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十日行：从下龙湾到北疆归途

董国建

图/文：董国建

11月22日清晨，下龙湾还浸在一层轻薄的晨雾里，海湾的水汽混着椰林的清香，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我们从下榻的下龙湾大观宫殿酒店出发，这座法式风格的酒店通体洁白，罗马柱与雕花立面在薄雾中更显雅致，推窗便能望见远处黛色的喀斯特峰林，海水泛着淡蓝的光泽，偶有渔船的影子在雾中若隐若现。酒店的早餐十分丰富，越南特色的米粉汤头鲜爽，法棍三明治夹着腌菜与烤肉，搭配中式粥品，让同行伙伴都吃出了旅途伊始的惬意。

用过早餐，我们乘车前往下龙湾象牙珍珠馆，这是越南境内唯一合法展示并售卖象牙制品的场所，其余地区均明令禁止象牙交易。场馆坐落于城区一隅，外观是东南亚风格的木质建筑，门口立着越南相关部门的资质公示牌，清晰标注着合法经营的许可范围。踏入馆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珍珠展区，玻璃展柜里整齐陈列着各色珍珠饰品，下龙湾海域养殖的白珍珠项链珠圆玉润，泛着温润的柔光；黑珍珠吊坠则带着独特的晕彩，有的还镶嵌了细碎的宝石，工作人员介绍，这些珍珠均来自本地养殖基地，经过严格的品相筛选，串珠的线材也做了防水处理，适配海边的潮湿环境。转过展区，便到了象牙制品区域，这里的制品多为小巧的雕件与饰品，且每件都配有专属溯源编号，从雕刻细腻的象牙佛像，到纹理温润的象牙手串，再到象牙底座托举的珍珠胸针，工艺都颇为精巧。导游轻声讲解，馆内象牙原料均为20世纪的合法库存与家族传承所得，购买后需凭场馆出具的证明才能完成海关通关，且每人限购一件小型制品，因此同行伙伴大多只是驻足观赏，仅有几位在珍珠展区挑选了项链，当作给家人的伴手礼。

因场馆严禁拍照，只能用相同意境的网图替带原景了。

午后的阳光驱散了晨雾，我们乘大巴前往瑞岛私人海滩，半小时车程里，车窗外的景致从城区的法式小楼渐变为海边渔村的模样。道路两旁椰林愈发茂密，高大的椰树垂着饱满的椰果。瑞岛是下龙湾珍珠温泉度假村专属的私人岛屿，踏上瑞岛的沙滩，细软的黄褐色沙粒漫过脚背，带着温热的触感，澄澈的海水拍打着岸线，泛起层层雪白的浪花，远处的峰林在阳光下愈发清晰，黛色山体与碧蓝海水、洁白沙滩构成了绝美的水墨画卷。岸边椰林婆娑，茅草亭错落有致，亭下藤编桌椅旁摆着新鲜的鸡蛋花，我们在此简单享用了当地海鲜与热带水果，现捞的皮皮虾裹着蒜蓉鲜香扑鼻，烤鱿鱼刷着甜辣酱焦香四溢，山竹、菠萝蜜等水果现切现吃，海风裹着食物香气，成了独特的味觉记忆。

11月23日清晨，空气格外清新，我们先前往犀牛角产品馆，馆内严禁拍照，刚踏入便有淡淡的药材香气袭来，光线略昏暗，展柜做了遮光处理。前厅是水牛角制品区，从纹理清晰的各类饰品、摆件，到工艺品品类齐全，工作人员介绍，因犀牛角已全球禁售，水牛角成了重要的药用与工艺替代品，按当地传统药材理论，水牛角有清热解毒、凉血安神的功效。往里走的核心展区，陈列着少量早年合法库存的犀牛角原料与相关药材制品，玻璃柜里的犀牛角带着独特的竹丝纹，一旁的安宫牛黄丸包装精致，其成分中的犀牛角已替换为水牛角浓缩粉，保留了清热解毒、镇惊开窍的功效，几位伙伴为家中老人选购了该药。随后我们前往芽庄奇楠沉香馆，这里同样禁拍，刚入馆便被醇厚的沉香香气包裹，展厅内不同品级的沉香原料层次分明，从普通沉香木到油脂丰富的奇楠沉香，差异显著。工作人员递来小块奇楠沉香供大家闻香，先甜后沉稳再带一丝凉意的香气，让人瞬间心神宁静。展柜里的沉香制品琳琅满目，从带细密油线的手串，到可熏香的沉香块，再到研磨成粉的药材，一应俱全，有的挑选了小块奇楠沉香，几位女士也选了几件沉香与珍珠结合的饰品。

午后我们驱车前往同寿珍珠庄园，这座私人家族庄园集购物、餐饮、热带植物游览于一体。踏入庄园便被满眼绿意包裹，高大的棕榈树、芭蕉树、香榧树等遮天蔽日，香茅草、薄荷叶散发着独特清香。番木瓜树与柚子树等果树硕果累累，工作人员带着我们现采现吃，莲雾、芒果这类果实因未完全成熟，甜中带涩，让大家尝到了自然的本味。庄园内的两处鱼池水质清澈，池里的锦鲤品类繁多，大的足有几公斤重，红白花相间的大正三色、通体金黄的黄金锦鲤，游动时身姿优雅，投喂时群鱼聚拢，场面十分热闹。核心区域的红木亭廊雕梁画栋，廊柱刻着缠枝莲花纹，厚重的红木座椅透着中式韵味，旁侧的福禄寿雕塑庄严肃穆，不少伙伴上前合影沾取福气。庄园深处的宝石珍珠展品厅内，下龙湾产的珍珠项链、鸽血红宝石戒指、沉香珍珠手链等饰品琳琅满目，且均为本地货源，品质有保障，伙伴们在此挑选了不少伴手礼，满载而归。

幕渐沉，我们回到下龙湾大观宫殿酒店，新华保险与旅行社早已在酒店活动中心备好晚宴。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红色灯笼点缀着法式雕花的厅顶，长桌上摆满了越式春卷、檬粉与中式红烧肉、清蒸鱼，兼顾了不同口味。席间伙伴们互相分享白天的见闻，有人感慨象牙馆的雕工，有人赞叹海滩的景致，最后合唱的《朋友》让异乡的夜晚多了几分温情，椰奶冻的清甜为晚宴画上了圆满句号。

24日一早，我们离开下龙湾大观宫殿酒店返程，大巴车一路向北，朝着防城港东兴口岸驶去。沿途的景致逐渐变换，从下龙湾的椰林碧海，慢慢过渡为桂南的丘陵村寨。道路两旁的稻田已收割完毕，整齐的稻茬泛着金黄，水牛在田埂上悠闲吃草，农舍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屋前的果树垂着沉甸甸的果实，偶尔路过的村寨里，农人在田间劳作，乡土气息扑面而来。车窗外的天空愈发晴朗，阳光洒在连绵的丘陵上，绿色山林与红褐色土地交织，云雾绕在山尖，宛如一幅质朴的田园画卷，同行伙伴或靠着座椅补觉，或望着窗外低声交流，旅途的疲惫在这惬意的景致里渐渐消散。

中午时分抵达防城港东兴口岸，作为中越边境的重要口岸，这里人头攒动，背着行囊的游客、推着水果车的商贩交织在一起，榴莲、山竹的香气混着烟火气弥漫在空气里。口岸联检大楼庄严肃穆，门楼上的国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兴口岸”的红色和金黄字体格外醒目，我们跟着导游排队通关，边检人员笑着询问旅途是否愉快，一句“欢迎回家”瞬间驱散了所有疲惫。过关后，看着口岸旁熟悉的中式建筑与店铺，心底涌起强烈的归属感。

随后我们驱车赶往南宁，傍晚时分登上南宁开往成都西的列车。火车一路向西，车窗外的景致从桂南的葱郁变为川蜀的险峻，隧道一个连着一个，嘉陵江的碧水在群山间蜿蜒，两岸青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如仙境。抵达成都西后，我们换乘前往乌鲁木齐的列车，开始了漫长的归途。火车穿越秦岭，驶过河西走廊，窗外的景致从翠绿变为枯黄，最后成了北疆熟悉的浩瀚戈壁，雅丹地貌、连绵雪山、路边的“新疆欢迎您”标语，都在提醒我们家已不远。26日晚21点，火车缓缓驶入乌鲁木齐站，熟悉的寒意扑面而来，站台上接站的家人身影映入眼帘，这场跨越千里的旅程终于画上句点。

十日的越南之行，始于友谊关的历史厚重，我们从这里入境后，先后走过河内的巴亭广场、镇国古寺，也逛过广宁博物馆，而后才深入下龙湾的山海秘境，体验了瑞岛私滩的惬意、特色展馆的风物与同寿庄园的逸趣，最后从东兴口岸返程，经成都西中转回到北疆。南国的海风与北疆的寒风交汇，一路的景致、人文与同行伙伴的温情，都落进了日常的温暖里，既成了难忘的旅途印记，也化作了下一次出发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