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文:大雁高飞</b></p><p class="ql-block"><b>感谢图片作者</b></p><p class="ql-block"><b>美篇号:41747774</b></p><p class="ql-block"><b>音乐:《将军》</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咏和平将军张治中</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烽烟乱世挺坚姿,不恃戈矛恃义辞。</p><p class="ql-block">三赴延安铺坦道,一生拒战守良知。</p><p class="ql-block">心牵统战存高节,志守民生践素期。</p><p class="ql-block">功过是非留青史,和平美誉永昭垂。</p> <p class="ql-block"><b> 在近代中国的风云画卷里,有些名字如刀剑,铿锵作响;有些名字如烽火,灼灼逼人。而“张治中”这三个字,却像一道温和而坚韧的墨线,贯穿于硝烟与鼎革之间,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文白”先生的气韵。他是一位将军,一位身居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高位的军人。这身份,本该与战功和征伐紧密相连。然而,历史偏偏给了他一个更动人的称号——“和平将军”。这实在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矛盾。</b></p> <p class="ql-block"><b> 在那样一个壁垒分明、刀兵相见的年代,一位将军的荣誉,竟不是来自沙场上的赫赫战功,而是源于对和平近乎固执的奔走与守护。他的戎马生涯,竟是从未与共产党打过仗的,这在中国近代史的将领中,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于是,我们看到的便不是一幅金戈铁马的图像,而是一组更具诗意的画面:是那风尘仆仆的三上延安。想象一下,在陕北那片浑厚的黄土地上,他穿着笔挺的军服,与布衣的共产党领袖们握手、长谈。</b></p> <p class="ql-block"><b> 身后是变幻莫测的时局,眼前是民族存亡的大义,他以一个军人的耿介与政治家的远见,在两道巨大的鸿沟之间,小心翼翼地铺设着对话的桥梁。那桥梁,是用语言,用诚意,更是用他那“从无剿共战功”的清白履历铺就的。</b></p> <p class="ql-block"><b> 从保定军校的科班出身,到黄埔军校的教育长;从北伐战争的硝烟,到湖南省主席的政务;他的人生轨迹,与那个时代许多杰出的军人并无二致。但历史的激流在这里,却为他冲出了一条独特的河道。他最终的选择——在北平谈判破裂后留了下来,留在了新生的北平,仿佛是他一生信念的水到渠成。</b></p> <p class="ql-block"><b> 他拥护的,与其说是一个党派,不如说是孙中山先生那“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理想;他敬重的,是那种为民请命、艰苦奋斗的精神。他是一位国民党员,却成了中国共产党长期亲密的朋友,这身份的叠错,正映照出他超越一党一派之私的爱国情怀。晚年的他,担任了全国人大的副委员长。那身姿,想必已从当年的戎装换作了中山装,但那份为家国统一、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心力的初衷,想必是未曾更改的。</b></p> <p class="ql-block"><b> 他的一生,像一座力求平衡的桥梁,一头连着过往的激荡,一头连着未来的期许;一头是军人的刚毅,一头是和平的柔韧。一九六九年,他静默地离去。回望他七十九年的人生路,那“和平将军”的称谓,听来不似颂歌那般嘹亮,却像一句沉静的注脚,为那个撕裂的时代,保存了一份难得的温情与理性。</b></p> <p class="ql-block"><b> 洪家疃村的巷子是窄的,两边是些朴素的农舍,墙根处坐着些晒太阳的老人,神情安详,仿佛与世无争。就在这片寻常的静谧里,藏着那座三进四厢的旧宅——张治中将军纪念馆。门楣不算高,走进去,是一个小小的、被时光浸透了的天地。院子一进一进地向里延伸,像展开一册装订朴素的旧书。房屋统共十九间,客厅、卧室、厨房、侍卫室,一应俱全,格局是严谨的,带着旧式人家特有的规矩。第三进和两旁的厢房,据说是依着原样恢复的,那木料的纹理,便似乎比别处更沉着些,默默地吐纳着岁月的呼吸。</b></p> <p class="ql-block"><b> 这里的藏品是极简的,简到几乎有些肃穆。没有炫目的珍宝,只有一张泛黄的《委任状》,是将军当年以军事委员会名义签发的,墨迹已有些黯淡;再有,便是八十幅家庭与家族的黑白影像了。我驻足于那些相片前,看青年时的他,看他的父母妻儿,看那些寻常人家的团聚与别离。这些影像,比任何彪炳史册的功勋记录,都更令人动容。它们无声地诉说着,这位被称为“和平将军”的人,也曾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他的根,原来就深扎在这片质朴的泥土里。</b></p> <p class="ql-block"><b> 这宅子,与它的主人,气质上是那样地契合。它没有煊赫的排场,不尚浮华,只是一派清寂的、内向的端庄。这不禁让我想起他的一生,身居高位,却始终怀着一颗力求和平的、近乎书生式的初心。那“三上延安”的奔波,那“从未与共产党打过仗”的清白,其精神的源头,或许正藏在这座江淮村落的老宅里,藏在这份近乎严苛的简朴与沉静之中。</b></p> <p class="ql-block"><b> 如今,这旧宅被命名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这自然是好的。但于我而言,它更像一个精神的坐标。它告诉来访的人们,有一种力量,并非来自喧嚣与征战,而是源于内心的坚守与温和的执着。风穿过空寂的廊庑,吹动了院中老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历史一声悠长而平和叹息。</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