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文/图:大雁高飞</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美篇号:41747774</span></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七律·四平乡黎明颂</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寒院星垂一九三五,穷黎聚义起乡闾。</p><p class="ql-block">六贤擎帜开新局,万姓倾心哺义躯。</p><p class="ql-block">炮火摧垣悲落日,春风沃野焕晨墟。</p><p class="ql-block">八十载后晨光里,犹照当年冀望舒。</p> <p class="ql-block"><b> 那是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双山子方家隈子的尹家大院里,想必是个干冷的冬日。没有煊赫的仪式,没有鼎沸的人声,只有一群被生活与压迫磨砺得面色黝黑的贫苦人,聚在这东北寻常的院落里。他们呵出的白气在冷空中交织,神情却是肃穆的,带着一种试探的、然而又无比坚定的光。</b></p> <p class="ql-block"><b> 就在这酝酿与商讨之中,宋言诠等六个人,被一双双信赖与期盼的手推举出来,组成了四平乡政府。没有朱印绶带,这政权便从这最朴素的民主中,悄然诞生了。它像一粒深埋进冻土的种子,静默,却蕴含着破开一切僵硬封锁的生命力。</b></p> <p class="ql-block"><b> 我总在想,那时的抗联队伍,在林海雪原间辗转,枪膛里是稀缺的弹药,胃里是草根与树皮,他们何以生存,又何以战斗?答案,大约就系于这小小的乡政府之上。军队是利剑,而人民政权,便是执剑的手,是那贯通血脉、输送力量的筋络与臂膀。</b></p> <p class="ql-block"><b> 这四平乡政府,便是我们党和军队在丹东地区伸出的第一只坚定的手。青年们循着它的号召,放下锄头,扛起钢枪,走入抗联的队伍;乡亲们省下口中之食,纳作军粮,那每一粒米,都饱含着滚烫的心意;更有那风里雨里递送的消息,成了军队在茫茫暗夜中洞察敌情的眼睛。这政权,是根,是魂,是血肉相连的凭证。</b></p> <p class="ql-block"><b> 然而,火光既已燃起,便逃不过暗夜中窥伺的眼睛。四平乡的生机,在敌人看来,是必须扑灭的毒焰。一九三六年的秋日,本该是丰收的季节,日军的炮火却撕裂了天桥沟的宁静。巨响之后,是家园的倾颓,是生命的凋零,一片丰饶的土地,转瞬间被硬生生地制成了“无人区”。</b></p> <p class="ql-block"><b> 那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断壁残垣,荒草萋萋,寒鸦在枯枝上发出凄厉的啼鸣,往日那一点刚刚聚拢起来的人间烟火气,被暴戾地吹散了。四平乡政府,这初生的政权,便在这样残酷的镇压下,不得不隐去了它的形迹,像一颗星子,暂时陨落于沉沉的黑夜。</b></p> <p class="ql-block"><b> 历史的长河,总在曲折中奔流。谁能想到,当年那被炮火犁过、被刻意化为死寂的“无人区”,今日竟会以另一种生机勃勃的姿态,重新站立在人们面前呢?如今的黎明村——这名字起得真好,仿佛就为了应和这从长夜走向光明的宿命——已是辽宁省美丽乡村的示范了。</b></p> <p class="ql-block"><b> 昔日的焦土上,想必是立起了齐整的屋舍,铺展开了宽阔的道路。那被烈士鲜血浸润过的土壤,如今正滋养着繁茂的庄稼与果树。鸡犬相闻,孩童嬉戏,老人们坐在阳光下,脸上是安逸的、不再惊惶的神情。这便是大发展的新机遇,是和平与奋斗结出的甘美果实。</b></p> <p class="ql-block"><b> 我仿佛看见,黎明村的晨曦,正暖暖地照在每一片叶子的露珠上,晶莹剔透。那露珠里,便映着八十多年前,尹家大院里那些贫苦群众眼中希冀的光。这光,从未真正熄灭过。它只是沉入地底,化作潜流,终于在今日,喷涌成这漫山遍野的、灿烂的黎明。</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