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惬意的白天鹅···

仲杰

一年一度的三门峡天鹅湖观赏天鹅，并采风拍照，终于在2025年11月30日完成，期待着一场白雪飘飘，再去拍摄雪中的天鹅。

在远离成群白天鹅的湖面上，远远看见一只孤独的白天鹅，或梳理羽毛、或轻浮水面、或丢盹小憩，惬意之中也透着孤独，引起了我的非常专注···。

风把湖面揉成细碎的绿绸，白天鹅浮在绸子的褶皱里，像团落错地方的云——翅膀尖沾着水，正用喙尖一下下梳那绒羽，每根白毛都被阳光擦得发亮。
它梳得慢，像在给羽毛缝阳光：先顺翅膀的弧线滑过，再蜷起脖子蹭蹭背，连尾羽的软绒都要捻一捻，把水痕捻成亮晶晶的星子。 白天鹅梳累了就把脖子盘成弯月，脑袋埋进翅膀的暖里。水波推着它晃，像摇篮晃着团蓬松的雪，连涟漪都放轻了脚步。
阳光是裹糖的纱，裹得它羽毛泛着暖黄的绒光。它眼皮垂着，喙尖还抵着翅膀，像把自己裹成了只不漏风的软枕。
远处的鸭群正挤着争食，泼得水花乱跳，它却连眼风都没分过去——湖面是它的专属软床，此刻只容得下自己的呼吸和波声。 或许它是单身吧？没伴侣凑过来蹭它的脖子，也没幼鸟追着啄它的尾羽，连风都只轻轻碰它的翅膀，像怕惊了这份独属的静。 又或许它丢了伴侣？曾有双翅膀和它并排划水，曾有个喙和它碰着理羽毛，如今只剩它把脖子弯成想念的形状，在水波里晃着旧时光。
也可能它失去了家庭？本该有幼鸟钻它翅膀下躲太阳，本该有族群跟着它的轨迹游，可现在它只是团安静的白，浮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它不去争食，也不扑棱翅膀练飞——那些喧闹像隔了层玻璃，它偏要在这玻璃里，把独处过成裹了蜜的糖。 风又吹了吹，它把脑袋往翅膀里埋得更深，像要把所有嘈杂都关在羽毛外，只留暖阳和水波，做自己的伴。 你看它蜷着的样子，哪里是孤独？分明是把独处酿成了惬意——每缕阳光都是它的，每圈涟漪都是它的，连时间都慢下来陪它打盹。 那些觉得孤独难熬的人，该看看这只天鹅：它没追着人群凑热闹，没揪着“孤单”皱眉头，只守着自己的湖面，把独处过成了诗。
它的“安逸”哪里是“克服”？是干脆把孤独当成了软垫——不用迁就谁的节奏，不用附和谁的声音，连呼吸都跟着自己的心跳走。
它不去合群，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群”在心里：暖绒是被，水波是床，阳光是糖，独处时的自在，本就是最舒服的“群”。 它不飞，不是懒，是此刻的湖比远方更软——等它想飞时，翅膀一振就能碰云，可现在，它偏要先把这盹睡成最甜的模样。
孤独的人总急着找“伴”，可这只天鹅说：先把自己活成舒服的模样，日子自会裹着暖来——你看它的羽毛，连孤独都被晒得蓬松又软和。
它把“孤单”过成了“专属时光”：不用等谁，不用盼谁，只要蜷起脖子，整个湖面都是它的城堡，连风都得轻手轻脚地敲门。
你看它闭着眼的样子，像在说：孤独哪是洪水猛兽？不过是块没被人踩过的草地，你往上面一躺，就能接住整缕阳光。
所以那些陷在孤独里的人啊，学学这只天鹅：不用急着挤入人群，不用慌着填满空白，先蹲下来，把自己的日子梳得像它的羽毛——干净，蓬松，沾着阳光。
等你把独处过成了惬意，诗和远方不用找，它们会像水波一样，轻轻推着你，往更暖的地方走。 咏天鹅兼寄独处
仲 杰
湖光揉作绿丝裀，

云落清波自浣尘。
曲颈梳绒沾暖日，

蜷身枕浪忘嚣人。

或因失侣辞群闹，

肯为偷闲远世颦。
谁道孤栖皆怅惘，

一襟风色是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