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书目】《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p><p class="ql-block">【作者】[俄]陀思妥耶夫斯基</p><p class="ql-block"> 邵荃麟 译</p><p class="ql-block">【版次】太白文艺出版社,2025年10月</p><p class="ql-block">【字数】350千字</p><p class="ql-block">【页数】450页</p><p class="ql-block">【阅读书目序号】2025第89本</p><p class="ql-block">【用时】5天</p><p class="ql-block">【读后感】</p> <p class="ql-block">当煤油灯的光在圣彼得堡的地下室里摇曳,14岁的尼丽蜷缩在破布堆里,用嘶哑的声音重复“我不乞讨”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19世纪俄国,已不再是贵族舞会的浮华图景——那是一个“人被分为工具与尘埃”的时代。这部35万字的小说,以两条交织的悲剧线索,撕开了农奴制崩溃前夜的社会伤口,也照见了底层人“不肯熄灭的良知”。</p> 一、极恶循环:权力对尊严的绞杀 <p class="ql-block">华尔戈夫斯基公爵的“利己主义宣言”,是整部小说的黑暗底色:“全世界都是为我创造的”。他的恶从不是孤立的暴行,而是一套精密的“掠夺体系”——年轻时诱骗史密斯的女儿,榨干其家产;晚年以儿子的婚姻为筹码,换取伯爵继女的财富;甚至将15岁的将军之女纳入婚姻计划,把血缘与情感都变成敛财工具。</p> <p class="ql-block">更令人齿冷的是,他将“恶”植入了下一代的基因:阿辽沙继承了父亲的虚伪,以“天真”为借口放任背叛,用“我只是个孩子”消解所有责任。当娜塔莎在破屋里等待变心的恋人时,阿辽沙正拥着新欢嘲笑她的“愚蠢”——这不是个体的堕落,是权力对人性的阉割。而公爵父子最终拥着财富逍遥时,尼丽的尸体正躺在管家怀中,史密斯老人的狗还在街头流浪——恶的循环里,从没有“偿还”,只有“吞噬”。</p> 二、不完美反抗:被损害者的人性微光 <p class="ql-block">娜塔莎常被诟病为“软弱”:她明知阿辽沙的虚伪,仍以“他是个孩子”为其辩解;被抛弃后,她甚至劝万尼亚“不要恨他”。但这份“宽恕”并非麻木,而是底层人对“爱”的最后执念——在人人以功利为标尺的社会里,她的温柔是对“工具化生存”的抵抗。</p> <p class="ql-block">真正刺穿黑暗的,是尼丽的“倔强”。这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女孩,宁肯在街头啃黑面包,也不肯向生父公爵低头;她一遍遍向陌生人讲述母亲的遭遇,让那些被掩盖的苦难发出尖叫;弥留之际,她紧攥着伊凡的手说“我不要他的钱”——她的死亡不是屈服,是用生命完成对尊严的献祭。正如书中所言:“向所有人乞讨不可耻,向一个人乞讨才可耻”,这份“不妥协”,恰是被损害者最锋利的武器。</p> 三、地下室温情:破碎者的相互救赎 <p class="ql-block">万尼亚的陋室是整部小说的“暖色调”:这里有娜塔莎卸下铠甲后的哭泣,有尼丽第一次被拥抱的战栗,有管家老人终于接纳女儿的叹息。这些被社会抛弃的人,在潮湿的地下室里,用笨拙的方式相互取暖——万尼亚省下买面包的钱给尼丽买牛奶,娜塔莎为尼丽缝补破衣,管家在尼丽死后,终于原谅了私奔的女儿。</p> <p class="ql-block">这份温情无关“救赎”,只是“同病相怜”的本能。当万尼亚抱着尼丽的尸体,听着窗外公爵家的马车声时,他写下的不是“复仇”,而是“记录”——将这些被侮辱者的故事写下来,让他们的痛苦不被尘埃掩埋,本身就是一种反抗。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他们身处底层,挣扎不是为了上升,而是为了不被彻底吞噬”。</p> 结语 <p class="ql-block">合上书页,尼丽的声音仍在回响。这部小说从不是“批判社会”的檄文,而是“看见人”的记录:在污泥里,有人选择宽恕,有人选择燃烧,有人选择守望——他们或许不完美,却用最朴素的方式证明:人之所以为人,从不是因为拥有财富或权力,而是因为不肯放弃“爱”与“尊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