的中国文化与俄罗斯文化融合，整座城市在起伏的大街上，中俄两国文字的店招比比皆是，城市里到哪都有俄罗斯人，俄罗斯商品片地开花，交融着中俄文化的中餐厅、俄餐厅让每一个旅人感受同一块土地上不同的文化，这也是边境城市独有的特点。City walk绥芬河一天内就可以走完那些百年保护建筑，而再回到广场上霓虹闪烁的中文与俄文恍然之间，我找到些许丢失的记忆。

辛巴赫精酿啤酒屋是夜幕低垂时，绥芬河人与俄罗斯人的好去处。

再见！绥芬河。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会再一次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