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间的南洋故影——马来西亚古称寻踪》

许保罗,字罗湖,号西京居士

<p class="ql-block">《笔墨间的南洋故影——马来西亚古称寻踪》</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在古代中国的舆地图卷与文献典籍中,南洋诸国始终蒙着一层神秘而瑰丽的面纱。马来西亚,这片如今扼守马六甲海峡的土地,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曾以诸多雅致或质朴的古称,出现在中国人的视野里,成为海上丝绸之路中一段段传奇的注脚。这些古老的名称,不仅是地理坐标的记载,更是中外文化交流的见证,藏着岁月沉淀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追溯至西汉,马来半岛的土地上便已有了明确的文献印记。彼时,《汉书·地理志》中记载的“谌离国”与“夫甘都卢国”,被学界普遍认为是马来西亚半岛北部地区的古称。这一时期,中国的航海事业初露锋芒,商船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与这些古国开展贸易往来,丝绸、瓷器等商品经由这里运往更远的异域,而南洋的珍宝也随之传入中原,为两地文明的碰撞埋下伏笔。三国时期,马来半岛的“都元国”被称作“屈都干”,名称的演变背后,是航海技术的进步与地理认知的深化,往来于南海之上的使节与商人,用笔墨记录下这片土地的模样,让这些古称在史书中专享一席之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到了5世纪以后,马来西亚地区的古称愈发丰富。“婆皇国”“狼牙修国”“赤土国”等名称相继出现在《宋书》《梁书》等典籍中。其中,“赤土国”的记载尤为详细,据史书记载,赤土国曾遣使向中国朝贡,其国王还为使者准备了华丽的船队,沿海岸线北上,历经数月抵达建康(今南京)。这段记载不仅展现了当时两国密切的外交关系,更让“赤土国”这个古称成为古代中马友好往来的象征。唐代,随着海上丝绸之路的繁荣鼎盛,马来西亚吉打州一带被称为“羯荼国”,作为重要的贸易中转站,这里商船云集,中国的文化、技术与南洋的物产、习俗在此交融共生,“羯荼国”也成为当时中外贸易史上的重要符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对于马来西亚如今的知名城市,古代文献中同样留下了专属的称谓。马六甲,这个如今以海峡闻名于世的城市,在明代有着极具辨识度的古称——“满剌加”。明代前期,满剌加国是中国的重要藩属国,明成祖朱棣曾派遣郑和率领庞大的船队多次到访,郑和不仅带来了中原的丝绸、瓷器等礼物,还帮助满剌加修建城池、发展贸易,使得这里成为当时南洋最繁华的港口之一。《明史·外国传》中详细记载了这段交往历史,“满剌加”这个名称也随着郑和下西洋的传奇故事,被深深镌刻在历史的记忆中。到了明代后期,“满剌加”逐渐演变为“麻六甲”,名称的细微变化,见证了语言传播中的自然演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吉隆坡与古晋这两座城市,也有着各自的古称渊源。在清代的《清续通考》中,吉隆坡被称为“吉隆埠”,“埠”字精准点明了其作为港口集镇的属性。当时,大批华人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与生活方式,与当地居民共同开发建设,让“吉隆埠”从一个小村落逐渐发展为繁华的都市。而古晋,这座马来西亚砂拉越州的首府,在华人初到时被称为“古津”,“津”意为渡口,恰如其分地描述了这座城市依河而建的地理特征,后来在口耳相传中讹传为“古晋”,并沿用至今,成为华人与当地文化交融的鲜活见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从“谌离国”“赤土国”到“满剌加”“吉隆埠”,马来西亚的诸多古称,如同散落在历史长河中的珍珠,串联起中国与南洋地区千百年的交往史。这些名称背后,是航海家的劈波斩浪,是商人的互通有无,是使者的友好往来,更是文明的相互滋养。如今,当我们再次提及这些古称,不仅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与沧桑,更能读懂中外文化交流的深远意义。这些笔墨间的南洋故影,终将在岁月的流转中,持续诉说着跨越山海的文明对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