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街纪实的美篇

扫街纪实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街道上，我路过那个熟悉的拐角，看见老陈又把他的三轮车停在了人行道边。车子是湖蓝色的，漆面有些斑驳，却擦得干净，像他每天准时出现一样让人安心。车斗里码着整整齐齐的果篮，香蕉一串串垂着，苹果红得发亮，橙子堆成小山，散发出淡淡的清甜气息。他坐在一张折叠椅上，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像是在看新闻，又像是在等谁的消息。偶尔有行人驻足，他才抬起头，笑着招呼一声：“刚到的果子，甜得很。”

这条街这几年变化太大了。身后是玻璃幕墙的高楼，冷色调的现代建筑映着天光，车流在宽阔的马路上穿梭不息。可就在这一角，老陈和他的三轮车像被时间轻轻留下的一笔，不动声色地守着市井的温度。我常想，他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城市景观”，但他本身就是一种风景——不喧哗，不张扬，却让整条街有了呼吸。

有时我下班晚，还会看见他收摊。动作不急不缓，把剩下的水果一一归筐，盖上防尘布，再把椅子收进车底。有一次我顺口问：“每天都这么早出晚归，不累吗？”他笑了笑，说：“习惯了，一天不来，反倒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刻，阳光正落在他肩头，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线。

这城市总在奔跑，而有些人，选择用自己的节奏活着。他们不赶时间，却从不迟到。老陈和他的水果摊，成了我日常里最踏实的一瞥——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只是阳光正好时，一个普通人认真生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