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炉烟火 那段记忆

善良人

　　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被老师任命为“炉长”，顾名思义，生炉子的组长。什么级别不知道，反正沾沾自喜，每天乐不思疲的与其他两位同学，每天起大早到学校自己的班级生炉子。

那个年代东北的冬天比现在冷，每年还没入冬，学校就会提前安排生炉子的事，先是搭建炉子，炉子在教室的中间位置，用红砖砌成长宽各0.6米、高约1米的左右长方体，砌好后炉子里外还要用泥和好，以防漏烟，上面盖好盖子，再接上烟囱，就算完成了；选个晴天，老师领着学生到就近的山里，捡些树枝做为引炉柴，堆放在教室一角；学校统一拉回煤分到各个班级，每个班分到的煤由学生倒腾到教室内。

　　学校在我们住的屯子边，距离家很近，三年级时，老师考虑方便，让我当生炉子的组长，还有两个组员。生炉子虽然又脏又累还得起早，但是在10来岁孩子的眼中，算得上一项“美差”。每天生炉子的时候可以烤点土豆或者在炉盖上爆点苞米花，更重要的是，每到学期末，老师还会在班上表扬，发笔记本和奖状，想想自己还真得了不少。

每天天不亮，总是让妈妈叫醒我，与另外两名同学分别来到教室，那时天还黑咕隆咚的，似乎有几颗星星在眨着瞌睡人的眼。还刮着刺骨的寒风，赶紧把棉帽子上的两个护耳放了下来，在下巴下面扎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两个手袖了起来，弯曲着身体踽踽独行，这样似乎暖和一些。不敢走近路，黑漆漆的，邻居家门前老是卧着那条大黑狗，白天路过也虎视眈眈的，还不时的吠上几声，凶狠极了。就得绕个弯子走过去。

因为去的早，一般都是借着月光或者摸黑把纸或者较软的柴禾放在炉膛下边，再放树枝点燃，火旺后再慢慢加入煤块。点火的顺序不能颠倒，还不能心急。弄不好一次引不着，会弄得屋子里都是烟，还得开门放烟。

确认炉子里的煤块开始燃烧了添煤。这个时候烤土豆、炉盖上可以爆苞米花吃。吃完再用拌水的煤把火慢慢压上就回家吃饭了。吃完饭赶紧跑过来给炉子添煤，晚了就“落架”，还得重新点燃。

　　有一次我们三个人来的时候教师一片漆黑，也是这个生炉子的过程，点着后烧不起来，炉盖和炉门一劲倒烟，不一会满教室的烟，炝的我们咳嗽不止、泪流满面。心急火燎的总算找到了原因，原来是炉筒子里面的灰尘满了。赶紧登桌子踩凳子把烟筒子拿下了倒掉炉灰再安上。炉子生好了，天亮了，再看我们三个衣服上全是炉灰，满脸漆黑都成了“黑猫警长”。

　　我这“炉长”没有经过“考核”，却一直连任到小学毕业。

虽苦尤乐的年代让我们这一代人都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不管何时追忆起往事，留存在心间的都是温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