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成长记③

石巧红

豆包的“手语”

豆包22个月了，能听懂我们说的话，自己却还不会说一句囫囵话，只会“嗯嗯呃呃”地配合手势示意。我们不免嘀咕，咋还不会说话呢？反复叫他跟读，但他充耳不闻，金口不开。有经验丰富者言：男孩开口晚；有善解人意者曰：贵人语迟，让人听着心里像被熨斗烫平了一样舒坦。

豆包的“手语”倒是一教就会。家人上班，教他摆手再见，一两次就学会了，只要我们跟他说再见，他就会摆手。现在妈妈送他转身离开了，他还会指着妈妈的背影，“呃呃”地告诉我们妈妈走了，等到我们说“噢，妈妈走了”，他才“嗯嗯”地点点头。分别仪式如果隆重的话，还会把小手掌贴在嘴上做“飞吻”，用两只手抱着头“比心”。现在出去玩，他经常会主动跟人挥手再见，赢得别人的称赞：这个小朋友真懂礼貌。在家里围着餐桌骑小童车，每经过我的面前，都会像小首长一样地挥手，不知是“再见”还是“致意”，我也向他挥手，他才满意而去。有时他跟我们俩玩“再见”游戏，站在离我们一丈远的地方，一本正经像模像样地跟我们挥手，等我们做出回应也向他挥手，他才“嘿嘿”地大笑着转身跑开，然后又回过头来，跑到原地挥手，反复多次，乐此不疲，屋子里回荡着他单纯快乐的笑声，仿佛天籁一般。

小豆包不会说话，但他善于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要我抱，就会趴在我的腿上，用两只手拍我的腿；他不让我走，就会用手指着我常坐的沙发，并用手拍拍，示意我坐到那儿；他要到家里哪个房间玩或去拿某个东西，跑几步停下来，回头看我没有跟上来，一只小手指着要去的地方，一只小手向我招着，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显得很着急。等我站起来跟着他走，他便心领神会地咯咯咯地笑着，在前面带路。

出门在外，他用小食指指着每一样东西，要我告诉他是什么。我像解说员一样说个不停，“这是空调”“这是路灯”“这是公交车”“这是大树”……他听着听着，不时重重地点点头，嘴里“嗯嗯”着，像是对我的回答表示肯定。如果他指着的东西我不告诉他是什么，他就一直指着，一脸的焦急，并不停地“呃呃呃”地提醒催促我赶快说。在家里，他也会指着书本和挂图，叫我一个一个读给他听，“这是狮子”“这是狗狗”“这个小朋友在洗手”“这个小朋友在吃饭”……有时一个人读还不行，还要奶奶也读一遍，他才满意地点点头。恍惚间，我觉得他才是老师，而我只是一个刚学说话识物的孩子，这不是颠倒了吗？

换纸尿裤的时候，豆包自己到固定的地方去拿尿裤和护臀膏，换好后，把护臀膏还放回到阁上的托盘里，然后拍手鼓掌，仿佛是对自己的能干表示赞赏。他非常喜欢坐在化妆桌上和洗漱台上，玩那些化妆用品和洗漱用品，一玩就是小半天。他竟然知道，把涂抹的东西倒在手上抹抹，放在脸上擦擦；拿着牙刷到牙膏口沾点牙膏，放到嘴里刷牙；洗手液是按压式的，他也用手假装去压一压，然后两只小手互相搓搓，表示洗手；头上虽然没多少毛发，也要拿起梳子梳梳。虽然许多的瓶管盖子并没有打开，但他的这一系列“空手道”玩得也太像模像样了吧？他是什么时候偷学的呢？

不久前豆包学会了用摇手表示拒绝的手势，这个手势与挥手再见可不一样，再见时手举得高一点，动作慢一点，而拒绝时手举得低一点，动作快一点，配以摇头，嘴里还清晰地发出“不”的声音。比如说让他不玩了回家，他就会摇手说“不”并赌气地走到一边去。豆包奶奶认为孩子渐渐不听话了，但有位抖音育儿“专家”说，这是两岁孩子的执拗期，孩子的自我意识开始萌生，是孩子建立自信和安全感的时期，需要大人包容他们的“执拗”。

带孩子虽然操心劳累，但豆包终究是我们全家的开心果，当他高兴地大笑着向我扑来的时候，全世界都会为之让路。虽然豆包暂时还不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愿，但他天真幼稚的“手语”也有着无尽的趣味。人的成长是一个缓慢而又迅速的过程，也是一个与父母长辈渐行渐远的过程，我们要珍惜与孩子相处的时光，爱惜他们，善待他们，让他们健康快乐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