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44：肿瘤细胞与T细胞的关键标记物

韩若冰

CD44是一种跨膜糖蛋白，属于整合素家族，广泛表达于多种细胞类型，包括白细胞、内皮细胞、成纤维细胞及肿瘤细胞。其独特的分子结构使其在细胞黏附、迁移、信号传导及免疫调节中发挥核心作用，成为肿瘤生物学和免疫学研究的重要靶点。

一、CD44的分子基础与功能机制

CD44基因位于人类11号染色体p13区域，由20个外显子构成，编码的蛋白包含胞外区、跨膜区及胞质区。其标准型（CD44s）核心蛋白分子量为37.2kDa，经糖基化修饰后形成多种变异体（CD44v），分子量范围达85-250kDa。

CD44的N端通过结合透明质酸（HA）发挥受体功能，介导细胞与细胞外基质（如胶原蛋白、纤连蛋白）的黏附，参与淋巴细胞归巢、T细胞活化及细胞迁移。其胞内结构域通过ERM蛋白（ezrin/radixin/moesin）与细胞骨架连接，调控机械信号转导和细胞形态变化。

二、CD44在肿瘤细胞中的双重角色

1. 肿瘤干细胞标志物

CD44是多种肿瘤干细胞（CSC）的标志物，尤其在乳腺癌、肺癌、膀胱癌中表现显著。高表达CD44的肿瘤细胞具有更强的增殖、迁移和侵袭能力，且对化疗和放疗具有耐药性。例如，在乳腺癌中，CD44+/CD24-表型被确认为肿瘤干细胞的特征性标记，这类细胞能够自我更新并分化为异质性肿瘤细胞群。

2. 促进肿瘤进展与转移

CD44通过激活蛋白激酶（如Src、FAK）和细胞骨架重构信号通路，促进肿瘤细胞增殖和侵袭。其与HA的结合形成免疫抑制微环境，抑制T细胞活性，帮助肿瘤细胞逃避免疫监视。在膀胱癌中，CD44高表达与患者不良预后相关，且与PD-L1表达呈正相关，提示其可能通过免疫逃逸机制促进肿瘤进展。

三、CD44在T细胞中的功能与意义

1. T细胞活化与迁移

CD44通过黏附分子与基质分子的相互作用，调控T细胞在淋巴组织、炎症部位和靶组织的迁移与定位。其与TCR及共刺激分子协同作用，增强T细胞活化信号传导，促进细胞增殖和功能发挥。例如，CD44高表达的NK细胞具有更强的细胞毒性，能够更有效地杀伤靶细胞。

2. 免疫记忆形成

CD44在长期免疫记忆的形成和维持中起重要作用。它帮助T细胞在再次遭遇同一抗原时快速启动应答反应，增强免疫保护效果。中央记忆T细胞（Tcm）高表达CD44和CD62L，能够快速定位至淋巴结等部位，发起再次应答。

3. T细胞亚群区分

通过CD44与CD62L的组合，可有效区分T细胞亚群：

初始T细胞（Naive）：CD44low/- CD62L+

中央记忆T细胞（Tcm）：CD44high CD62L+

效应记忆T细胞（Tem）或效应T细胞（Teff）：CD44high CD62L-

此外，Tem通常表达CD127（IL-7Rα），而Teff表达降低；Teff高表达KLRG1，Tem表达较低。这些标记物为理解免疫应答和疾病机制提供了重要工具。

CD44作为肿瘤细胞和T细胞的关键标记物，在肿瘤生物学和免疫学中具有重要价值。其通过介导细胞黏附、迁移和信号传导，参与肿瘤进展、免疫逃逸和免疫记忆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