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若要细数20世纪最具浪漫气质的艺术大师,马克·夏加尔绝对是绕不开的名字。这位1887年生于现白俄罗斯维捷布斯克的犹太裔艺术家,一生横跨俄、法、美三国,于1985年在法国尼斯附近离世,用近百年的人生与创作,构筑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幻艺术世界。</p> <p class="ql-block">毕加索曾评价:“马蒂斯死后,夏加尔是唯一懂色彩的艺术家”。他从不局限于印象派、立体派的艺术框架,始终坚守自己的独特表达~以浓烈而温柔的色彩为基底,将爱情、乡愁与犹太文化印记娓娓道来;笔下的人物、动物总轻盈漂浮于空中,让真实与幻想交融、现实与梦境共生,也因此被称作“用色彩织梦的诗人画家”。他的创作形式多元,涵盖油画、彩绘玻璃、雕塑、舞台设计等,在现代艺术史上留下了不可替代的印记。</p> <p class="ql-block">踏入尼斯街巷深处,夏加尔国家博物馆的身影与众不同:它没有常规艺术馆的多层楼宇,只以一层浅灰色建筑藏在南法的绿意里,四周紫色花簇漫溢开来,顺着墙根缠至步道边,风裹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掠过墙面,连空气里都浸着与他画作同频的温柔诗意。</p> <p class="ql-block">为他而生的马克·夏加尔博物馆,浸着他的心意:1973年7月7日,博物馆在他86岁生日当天揭幕,这是法国首座在世艺术家的国立博物馆,从建筑设计到藏品陈列,夏加尔都亲自参与,连馆内的17幅《圣经系列》画作,都是他亲手布置的展陈顺序。</p> <p class="ql-block">这不是一座单纯陈列作品的场馆,而是夏加尔晚年以毕生热爱,为自己的艺术生命筑起的精神家园~它的诞生,本就藏着一段与艺术、与热爱相关的浪漫渊源。1966年,夏加尔倾注心力创作的17幅圣经题材巨幅画作,曾走进卢浮宫的殿堂,让世人看见他笔下信仰与浪漫交织的光影。这批画作尺幅恢弘、笔触深情,却因体量所限,难以在卢浮宫永久停留。为了让这份艺术初心有一处专属的栖居地,也为了安放他对艺术的赤诚,在挚友的提议下,这座坐落于尼斯的夏加尔博物馆应运而生,于1973年正式落成。</p> <p class="ql-block">作为全球收藏夏加尔作品最集中、最系统的场馆,这里藏着他一生的艺术轨迹:全馆约1000件藏品,涵盖油画、素描、版画、陶瓷、雕塑等多种形式,其中400余件永久馆藏原作,跨越了他从青年到晚年的每一个创作阶段。这每一件作品,都是他在人生最后十余年间,亲手梳理、甄选交付的心血,是他把一生的乡愁、信仰与艺术热爱,都妥帖安放的证明,承载着他半生沉淀、一世赤诚的艺术心境。</p> 以画为经,夏加尔的圣经梦幻 <p class="ql-block">博物馆内的灵魂镇馆之宝,是夏加尔晚年倾心创作的17幅《圣经》系列大型油画。这组作品以《旧约》为核心蓝本,清晰划分为两大创作脉络:12幅创世纪→出埃及作品(1954-1962年),聚焦文明叙事,从《诺亚方舟》的彩虹之约到《摩西领受十诫》的西奈山辉光,把经典故事揉进艺术晕染里。 5幅《雅歌》主题作(1957-1968年),锚定爱情篇章,将柔软情愫织入笔触,让宗教文本晕染出对爱与生命的细腻感知。</p> <p class="ql-block">作为馆内的镇馆之宝,这17幅圣经作品从不是经文的复刻,而是夏加尔以超现实诗意重构的经典:浓烈的色彩、漂浮的人物、梦幻的场景,把古老叙事转化为苦难与希望、信仰与人性的共通情感载体。每一幅既牢牢锁定圣经文本的核心意象,又注入了他对生命、爱与民族记忆的个人表达,让千年前的经典在艺术里生长出了跨越时代的温度。</p> 圣经叙事:创世纪至出埃及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人类创造》</b></p><p class="ql-block">此为夏加尔《圣经系列》的开篇,以超现实诗意重构“上帝造亚当”的经典瞬间。它跳出宗教画的庄严叙事,将神迹凝练成轻盈的梦境:浓烈蓝黄碰撞出创造的初始能量,亚当舒展悬浮的身形裹着蓝白柔光,肩头暖黄光斑晕染出晨雾般朦胧质感,夏加尔不刻画肌肉力量,只描绘生命初醒的柔软神圣。周遭灵动的动植物与光晕色块,是生命律动的可视化音符,让人类诞生从遥远教条,化为可感知的温柔梦境。这幅画以轻柔视觉氛围,为系列定下“初始美好”的基调,是用现代笔触重塑经典的绝佳诠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伊甸的宁谧:堕落前奏》</b></p><p class="ql-block">夏加尔以此画作展开人类叙事画卷。他摒弃庄严教条,用柔和的蓝绿色调与圆融线条,将伊甸园塑造成一个超现实的静谧梦境。画中亚当与夏娃安然相拥,与周遭灵动的花兽和谐共生;夏加尔并未着力于神迹的刻画,而是捕捉了人类诞生初期那份纯粹的安宁与爱意。这幅画作因而超越宗教图解,成为一首为后续故事埋下伏笔的视觉诗篇。</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亚当夏娃逐出伊甸园》</b></p><p class="ql-block">夏加尔笔下的《逐出伊甸园》,消解了神话的训诫感,将其诠释为一个充满仙气与诗意的瞬间。他没有渲染失去的痛苦与神性的威严,仅将色调稍暗,让亚当与夏娃的身形依旧保持着柔和的线条,肩头萦绕着淡淡的微光。“失去”在此不再是撕心裂肺的悲戚,而是一份纯真逝去的淡淡怅惘。仙气恰恰藏在这份遗憾之中,画面细腻而治愈,没有半分尖锐的批判。</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诺亚方舟》</b></p><p class="ql-block">洪水席卷大地,诺亚遵神命建造方舟,承载万物生灵躲避灾难。夏加尔将方舟画得圆润柔和,没有冰冷的轮廓与紧张的氛围,各类生灵挤在一起却显得安然有序,周身萦绕着温润的暖光。他以超现实的漂浮感,消解了“避难”的沉重,让灾难中的希望变得具体而柔软。画面沉浸在一片静谧的光晕里,这份绝境中的安稳,是生灵相伴时滋生的温暖与力量。<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彩虹之约》</b></p><p class="ql-block">洪水退去,上帝以彩虹与人类立誓。画面下方,一群人相互依偎,身形柔软,脸上透着安稳的笑意,周身裹着淡淡的暖光,姿态松弛而惬意。上方,一条柔软的彩虹横跨画面,浅粉与浅黄交织,光影朦胧,像一层温柔的纱幔轻轻笼罩在人群上方,与下方的暖光交织相融。背景是澄澈的浅蓝色。夏加尔笔触细腻舒缓,一道柔光、一群生灵,将神圣的承诺,变成贴近平凡生命的温暖与笃定,简单却有力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以撒之献祭》</b></p><p class="ql-block">《以撒之献祭》是夏加尔《圣经系列》的魂:定格亚伯拉罕持刃献祭、天使突降的刹那,以“人写实、灵写意”缠紧神性与人性的绳结。红衣的他攥刀的手青筋隐现~神谕如枷,他垂眸压下眼底对爱子的疼,眉峰绷成隐忍的线:是遵天命的沉,更是剜心的痛;黄衣以撒温顺伏身,眼底无怖,只留对父亲的全然信赖;蓝衣天使携朦胧光破开张力,暖调羔羊柔化了命定的尖锐。这一刹,早跳出故事本身,成了信仰与亲情撕扯间,最沉的叩问。</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亚伯拉罕与三天使》</b></p><p class="ql-block">亚伯拉罕在帐篷前接待三位天使,聆听得子的预告。夏加尔笔下的画作,彻底消解了神性与人间的距离。浅棕色帐篷轮廓柔软,天使的白衣泛着柔光,她们面容温润,如邻里般亲切自然。亚伯拉罕身形温和,手臂微张似在迎接。整个画面暖意弥漫,笔触轻柔,光影缠绵,<span style="font-size:18px;">不像一场神圣的预告,反倒像一次充满烟火气的温柔相遇。</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雅各之梦》</b></p><p class="ql-block">这幅画作以其极致的温柔笔触,重构了《旧约》中充满神性的经典场景。画面中央,通往天国的梯子不再是坚硬的木质结构,而是由浅蓝与浅紫的光影交织成的流动光带,模糊了天地界限。梯上的天使化为轻盈的光斑,上下飘浮,仿佛灵性的呼吸。画面下方,主角雅各安然蜷缩于泛着暖光的圆石上,眉眼舒展,笑意浅淡,全然不见荒野的艰辛,却像沉入一场甜美的酣眠。夏加尔借此将一场人与神的相遇,转化为一场静谧、灵动且充满暖意的梦幻邂逅,让神圣叙事浸润在温柔的诗意之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摩西荆棘》</b></p><p class="ql-block">摩西在旷野遇见焚烧不毁的荆棘,聆听神的嘱托。画面中央,象征神性的荆棘裹着暖黄光晕燃烧,向右侧身着淡蓝长袍、专注聆听的摩西下达带领子民出埃及的指令。夏加尔以梦幻超现实手法,融合犹太神秘主义与立体主义灵感,用柔蓝与暖黄的诗意色彩营造神性氛围,以轻盈笔触和光影流动将无形神性具象化,让宗教叙事化作浪漫奇幻的视觉表达。</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以色列人渡过红海》</b></p><p class="ql-block">渡过红海是出埃及记的核心神迹,是以色列人脱离埃及奴役、实现救赎的关键转折。画面中,摩西身着明黄长袍立于左侧,举杖引航分海,带领以色列子民踏干地前行;中间堆叠的人群以红棕暖调呈现,既显逃亡的慌乱,又藏神佑的温柔;右侧暗红色块是被海水吞没的埃及追兵,形成鲜明对比。夏加尔以深蓝为整体基调,用细碎灵动的笔触,将这一史诗级神迹,融入他标志性的梦幻超现实风格中,让宗教叙事的庄严与浪漫诗意完美融合,凸显出埃及故事的核心张力。</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击石出水》</b></p><p class="ql-block">以色列人旷野缺水,摩西奉神命击石得泉。画面里,浅灰石头旁的摩西持杖抬臂,清泉自石下涌流而出,化作浅蓝、柔绿与粉调交织的彩带,在人群间缠绕飘动;围拢泉边的人们被暖光裹住,脸上尽是解渴后的安稳松弛。背景铺着暗调的蓝褐肌理,这正是夏加尔标志性的情感底色:旷野的荒芜藏在低饱和的蓝棕里,却被泉光的亮色轻轻冲淡,绝境里的干渴与甘甜在此撞出暖意,满是温柔的慰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十诫》</b></p><p class="ql-block">作为出埃及记的核心转折,以色列人踏过红海脱离奴役后,神在西奈山借摩西颁下十诫,为族群立下精神与行为的规诫:从此不再是慌乱逃亡的流民,要成有准则的共同体。画里,西奈山漫开暖黄主调的朦胧光晕,像裹了层软绒的光雾;摩西身形舒展于光中,托住泛着柔光的石版,石上字迹浸在流动笔触里,既带着诫命的分量,又裹着温柔的温度。左侧是挤作一团的以色列人群,衣褶里还沾着旷野逃亡的风尘;右侧是意象化的神性光纹,绕着石版轻缠,承载神性陪伴。夏加尔以暖黄浸软了诫命的威严,用超现实的色彩与流动感,把这从逃亡到立序的精神节点,织成了神性与世俗共生的灵性诗行。</p> 雅歌情韵:爱与生命的礼赞 <p class="ql-block">《雅歌》,又称《所罗门之歌》,是《旧约》里最浪漫的诗歌书卷,以“葡萄园”“百合花”为喻,歌颂兼具人间眷恋与灵魂向神性奔赴的纯粹之爱。夏加尔打破圣经主题的庄严感,以炙热色彩与漂浮形体,将经文中的爱化为轻盈滚烫的梦境;这组作品也藏着他对爱人的绵长情愫,让《雅歌》的诗意从文字里“活”成了看得见的温度。</p> <p class="ql-block">在《爱如死之坚强》里,红雾中飞翔的蓝白配色恋人正应了《雅歌》里那句“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而飞马踏过色彩的模样,恰是“爱情,众水不能息灭,大水也不能淹没”的模样。夏加尔把对爱妻的执念融进颜料里,让恋人的轮廓软得像要融为一体,那些流动的色块,都是跨越岁月的深情,读着经文看画,就像看见爱真的能超越一切阻碍。</p> <p class="ql-block">在《良人的私语》里,浓郁的红色调裹着依偎的恋人,耳边仿佛响起《雅歌》的私语:“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我欢欢喜喜坐在他的荫下,尝他果子的滋味觉得甘甜。”画面里的互动感那样真,柔和的轮廓蹭着暖调色彩,就像恋人在田间青草处、溪水旁的亲密絮语,把经文中的甜,化作了看得见的温柔。</p> <p class="ql-block">在《勿惊醒亲爱的》里,恋人与花卉、果实轻轻相拥,恰好映着《雅歌》那句“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温润的色调里,没有锐利的线条,只有彼此贴近的软态,就像经文中藏着的珍视,夏加尔用画笔把这份不忍惊扰的温柔画了出来,连果实的红晕都像带着小心翼翼的爱意。</p> <p class="ql-block">在《所罗门的荣美》里,城市与建筑的意象从《雅歌》的炙热红雾中浮现,正应了“看哪,是所罗门的轿”的庄重。奇幻的形体裹在朦胧色彩里,既透着“他带我入筵宴所,以爱为旗在我以上”的尊贵,又藏着夏加尔对爱情最浪漫的执念,经文里的荣美与画中的温柔交织,让人想起爱里最珍贵的仪式感。</p> <p class="ql-block">在《怀中的没药》里,浓烈的红雾裹着舒展的身影,正应了《雅歌》“我以我的良人为一袋没药,常在我怀中”的温柔~古时珍贵的香膏没药,贴身而带,香气绵长。画里女子陷在鲜花与柔色里,线条软得像要和红雾融成一片,连色彩的晕染都像那香膏的气息,把贴身相伴的眷恋揉成了看得见的温柔,和《雅歌》的深情及夏加尔对挚爱的执念,恰好相契。</p> 其他圣经作品 <p class="ql-block">另有六幅圣经主题作品未列入上述十七幅镇馆之宝系列,却是夏加尔宗教艺术创作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让其圣经主题创作图景更为完整。其中涵盖旧约中的《雅各摔跤》、《大卫王》及四幅新约主题作品,延续了他标志性的梦幻色彩与意象表达,展现了其宗教艺术创作的完整脉络。</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雅各与天使摔跤》</b></p><p class="ql-block">雅各在雅博渡口与神的天使摔跤直至黎明,最终得神赐福。画作中,夏加尔用冷暖和交织的流畅线条,描绘了一场精神的交融而非肉体的对抗。雅各与天使的身形相互缠绕,背景是流动的浅灰色光影。画面中没有激烈的冲突,只有灵性的共鸣与对话,将圣经故事转化为一幕静谧而深邃的诗意场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大卫王与竖琴》</b></p><p class="ql-block">此作是夏加尔以独特音乐性主题与视觉诗意为核心的杰出篇章。画面采用标志性的悬浮式构图,将弹奏竖琴的大卫王、怀抱婴儿的女子及飞鸟等元素融于超现实空间,打破时空界限。创作上运用红黄紫的浓烈撞色,人物面部与手部的白色高光暗喻神性启迪,质朴线条与悬浮结构相融,将犹太神秘主义与民间艺术质感完美结合,为旧约宏大叙事谱下一曲视觉的颂歌。</p> <p class="ql-block">《背负十字架》:紫调背景里,橙色调的基督躬身负起十字架,右下角蓝衣圣母抱婴凝视的姿态,把悲戚揉进朦胧的色彩晕染中,连周围的模糊人影都像浸在安静的哀伤里。</p> <p class="ql-block">《耶稣受难》:浓烈的红与暗紫裹住画面,十字架上的基督是视觉核心,背景里扭曲的色块与模糊的人群,让苦难的重量在画布上变得具体又缥缈。</p> <p class="ql-block">《哀悼基督》:暖黄底色像一层柔纱,圣母怀抱着基督遗体,周围人物的轮廓融在松弛的笔触里,连空气都像浸着沉默的悲恸,是夏加尔擅长的“以柔化重”。</p> <p class="ql-block">当悲恸的情绪落定,展厅里的《复活/天使报喜》,成了这组《新约》作品的希望收尾。这幅主画旁配着四幅同主题小幅作品,像给主画做的细节注解:黑白素描幅用松弛线条勾出淡色轮廓,晕染底色裹着晨雾般的朦胧,先铺了“复活”的轻透感;青绿色调幅里,基督身形从暗绿底色的色块中隐约冒出,是主画色彩藏形的迷你版;深蓝背景幅上,白翼天使的线条像道轻光划开幽蓝暗色,刚好对应“报喜”的轻盈;暖黄主色幅则以暖调底色裹着柔和形态,基督与天使的轮廓融在笔触里,探透了复活的温度。</p> <p class="ql-block">而《复活/天使报喜》主画,则是把这些细节注解收束成完整的叙事:黄绿主色调里,基督的身形隐在柔和色块中,右侧飘逸的白翼天使划破暗色~轻盈的动态刚好衬出“复活”与“报喜”的希望感,是夏加尔标志性的“梦幻叙事”。这四幅画是一个连贯的系列,生动描绘了耶稣基督受难的核心情节:背负十字架 → 钉死十字架 → 众人哀悼 → 复活显现,这是典型的《新约》题材。</p> <p class="ql-block">圣经题材,是贯穿夏加尔艺术生涯的精神主轴与创作巅峰。他于上世纪中叶倾力创作的这一系列作品,早已超越了宗教插图的功能,转而用瑰丽的色彩与超现实的梦境,将其升华为一部关于人类共通命运的视觉史诗~在其中,对神圣起源的敬畏、对现实苦难的悲悯,以及对永恒救赎的盼望,交织成了他最深邃动人的艺术乐章。</p> 献给贝拉的爱 <p class="ql-block">1909年,故乡维捷布斯克的风裹着夏加尔22岁的心跳,他撞见19岁的贝拉~这一眼,成了他毕生艺术的情感原点,也铺就了往后四十年爱意的底色。他后来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浪漫意象,都始于此刻的心动。夏加尔三段婚姻里,唯有这份初见是他笔尖未掺半分杂质的光,唯有贝拉是他的毕生缪斯。</p> <p class="ql-block">1915年7月7日,一份猝不及防的温柔,催生了夏加尔最动人的作品《生日》。这不是一幅寻常的生日画,而是他用独有的反重力悬浮,将心动画成了永恒。他光着脚,挣脱地心引力般飘向贝拉,半空中的吻未及唇间,却已抵达彼此灵魂深处~这是他专属的浪漫,不循写实章法,却比任何具象的拥抱都更炽热。桌角盛放的花、墙上垂落的柔纹、脚下蔓延的暖毯,都被他赋予了爱的脉搏,连光影都跟着雀跃,每一笔色彩,都是他攥着衣角、藏在心底的“非你不可”。</p> <p class="ql-block">同年,夏加尔用画笔定格了他与贝拉的《婚礼》,将故乡维捷布斯克的犹太教堂,化作他们爱情最虔诚的见证。教堂的穹顶下,成簇的鲜花漫过角落,飞鸟掠过窗棂,拂动贝拉裙摆的柔光。她立在花影之中,白纱轻裹肩颈,夏加尔牵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顺着暖红叠柔蓝的颜料缓缓晕开~把故乡的风、教堂的静谧、誓词的郑重,尽数揉进这帧画面里。两人相视而笑的弧度里,藏着“余生只向你”的笃定,这座承载着他们初见心动的故乡教堂,成了爱情的温柔注脚,从此,他的笔底春秋,每一抹色彩都沾着她的温度,每一笔浪漫都连着故乡的根。</p> <p class="ql-block">婚后烟火被夏加尔揉进画间:沉暗夜色铺就底色,红裙凝着明艳暖意,花束的斑斓与裙摆的亮色相映成趣,撞出细碎温柔。贝拉安然端坐,眉眼间皆是静好,瓷瓶流转微光,鲜果缀着莹润,在暗调映衬下愈显澄澈温润。他以细腻光影晕染寻常日常,让每一缕亮色,都成为“有贝拉在”的温柔注脚。四十年相伴恰如这帧画作:暗底托明艳,平淡烟火里的爱恋愈久愈亮,如《雅歌》挚诚,从未因岁月流转而褪色。</p> <p class="ql-block">夏加尔毕生执着的悬浮爱情意象,在这幅画里有了最极致的表达。他牵着贝拉的手,一同浮过故土的上空,脚下是错落的屋舍、盛放的红玫,每一次“飞行”,都不是荒诞的想象,而是他刻进骨血的承诺:无论岁月颠沛,我都要牵着你,越过所有苦难。这份反现实的浪漫,专属贝拉,也只属于他对贝拉深入骨髓的情感。</p> <p class="ql-block">这幅是夏加尔与贝拉婚后定居巴黎的作品~ 画面中若隐若现的埃菲尔铁塔,是巴黎生活的温柔注脚;那只红冠白身的大公鸡,是夏加尔从故乡维捷布斯克“驮”来的念想。童年院子里啼鸣的红公鸡,曾是家与热望的符号,此刻它褪去浓烈红羽,只留艳艳红冠作印记,成了连接故土与巴黎的柔软纽带。他与贝拉相拥而立,脚尖轻踮、未触地面,就这般温柔悬浮在公鸡身旁~背景里家乡的小棚、翩飞的禽鸟,也一同浸在这超现实的梦境中。红冠载着乡愁的轻响,白羽裹着巴黎的温软,夏加尔把对爱人的眷恋、对故土的牵念,一并织进巴黎的穹顶下,每一笔都藏着岁月的绵长与温柔。</p> <p class="ql-block">另一幅描摹婚后时光的作品中,夏加尔以紫蓝红交织的叠影,将对贝拉的爱,画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生。他们依偎相依,没有清晰的轮廓边界,色彩相互浸润、彼此缠绕,一如婚后四十年的岁月,磨合中相守,陪伴中相融。没有张扬的表达,唯有色彩里的缱绻,藏着他心底的告白:贝拉早已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他的骨血,是他艺术生命里永远无法分割的灵魂。</p> <p class="ql-block">1944年贝拉离世后,夏加尔的画笔静了~不是倦怠,是悲恸攥住了手腕,整整三年,画布蒙着灰,他连蘸取颜料的勇气都没有。等思念终于熬成了绕指的柔,他才重新执起笔。这一次,他没描摹半分戚容,反而复刻了婚前的暖调:让贝拉的轮廓依旧是19岁初见时的温柔模样,红裙曳着光,眉眼裹着软。每一笔颜料里,都熬着化不开的思念;每一抹色彩中,都藏着“你从未离开”的执念。往后余生,他的笔依旧为她而落,爱意不散,温柔永存,将四十年深情,定格成永不褪色的画。</p> 维捷布斯克故乡 <p class="ql-block">维捷布斯克~这座沙俄时期的犹太聚居地(今属白俄),是夏加尔作为犹太裔的精神原乡。《家乡的木屋与动物》以青绿调铺展:画中歪扭的原木木屋,是他童年犹太贫民区的日常居所,蓝牛、公鸡是街区常见生灵,蓝牛暗合犹太文化神性与牺牲的隐喻,而清冷的青绿则是德维纳河畔雾与苔藓的色彩记忆。</p> <p class="ql-block">这幅《家乡主题作品》以浓烈红调为基底,藏着故土的格局与隐痛:红既是犹太节日烛火、街巷红布的鲜活暖意,也暗喻童年犹太区大火、纳粹毁城的心底灼痛;画中木屋与东正教堂重叠相依,正是维捷布斯克“犹太会堂与教堂相邻”的真实模样,清晰映着沙俄时期犹太人“被隔离又共存”的特殊处境,每一抹红都裹着对故土的复杂心绪。</p> <p class="ql-block">这幅《家乡主题作品》同样以红调铺陈乡愁,却更侧重日常的温度:安息日烛火的暖红、母亲围裙补丁的艳红、集市摊位的绯红被一一定格,画中劳作的身影,皆是父亲(鲜鱼搬运工)、母亲(杂货店主)那样的贫民区群像,没有宏大叙事,只把家乡的烟火日常、亲人的模样,都藏进这抹绵长的红调里,让乡愁有了具体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这两幅都是夏加尔“家乡梦境”里的马戏团热闹~明黄暖光裹着故土烟火,将村市节庆的鲜活揉进超现实漂浮感,满是乡野喧闹与浪漫。前一幅中,单手倒立者衣摆如翅,人群踮脚带欢喜红,画外小姑娘与妈妈的镜头,把画里杂耍鲜活和画外温柔缠在一起。后一幅红魔鬼小丑拉着缠藤小提琴,配悬浮裸女、递花姑娘与紫鸟,高饱和黄红撞出更浓烈的奇幻梦境。</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黑白调人群速写》</b></p><p class="ql-block">若说前幅两油画是家乡往日热闹的彩色剪影,这张1915年一战时期的黑白调人群速写,正是夏加尔身处家乡时,亲手记下的记忆素描写真:凌乱线条裹着攒动的人群,黑墨的浓淡里,像藏着炮火中家园的嘈杂声响。它和油画遥遥呼应~一边是故土的烟火底色,一边是战争的骤然劫难,两相映照,才更懂“没有战争,才有这样的烟火人间”。这,正是战争专题最想传递的深层力量。</p> <p class="ql-block">另有两幅基督受难主题作品:《十字架主题速写》是创作草稿,以黑白线条解构基督受难,融入犹太贫民形象,用故乡视角赋予耶稣“牺牲”更普世的精神内涵;《宗教主题油画(基督形象)》是速写的色彩延展,以维捷布斯克的黄绿调为底色,借犹太神秘主义的奇幻意象,将这一“牺牲”的宗教命题锚定在原乡记忆中。</p> <p class="ql-block">这些作品,从家乡日常符号到宗教精神命题,都是夏加尔以犹太身份为根脉,刻在精神里的“维捷布斯克印记”。</p> 1939~1948二战流亡与创伤期 <p class="ql-block">我们参观博物馆时,不仅有常规展览,还有《夏加尔:自由的呐喊》特展,由尼斯夏加尔国家博物馆、拉皮西纳博物馆等机构联合策划。特展是该巡展的最后一站,展出了大量借自芝加哥艺术学院、特拉维夫艺术博物馆等国际机构的首次公开作品,机会难得。</p> <p class="ql-block">1939-1942年的《巴黎你好》,是夏加尔流亡前给这座城市的彩色告别:蓝调夜空铺就朦胧底色,变形的埃菲尔铁塔裹着软和的几何纹理,法国公鸡意象的红鸟蹭着悬浮的小人物~他用标志性的“超现实并置”,把巴黎的烟火气揉进宝石般的色彩里,连线条都浸着眷恋的暖。这是他流亡前最后一批明亮的作品,画布上的光,还没察觉到命运的沉暗。</p> <p class="ql-block">而早在1938年,《白色受难》仿佛就已经替他摸到了这份沉暗的轮廓:灰调的画布像蒙着一层雾,基督的身影裹在挣扎的人群里,火焰舔着碎片、船只载着流亡的人~他把犹太民族的苦难提前凝在十字架的意象中,笔触里的慌,成了战争爆发前的一声轻叹,像一场提前写好的伏笔。</p> <p class="ql-block">很快,这声叹就成了浸骨的痛:纳粹掌权后,身为犹太画家的夏加尔被划入“堕落艺术”名单,作品遭没收、展出受污蔑;他攥着对法国的眷恋不肯离开,却在维希政权的反犹政策里失去公民权,成了“没有归属的人”。1941年,经紧急救援委员会协助流亡美国的途中,他望着海面,恍惚见远处被运往集中营的同胞身影,只叹“空气里听不到他们被拖向焚炉的叹息”。流亡美国的七年里,战争的尖刺与1944年妻子贝拉的猝然离世,让他的画布褪去了暖调:《战争与受难》系列里,扭曲的线条、挣扎的人形,是他把同胞的痛苦攥进笔触的模样;他甚至一度停笔,转而用母语写诗,让文字接住画框装不下的悲痛。直到1948年重返法国,这段颠沛与失去,早已成了他作品里化不开的底色。</p> <p class="ql-block">这组黑白作品正是夏加尔二战时期的创作~流亡期间他常以素描、版画记录创伤,色彩的褪去恰好对应了那段灰暗的岁月:画面里拥挤的人群、蜷缩的身影,藏着他对同胞命运的凝视,也成了他“以笔为刃”的温柔反抗。流亡中的夏加尔暂别了标志性的斑斓,用黑白线条定格时代的沉重:画里拥挤的人群、蜷缩的姿态,是他对同胞苦难的默记,连草稿的粗粝都裹着战争的温度。</p> <p class="ql-block">这组也是夏加尔流亡时期的作品,以看似拥挤杂乱的线条藏着对故乡与信仰的回望:密集笔触裹着犹太社群日常与流亡思念,是灰暗岁月里偷留的故乡碎片;缠绕的身影,是战争年代里攥在笔尖的温柔乡愁。</p> 1948-1985朝向光明的色彩重生 <p class="ql-block">而当夏加尔带着流亡的底色重返法国,创痛终于在画布上开出了暖色调的花~这幅画作正是炽热的生命礼赞:温暖明亮的黄色天空裹着饱满的红,把家乡的烟火重新灌进画布。战后他笔下的红,早已不是战火的余烬,是和平年代鲜活到发烫的喧闹:骑马的身影、漂浮的村庄,把战争的尖锐记忆揉成了人间烟火的软和。</p> <p class="ql-block">这幅画再次以奔放、炽热的红色主导全局,极具情感冲击力。夏加尔将红色运用到了极致~它不再是暴力的象征,而是转化为一种内在的生命激情。画面中奔腾的骏马与动态的人群,在红色的统一下,形成一股强大的视觉暖流。</p> <p class="ql-block">这幅画展现了夏加尔对冷色调的极致掌控。画面以蓝绿色晕染的夜空为主导,弯月洒下细碎的光,人物与房屋宁静地嵌入风景。这种蓝,不再是战争的灰蒙,而是一种能裹着身心的安稳与松弛。他将故乡的宁静深深折进颜料里,展现出色彩抚慰心灵、营造平和时光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这幅创作于1968-1971年的作品,证明了夏加尔对色彩的理解超越了绚烂。他大胆地以黑、白、灰为主调,营造出强烈的戏剧性与悲怆感,仅以少量红色点缀。这种极简的色彩选择,凸显了受难主题的沉重与神圣。表明夏加尔的色彩天才不仅在于绚烂,更在于他知道何时需要克制,用近乎单色的力量直指人心,进行严肃的精神探索。</p> <p class="ql-block">这幅画作中,夏加尔构建了一个神迹降临人间的瞬间。画面核心是那位悬浮的橙色天使,它并非神话人物,而是夏加尔笔下神性、启示与守护的化身。艺术家将其与象征乡土生命的牛、记忆中的村庄并置,打破了现实逻辑。在绘画上,他先用大面积的灰黑色调营造出庄重静谧的舞台感,再让天使的橙、牛身的黄等亮色如光芒般跳跃而出。这种深沉基底与神性亮色的极致对比,正是夏加尔独有的视觉魔法,他将深刻的信仰与乡愁,转化为一个可见的、充满希望的视觉奇迹。</p> <p class="ql-block">这幅名为《太阳》或《环绕太阳的神祇》的作品,是夏加尔色彩哲学的巅峰体现。画面中,一位神祇在明媚的太阳光芒中飞翔,下方是熟悉的维捷布斯克小镇风景。夏加尔运用了极致饱和的色调:太阳与天空是炽热的铬黄与朱红,神祇的衣袍是纯净的雪白与天空蓝,而小镇屋顶则是沉稳的祖母绿与赭石色。这些看似冲突的颜色在他的笔下非但没有对抗,反而和谐地共鸣,共同谱写了一曲关于神性、故乡与生命的狂想曲。</p> <p class="ql-block">这幅《黑色背景前的艺术家》,本就是晚年夏加尔的自我写照~持竖琴的人裹着故乡布料的纹路,悬浮的温柔是他一辈子的回望,黑底色里的鲜亮,是他把自己嵌进旧梦的模样。他的调色盘从不是装饰,是用色彩载着战争凛冽、失乡余温,在废墟灰浪里泊向和平的舟。</p> <p class="ql-block">除了上述色彩浓烈、构图恢弘的油画作品,夏加尔的创作亦藏着灵动随性的另一面,他留下了诸多速写与手稿类作品,既是油画创作的灵感雏形,也是独立成篇的艺术表达,这两幅便是其中代表:第一幅以蓝色线条绘就,画面是头戴尖顶帽、持拐杖的佝偻身影,叠着背行囊的形象,线条松弛间带着荒诞的民俗质感;第二幅以黑线勾勒蜷缩的形象,点缀明黄、淡绿等色彩,构图松散梦幻,是他标志性的超现实速写风格。</p> 夏加尔创作的多姿多彩 <p class="ql-block">徜徉在博物馆,夏加尔的艺术魅力早已超越单一画笔,全方位彰显着他的多才多艺。展厅之内,一面蓝色系的玻璃装饰流光溢彩,画面中灵动的人物与意象,延续着他标志性的浪漫与奇幻,将玻璃材质与绘画创意完美融合,打破了传统绘画的边界。</p> <p class="ql-block">循着指示牌来到博物馆的音乐厅,这里更是他多元艺术才华的集中展现。整面《创世纪》彩色玻璃窗便是匠心之作,蓝紫粉等斑斓色彩交织出圣经创世的恢弘图景,光线穿透时,整个空间都浸在梦幻的艺术氛围里;厅内的钢琴亦独具韵味,琴身绘有夏加尔风格的精美彩绘,将绘画艺术与实用器物巧妙结合,让日常器物也成为承载他艺术想象的载体。</p> <p class="ql-block">漫步庭院,墙上的马赛克壁画同样出自夏加尔之手。他以细腻的拼贴手法勾勒出经典意象,色彩与构图兼具张力,将马赛克这一古老艺术形式赋予了全新的浪漫气质,尽显对不同艺术媒介的娴熟驾驭。</p> <p class="ql-block">晚年的夏加尔,艺术视野愈发开阔,将彩窗艺术的浪漫铺向了世界各地的宗教建筑与公共空间:联合国总部的《和平之窗》,以澄澈蓝绿撞暖调金黄,将和平祈愿织进光线里,每一片玻璃都在光影流转中诉说着温柔与庄重;巴黎歌剧院的穹顶彩绘,打破传统穹顶的刻板感,用梦幻笔触勾勒飞鸟、繁花与跳动的音符,让音乐与色彩随天光在剧场穹顶缓缓流淌;耶路撒冷哈大沙犹太教堂的《十二支派》彩窗,将圣经故事与故乡维捷布斯克的意象相融,淡紫、奶白与浅金的晕染间,藏着挥之不去的乡愁与深沉的信仰。</p> <p class="ql-block">除了这些世人熟知的彩窗杰作,他还为法国梅斯大教堂、兰斯大教堂等诸多知名宗教场所创作过彩窗作品——那些流光碎彩的玻璃,仿佛是把他画里的奇幻浪漫裁成了光的形状,每当光线穿透,整个空间便浸在静谧而灵动的艺术氛围里,每一件作品都美得令人沉醉。</p> <p class="ql-block">他的艺术触角从未困于静态的画布与玻璃,更延伸至多元领域:曾为莫扎特《魔笛》、斯特拉文斯基《火鸟》等经典歌剧、芭蕾舞剧设计舞台布景与戏服,以其标志性的奇幻意象与色彩美学,打破绘画与戏剧的边界,展现出跨越媒介的艺术才情。</p> <p class="ql-block">从博物馆到舞台,夏加尔以“不止于画”的才情,把颜料、玻璃、石片都化作创作的语言~以材质为骨、光影为魂,将乡愁与热爱织进油画、彩窗、壁画……的肌理里。那些奇幻意象与流光色彩,藏着他跨媒介创作的独特气质,也让每一件作品都盛着鲜活的艺术温度,这便是他最动人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拍摄:又见炊烟</p><p class="ql-block">撰文:又见炊烟</p><p class="ql-block">拍摄日期:2024年7月1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