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喜欢独自扎进山野——风裹着草木气往衣领里钻,脚步踩在碎石上的脆响是独一份的自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那天在4号线站台等车,前面忽然晃过一道亮蓝色冲锋衣的影子,我抬头撞进一双笑眼,双方都愣了半秒,对方先拍着腿笑:“噢!我认得出你!”</p><p class="ql-block">我摘下了口罩迎上去,跟他撞了下掌:“若风,好久不见,你好。”</p><p class="ql-block"> “你这是要去哪儿?”他问。</p><p class="ql-block">我答:“打算去八仙墩晃一圈儿。”</p><p class="ql-block">许是嫌我独行走野路不踏实,他一摆手:“跟我队里上跃龙峰吧!老伙计凑一块儿才有意思嘛。”我同意了。</p><p class="ql-block">其实,在岛城驴圈,若风也是位响当当的“驴头”——早在2007年夏天,我就跟着他走过白龙洞到晓旺的线,那回的山风至今还记着。</p><p class="ql-block"> 重逢的劲儿头正热,我跟他念叨:“若风老师,我上回登跃龙峰还是2017年10月,跟乱乱大哥、宝宝他姨他们一块儿来的。”</p><p class="ql-block">他眼睛一下亮了:“我头回知道跃龙峰,就是乱哥带我来的!他是第一个领我踩上这儿的人!”</p><p class="ql-block"> 于是,这一路的山野风里,就裹进了“稻草人”和“乱乱口”的故事——全是驴友间攒下的热乎回忆。</p><p class="ql-block">走到一片开阔地时,视线忽然敞亮:四周奇形巨石戳在山岗上,像被天工随手摞起的石像,每一道纹路都带着野趣儿,枯黄的长草裹着连片灌木。我爬上旁边的石崮往下看:两条被驴友踩实的山路在空地中央交叉成十字,风一卷草浪,那十字竟像个摊在山野里的“稻草人”,胳膊腿支棱着,活灵活现。我赶快按了快门,镜头里是队友们正围着十字路笑闹。</p><p class="ql-block">若风说,他曾经为这“稻草人”写了一首诗发表过,我想起不久前,我从美篇刊中读过,那字里行间全是山野里的巧劲儿。而且,将这十字路称为“稻草人”也是若风给起的名字呢!</p><p class="ql-block"> 下了石崮,他领我往两座对峙的石崮山口走——不用他开口,我就认出来了:这是山友们常说的“乱乱口”。以前我跟伙伴们来这儿N次,山口的风总裹着哨音,一吹就掀乱头发。我扫了圈,指着块背风的平石喊若风:“这儿拍照刚好!风小、石头稳,背景还能框住山口的样子。”他笑着招呼队友,纷纷留下热乎的影相。</p><p class="ql-block"> 接着若风领我们来到“稻草人”路口旁,指着一块青灰粗犷的方石说:“这就是‘乱乱口’的标记。2007年乱哥领我第一次到这儿,回去我写了篇跃龙峰的文章,岛城驴友才慢慢熟了这地方。为了记他的情,我给这山口起名‘乱乱口’。”</p><p class="ql-block"> 有了这名字,后来的驴友再找跃龙峰,就像多了个山野里的暗号——我这趟没走成八仙墩,却捡了满兜的故事!</p><p class="ql-block">并且,在同行的人中,我不但见到了熟悉的山友,还认识了新山友。呵呵,比独溜的风还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