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前些天,李保青微信我说:张国建有一个想法,准备开启全省访同学游,候喜喜一拍即合。如果能够沿着记忆的轨迹成行,逐一拜访那些曾经一起度过青春岁月的同学,我觉得是件好事。因为有缘,又因为忻县商校这条纽带让我们成为同学,由此再次唤醒了我在忻县商校读书两年的片段记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圪旦上的学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年,从忻县火车站步出,途径北城门楼,向南踏入古城。沿着贯穿南北的大街前行至西向的打磨巷右转,行至巷底,再循一条Z字形的砖道蜿蜒爬坡而上,便抵达当地人俗称“圪旦上”的山西忻县商业学校。商校坐西朝东,校门正上方高悬着毛主席的浮雕头像,两侧分别书写着“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和“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毛主席语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踏入商校大门,迎面便是一堵照壁墙,四周树木葱郁,环境静谧幽雅。右侧是忻县地委党校,而左侧就是我们山西忻县商业学校。相传,此地乃风水宝地,亦被称作九龙岗,民间俗称“圪旦上”。早年,这里曾是忻州官家驿站,后因有三家专门接待骡马和客商的旅店而得名为“三家店”。历史上,还有英国传教士在圪旦上建造了基督教福音堂、学堂、宿舍及祷告室等建筑。解放后,忻州地委、行署也曾在此地办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同学和老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所谓同学,就是一提起他的名字,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的容颜。翻看我们统二班当年的毕业照片,按顺序念出名字,分别是:井晓丽、高岱珍、张美玉、张月娥、任花萍、李秀清、段祺慧、刘淑芳、刘彩云、葛竹青、张志英(女生11人),刘道福、刘双喜、周跃苏、李保青、梁晓东、孙嗣政、闫津如、王乃清、李江波、崔爱聪、王勤节、王爱国、王文毅、张贵平、赵云常、刘斌来、王福生、王栽荣、周卫平、和小珠、王迎春、义书亭、林青、靳越红、丁国忠、高英柱、田喜宁、员金龙、孟宪平、王贵贵、马逸波、蔡海平、史喜平、米进卯、李世俊、陈树仁、侯喜喜、张国建、侯新明(男生39人)。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书记是李世俊,班长为刘道福。班主任最初是郭旭阳老师(宁武人),后来换成了陈道炎老师(南方人),闫望溪老师是校长还是副校长已记不清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太原老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同学和战友差不多,老乡相对的来往多一些。记得报到的那天,首先见面的是两个眼镜男,穿着皮夹克的王福生和一头长发的李阳,两个所谓“太原家”热情接待了晚了一个多月才报到的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王福生是一个热情四溢见面熟的家伙,如同同学间的调和剂,凭借其热情洋溢的性格,总能迅速与各位同学打成一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李阳是会二班的,长发蓬松貌似一个所谓“坏小子”。他是我中学同学毕艳涛的表弟,一个热心肠的人,每当他人需要援手时,他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侯新明是我们班里最后一名报到的,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一个清新精明的小伙子。初次见面,我递上一根烟,他推脱说不会抽。后来发现这小子常常蹲着茅房里偷偷地抽烟,在同学们面前装正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刘彩云犹如天边那一抹彩色的云,开朗热情,在校园里靓丽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色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葛竹青恰似幽谷翠竹,坚韧且低调,默默努力,用细腻心思感受生活点滴,不张扬却散发着令人钦佩的气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会二班的李艳云,宛若静谧湖水,文静优雅,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沉静,在喧嚣世界里,守着自己的一方宁静天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85号宿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85号平房似乎是我们班住宿同学最多的一间校舍,分为里外两间,均配备上下铺钢管床。里间住着刘道福、梁晓东、陈树仁和义书亭四位同学;外间则容纳了十人,分别是李世俊、王文毅、侯新明、张国建、蔡海平、史喜平、小珠和周跃苏。我和侯新明因到校晚了一个多月,便睡在上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外间的空间相对宽敞,但容纳十个人的起居生活仍显得拥挤而热闹。每天清晨,大家便开始忙碌起来,洗漱、整理床铺、准备上课的书本,动作既麻利又有序。钢管床不时发出吱呀声,仿佛在默默承受着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活力与激情。尽管条件简陋,但宿舍里总是洋溢着欢声笑语,有人讲笑话,有人哼歌,还有人互相打趣,气氛十分融洽,活跃的大同小伙周跃苏为宿舍增添了不少乐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五、专业课学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商校两年的学习中,我自始至终未曾感受到学习任务的沉重。之所以产生这种感觉,源于我对那些枯燥乏味的课程,如英语、高等数学、统计学及会计学等,压根提不起兴趣。坦白说,在专业课程的学习上,我不是个好学生。如今回想,那段时光里我究竟是如何勉强过关并顺利毕业的,自己也感到匪夷所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商业学校,熟练掌握算盘是基本技能。教室里时常回荡着断断续续的噼里啪啦拨动算盘珠子的声音。每到自习课,同学们各忙其事,有的埋头苦算,有的轻声背诵,也有的悄悄逃课,不知去向......偶尔听闻同学们之间的八卦消息,也仅将其视为课余饭后的谈资,一笑置之。这种既不紧张又自由自在的日子,如今想来,竟成了一段难得的幸福时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六、黑板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王福生担任班里的宣传委员,每周带领我们几位同学为班级制作板报。负责书写板书的是孙嗣政和侯新明,高英柱和我则负责版面设计和插图绘制,板报的内容主要由班里的文艺青年葛竹青、蔡海平等提供,具体细节已记不太清。正是得益于这些成员的共同努力,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班的黑板报在当时的学校各班级中,自诩第二,无人敢称第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次制作板报,都如同一场小型创作。大家围聚在黑板前,热烈讨论本期主题和布局。孙嗣政和侯新明的粉笔字工整漂亮,一笔一划间,优美的字体便跃然黑板上。高英柱和我则在一旁认真构思版面,不时提出新颖创意,迅速勾勒出插图的轮廓。葛竹青和蔡海平提供的内容总是兼具趣味与深度,为板报内涵增添了不少亮点。当最后一笔完成,大家都会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那份集体协作的喜悦,至今回想起来,依然令人怀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七、伙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伙食补贴分为三个等级,每月分别约为13元、11元和9元,以饭票的形式发放到个人手中。家庭条件较差的同学享受13元,条件一般的获得11元,而来自城市的同学大多领取9元。不知何故,我被评定为11元伙食补贴,为此暗自高兴了好一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我们的日常伙食是预先搭配好的,每天两顿粗粮一顿细粮。具体来说,就是玉米面窝头、高粱钢丝面或饸烙,以及白面馒头或面条,这些食物不断循环供应。为了合理调配粗细粮,我和李阳的饭票统一交由侯新明管理,想吃什么都得听“猴子”的安排。如果某天你想吃细粮,那么接下来的两天就只能吃粗粮。玉米面窝窝和高粱钢丝面,在同学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至今难以忘怀,回想起来竟有些回味无穷!以至于毕业后每次回到忻州,都会麻烦当地同学米进卯带我们去寻找红面鱼鱼或钢丝面,重温那段记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八、绝食罢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是一次令人记忆深刻的集体行动,起因是由于学校食堂菜品单调乏味,似乎分量也不足的饭菜质量引起的。有人低声抱怨,有人拍案奋起,不满情绪逐渐在同学们中间蔓延开来。不知是谁率先提出“绝食罢课”的建议,立刻得到了众多同学的响应。充满激情的我们由此跟随上一届的潘利军等师兄们发起了一场“罢课绝食”活动。以不上课绝食方式来表达对食堂伙食的不满和诉求,通过集体行动来引起校方的重视并提高伙食质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场风波好像持续了一两天,校园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平日熙熙攘攘的食堂变得冷冷清清,操场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同学。一些胆小的同学站在远处观望,既想参与又害怕被学校记过处理。直到校方承诺改进伙食条件,事情才得以平息。虽号称绝食不吃饭,实际上大家都是悄悄地在校门口的小卖部或“下街”自行购买食物充饥。这次经历,也成为我们日后回忆商校生活时绕不开的话题之一。</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九、强龙不压地头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到“下街”,咱太原人进城里叫“上街”,我们从西门坡上高高的“圪蛋”下来,不正是下街吗?课余时间,同学们三五成群的经常下街玩耍购物。记得有一次在南北大街旁的新华书店门口,我们几个城市来的学生,觉得自己不含糊,不知怎么惹恼了几个当地小混混。那些小混混看起来不好惹,他们带着一股蛮横的气息,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我们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太嚣张。幸亏有忻县当地同学米进卯和王文毅极力调解劝阻,经过一番周旋,那些小混混才渐渐消了怒气,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避免了一场打架冲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那以后,我们这些从城市来的学生也变“乖”了,在“下街”的时候不再那么肆无忌惮,也开始尊重当地的规矩和人情世故。这段经历也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总体来说,我们在忻县生活的两年还算顺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偷零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候,母亲每月给我10元的零花钱,比起农村来的同学,我们城市里的条件是好多了。即便如此,我们几个还经常回太原带些大米或零食什么的补充补充。王福生是家里的老小,哥哥姐姐多,零食也比我们多。一到晚上,没零食了,我和李阳、侯新明就跑到隔壁的宿舍里,偷王福生的零食。一个灰色的人造革拉链包挂在他下铺的床头,看似用小锁头锁着,因为包包是软的,只要将包包俩头一挤,拉链与锁头之间就有了缝隙,伸进手抓出一些零食,也不全拿,随后将灰包包一撑,恢复原样,神不知鬼不觉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为都是太原来的,关系也走的近,我们经常偷他的零食也没有感到一丝愧疚。就是不知道王福生他会不会发现零食少了?或许他发现了,或许猜到了是我们干的,更或许是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小插曲,反而让我们的关系更加亲密。校园里的夜晚,总是在这样一种微妙的氛围中度过,充满了青春的调皮与无忧无虑的欢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一、戴手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次在太原返回学校的火车上,看到列车员服务质量很差,我随手把车厢里行李架上悬挂的蓝皮《旅客意见簿》拿了下来,在上面画了个讽刺漫画,李阳和侯新明填补了打油诗。那个年代,从太原到忻县不到100公里的路程,绿皮火车每站都停,需要坐好几个小时。看到车厢里远处有一张没人坐的三人椅,我就跑过去躺下睡觉了。车到忻县站,乱糟糟的下车人群把我吵醒,车厢里早已不见了他俩的踪影。隔着车窗往外寻找,正好看见站台上他俩的左右手戴着一只手铐被乘警押着,给我一个劲的挤眉弄眼,我心领神会的赶忙下车去寻找来接站的同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站长办公室,年龄大我们几岁的李世俊和王文毅冒充老师来领人,并当着站长的面对他俩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回学校的路上,大家乐的笑弯了腰。我尽管因睡觉躲过一铐,同时也失去一次戴手铐的经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二、学生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到一年,喜爱宁静的我从85号宿舍搬至学生会办公室居住。夜晚独处虽得静谧,却少了大宿舍的欢声笑语。有时躺在床上,不禁回想起往日宿舍内的热闹场景。尽管宁静的生活别有生趣,但内心总觉有所缺失。每当我路过85号宿舍,听到里面传来的嬉闹与谈笑声,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怀念之情。然而,独居也让我逐渐学会了如何与自己相处,习惯了在安静中探寻内心的平衡。我也意识到,宁静并非等同于孤独,而是一种自我沉淀的方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学生会工作的日子里,我察觉到自己的性格正悄然发生转变。原本较为内向的我,逐渐掌握了与人沟通的技巧,学会了在复杂环境中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独自居住的生活少了些热闹,但却获得了更多思考的空间。每当夜深人静,我便会坐在书桌前,记录下一些零散的思绪,有时关乎学校事务,有时则是对未来的期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着学生会干部留影叫名字:周卫平,刘道福,居晋,谢银堂,刘斌来,孙嗣政,蒋皓,刘翠玲和亢振寿等同学,其他几人实在是想不起名字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三、迎春书画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年底了,为活跃一下枯燥的学习生活,学生会组织举办了一场商校书画展以辞旧迎新。为了凑数,我斗胆信手涂鸦了大部分所谓书画作品,好像是应了由侯新明书写的《迎春书画展》展览门头一样,嘿嘿,貌似是举办我个人书画展似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展出当天,整个校园都洋溢着浓厚的艺术氛围。同学们纷纷驻足欣赏,有的点头称赞,有的则窃窃私语,虽然大部分作品出自我的手笔,但我也从同学们的反馈中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成就感。这次书画展不仅为校园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也让我在平淡的日子里找到了一丝乐趣和自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四、毕业实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转眼到了毕业实习的时候了,同学们被派到全省各地。我和李保青被分到忻县小东门外的老陈醋厂,一个宁武小伙子算是我俩的师傅,记不起叫什么名字了,具体参与厂里什么实际工作来已经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每天晚上纳凉的时候,厂里有两个小女女就找我俩打扑克玩耍,好像一个女女叫什么“三三”?!后来李保青常拿那个“三三”和我开玩笑,说真的,谁敢呀?惹火上身,万一摊上回不了太原怎么办?也就是在老陈醋厂实习的时候,看到太阳下酱缸里爬满肉乎乎蠕动的白色的蛆,我才知道醋、酱油或黑酱是怎么做出来的,以至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不吃黑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五、故地重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毕业多年后,我多次怀着感恩与思念之情,重返那已拆迁了的母校。引发我怀旧情绪的,正是那历经沧桑、杂草丛生的校园。即便断壁残垣的校舍,也似乎散发出一股本真而淳朴的气息。或许,校园中的某一角落,便是我心中最温馨的回忆之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是这片破旧而荒凉的校园,陪我走过18到20岁的两年,我的青春,它的沧桑,我们共同经历着。其实,在这个校园里,每一位同学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从青涩到成熟,从懵懂到坚定,岁月在他们身上都会留下了独特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光阴如梦,年华似水。一眨眼四十多年过去了,我的商校拆迁了,好像我的记忆也被拆的支离破碎。但那段朴实无华、充满温馨与欢声笑语的岁月,已然成为我记忆深处不可忘却的一段幸福时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以上拉杂五千余字,谨以纪念并感恩母校、师长、同窗,以及那些已然逝去的美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王迎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2025年12月于太原</p> <p class="ql-block">附:同学老师留言,以示怀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