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立在红木家具环伺的屋内,青花旗袍裹着一身古意,像从瓷窑里刚取出的珍品,釉色温润,纹样流转。肩头飞袖轻展,似茶水漾出的细浪,裙摆曳地时,蓝白纹路便如山水漫延,将木架上的老茶壶、博古架上的瓷器都衬成了朦胧背景。手里那团蓝纱轻轻一漾,风掠过衣袂,竟让瓷胎的凉与绸缎的柔在此刻撞了个满怀。 鬓边的羽毛发饰颤颤巍巍,流苏耳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腕间红绳缠着银链,与温润的玉镯相映成趣。总有人说传统该端着,可模特偏要把这些新巧心思缀在身上——羽毛的野趣、银链的利落、红绳的鲜活,拆了旧韵的刻板,又编出新的风流。就像屋角的绿植,长在中式架柜旁,却偏要抽出几枝肆意舒展的长叶,把“文”与“野”揉得恰到好处。 脚下红鞋轻点,“笃笃”声敲碎了老屋子的沉静。青花旗袍的开衩随动作露出一角风光,碎金纹在光里跳跃,与红鞋的鲜亮形成绝妙呼应。模特抬手拂过兰草的细叶,指尖触到叶脉的软,腕间玉镯凉丝丝的,像是把窗外的春意收进了这方寸之间。红木椅雕着龙纹,沉得像段旧时光,可旗袍上的色彩偏要跳脱,青花的雅、玫红的烈、湖蓝的静,或是黑丝绒上炸开的牡丹,都在对抗着岁月的沉滞。 发髻上的白羽、颈间的珍珠链、肩头的金网纱,每一处细节都在诉说着对传统的另一种解读。传统从不是锁在架子上的摆设,不是端着的架子,而是能穿在身上、摇在风里的活物。当旗袍的盘扣挨着现代剪裁的露肩设计,当红绳银链缠着古玉,当羽毛发饰映着红木雕花,就像老茶壶挨着新绿植,古瓷贴着新裙摆,旧时光的韵与此刻的鲜活在此刻织成了新的景致。 模特倚着木架,捏着酒杯轻转,酒液在光里晃出琥珀色的晕。红木雕花里藏着的几百年光阴,与模特身上旗袍的灵动碰撞着,兰草的细叶垂着,似在欣赏这场新旧对话。羽毛在鬓边颤,流苏在耳际摇,红鞋在地上敲,每一个动作都在打破规矩——原来美从无定法,把喜欢的、灵动的都揉进骨子里,让古意生出现代的活气,才是“活着”的传统。 风穿堂而过,吹动旗袍的褶皱,也吹动了架上瓷器的影子。模特转身时,裙摆翻飞,青花与红鞋、古玉与银链、羽毛与雕花在此刻交织,竟让屏风上的金牡丹、木架上的龙纹都似有了呼吸。原来传统从不是死物件,它是被人穿着、用着、爱着的光阴,是模特这一身旗袍裁出的韵,是新旧共生的温柔与热烈,是让今时今日的人,能在旧韵里活出自己的鲜活模样。 墨香漫上来时,连旗袍的红都染上了几分书卷气。老先生执笔如握山河,宣纸铺展的不止是字,更是时光里慢慢洇开的静气。模特站在一旁,看笔锋走得跌宕,倒觉得这红与黑、动与静,像把古与今的门悄悄推开了条缝——传统从不是摆在墙上的冷字,是有人蘸着心劲,把它写成活的风景。 其实传统从不是闷在雕花里的旧物。就像这木架雕着古纹,却托着盆野气的兰;模特这旗袍却裹着古意的韵,鬓边羽毛还沾着点“不按理来”的俏——就像把青瓷、绸缎、新日子,一股脑揉进了同一个时辰里,让老墙的红、木雕的金,都跟着不同颜色的旗袍碰撞,轻轻漾起来。 策划:海峡摄影俱乐部<br>文图:晓东<br>模特:云水禅心<br>指导:新泰清音形体艺术模特中心<br>场景:新泰开发区新兴路南段长宏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