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冬天的园圃里,百日菊依然站着。这本是依着夏日节气开的花,名里带着“百日”,原是说它生性绵长,能从盛夏灼灼地开到秋深。谁想寒流几番过后,别的草木都已瑟缩,它倒擎起一丛丛颜色,深绛、鹅黄、淡紫,不深不浅地,缀在枯寂的边角,像一簇忘了熄灭的、温和的火。</p> <p class="ql-block"> 花语书上说,它意指“天长地久”、“恒久不变”。这“不变”二字,在万物凋敝的时节看去,便不是固执,倒成了一种坦然的韧。它不急着褪去华服,也不畏惧霜痕迟早要爬上瓣尖。那种斑斓,是经了风、滤了炎阳后的沉静之色,不喧哗,只是从容地舒展着,将“绽放”这个动作,一日一日地,做到不能再做为止。</p> <p class="ql-block"> 冬日的锋刃终会掠过,那些明丽的花盘会低垂、会干萎,染上时间的锈迹。但那曾在荒芜里坚持过的姿态,那在注定消逝前仍不忘的、最后一次的丰盈,却仿佛凝住了。原来真正的“恒久”,并非凝固于一瞬的完美,而是生命在属于自己的全部时光里——无论是漫长还是短暂——都未曾潦草地活过。纵使明日凋零,今日依旧斑斓,这本身,便已是一种温柔的胜利了。</p> <p class="ql-block"><b>感谢光临和欣赏!🌹🌹🌹</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