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成诗

林森

摄影：林森

出镜：诗诺

美篇号：8218843

　　立尽银杏黄，未觉卷生凉。

偶有风来顾，替我翻旧章。

　　她来时，秋阳正将银杏树淬成一片透明的熔金。光线穿过颤动的叶隙，在她裙裾上洒下晃动的光斑，如同时光本身细碎的脚印。她只是静静倚立，握着那册线装书，仿佛已在此处站立了千年，成为树下另一部沉默的典籍。

　　秋风翻页，我与银杏共读一季金黄。 这话忽然便有了具象。风确实来过，不止一次。它顽皮地掀起书页一角，露出几行娟秀的批注；又慷慨地摇落几枚扇形的叶，恰好停驻在摊开的篇章间，像一枚天然的书签，标注着这个特定的午后。于是，一书，一树，一晌秋，构成了全部的世界。喧嚣退得很远，只剩下光影移动的节奏，叶柄脱离枝头的微响，以及纸页摩挲的、近乎叹息的声音。

　　她读得专注，目光顺着竖排的文字流淌。或许读的是前朝的传奇，或许只是某本无名的诗稿。但此刻，故事的内容已不再重要。银杏叶落成诗，我在此间读故事——飘落的本身就是诗句，而她沉浸的姿态，成了故事最美的注脚。每一片盘旋而下的金黄，都像一个轻盈的句读，标记着光阴的韵律。

　　她读得专注，目光顺着竖排的文字流淌。或许读的是前朝的传奇，或许只是某本无名的诗稿。但此刻，故事的内容已不再重要。银杏叶落成诗，我在此间读故事——飘落的本身就是诗句，而她沉浸的姿态，成了故事最美的注脚。每一片盘旋而下的金黄，都像一个轻盈的句读，标记着光阴的韵律。

　　看得久了，竟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究竟是她在读书，还是树在“读”她？那沙沙的叶声，可是古树在吟诵？她那身淡雅的衣裙，是否也正被秋光默默阅读，解读着经纬间穿梭的时光？时光在书页与叶脉间，同时泛黄。 这是一种温柔的共谋。她手中的书纸会因岁月而染上蜜色，如同头顶的银杏叶；而银杏叶清晰的脉络，何尝不是大自然书写在苍穹下的古老文字？两者都在时间中缓慢沉淀、着色，达成一种静默的和谐。于是，那个持书的丽人，不再是画面的主体。她成了秋与书、时光与故事之间，一座灵动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