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她老了。</p><p class="ql-block"> 另一个，更老了。</p><p class="ql-block"> 更老的，坐在轮椅上，年龄小的推着年龄大的走。年纪大的没笑，年纪小的也没笑。她们的脸，绷得好紧，皱纹沾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我没看到她们的脸在笑。</p><p class="ql-block"> 年龄小的，推着轮椅车，一拐一拐走路。</p><p class="ql-block"> 她不敢笑。笑起来，她控制不了双手，担心推翻了轮椅车。</p><p class="ql-block"> 我想，她们笑的样子，像天上的云朵，时而张开时而合拢。</p><p class="ql-block"> 我笑不出来。我心，站在冬季。</p><p class="ql-block"> 我也有老的一天……某一天，我80岁，也被人推着。我不敢想，因为怕想。</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眼睛凝视窗外。</p><p class="ql-block"> 窗外，黑咕隆冬，什么也看不见。</p><p class="ql-block"> 我头晕，打么么转。醉了吗？我没醉。我清楚得很。我脑袋，在为自己画像。</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想谁？除了父母，没一个人值得我想的。</p><p class="ql-block"> 我想睡。人像在云雾里。</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一天。</p><p class="ql-block"> 老了的老太太的形象，一直在我眼前行走，慢慢的，慢慢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9年7月31日写于广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