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韵诗作

芳歌

小屋诗韵

文/郭智芳

图文/网络

制作/芳歌

你       真       棒

清晨的雪地里，小径蜿蜒向前，像一句未写完的诗，轻轻落在洁白的纸上。两旁的树静立着，披着雪，仿佛守夜人刚交班，还带着昨夜的梦。阳光从树梢间漏下来，不急不缓，把雪地照得微微发亮，像是大地在低语。那一串脚印，深浅不一，像是谁在清晨写下的一行小令，没有署名，却满是情绪。我站在这条路的起点，忽然觉得，冬天不是沉默的季节，它只是把声音藏进了光里，藏进了脚印的间隙中。

“东方天欲晓，北地雪初晴。屋舍炊烟起，山林鸟语鸣。”这首五绝，像是从这雪景里长出来的。天边刚泛青，雪停了，世界干净得像刚被洗过。远处几缕炊烟升起，不争不抢，缓缓地往天空爬，像是人间在向天打招呼。鸟鸣从林子深处传来，短促清亮，不为取悦谁，只是想告诉这个世界：我醒了。这样的清晨，不需要热闹，一点声音，一丝光，就足以让心安静下来。

山被雪盖着，层层叠叠，像一本合上的书，封面上写着“冬藏”二字。山脚下的小屋冒着烟，窗格里透出一点暖黄的光，像是谁在读诗时点的灯。小路弯弯曲曲，通向那几户人家，像是把人从荒寒里，一步步引向温暖。我忽然明白，冬日的壮丽不在雪有多厚，而在那一缕炊烟升起时，你心里涌上的那点踏实。冷是冷的，可有人在烧饭，有人在等你回家，这就够了。

太阳渐渐高了，麦田在风里轻轻晃动，像一片金色的海。雾还没散尽，缠在河面上，像是舍不得走。远处的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轮廓分明，像是用墨线勾过。几棵树散落在田野间，叶子还没落尽，风一吹，沙沙地响。这声音不吵，反倒让人觉得安心，像是大地在呼吸。我沿着小路走，脚踩在冻硬的土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这一刻，时间真的像停住了，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太完整。

柳枝已经冒出了嫩芽，黄莺在枝头跳来跳去，叫得欢快。溪水清得能看见底下青石的纹路，哗啦啦地流，像是唱着春天的序曲。草地刚泛绿，踩上去软软的，带着湿气。我蹲下身，看一片柳叶在风里打转，忽然觉得，冬天从不曾真正把生机冻住，它只是让一切慢下来，等我们看清那些平时忽略的细节——比如一只鸟的叫声，比如一滴水的流向。

“闲云自去来，野径入深幽。翠柳黄莺语，清泉石上流。”这首《云涧》写得轻，却深。云不赶路，径不喧哗，柳绿得自然，鸟叫得随意，泉流得不争。这样的景，不适合拍照，只适合站着发一会儿呆。我常想，人若能活得像这诗里的景，不刻意，不强求，大概也就接近“自在”了。

那位女子站在栏边，穿一袭白衣，手执团扇，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她不说话，只是望着远方，目光落在某片飘落的叶上，或某缕流动的云里。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句诗，不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我远远看着，竟不敢走近——怕惊了这画面里的静。橙红的树叶在她身后模糊成一片光影，像是时间本身在燃烧，而她，是唯一不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