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农科所集中的那段日子虽然不长,值得回味的事却有不少。只可惜岁月如风沙,大多记忆已被冲刷得模糊不清了。唯有两件事,非但没有褪色,反而在时光的沉淀中愈发清晰。一件是同学之间打赌吃黄烟筒,另一件则是有人给大家赠送毛主席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先说说那场打赌吃黄烟筒的往事。那时正值寒冬腊月,田里没什么农活可干。一到雨天,队里便彻底歇工,大家困在宿舍里,日子显得格外漫长。</p> <p class="ql-block">乡下没有哪里好玩。那时连扑克也少见,只能下棋。主要是下象棋,有时也下小时候玩过的“西瓜棋”和“鸡母抓小鸡”这类棋。想看书,除了毛主席的著作与语录,很难找到别的什么可看的书。有点文艺细胞,吹吹笛子、拉拉二胡,还算好打发时间;而那些既无爱好、又不爱下棋的人,整天困在屋里,日子那是真是很难熬。</p> <p class="ql-block">为了排遣无聊,有人开始学抽烟,抽着抽着,竟也上了瘾。因为买不起香烟,他们就跟着当地的老乡,抽起了黄烟筒。</p> <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回,其他公社的几个知青来我们这里玩,会抽烟的同学便拿出黄烟筒招待他们。抽着抽着,双方竟较起劲来,要PK一下。规则很简单,即比谁一次性抽的黄烟筒多,谁就赢。当时似乎也没有什么彩头,争的就是谁更厉害。</p> <p class="ql-block">对方有个叫光磊的同学,抽黄烟筒特别厉害。我们在一旁当裁判,一边数着数,一边紧盯着他们是不是真把每一口烟都吞进肚子里了。PK的结果,让人大吃一惊,看似文质斌斌的光磊同学,竟然连续抽了一百三十多筒的黄烟。冠军,自然非他莫属了。</p> <p class="ql-block">再来说说赠送毛主席纪念章的事。那时有一位姓胡的下放干部,分配来到我们大队。他原先在上饶某个文艺单位工作。因为爱人是我们铅山人,下放时就随她一同来到铅山,落户在紫溪公社火星大队的郭家生产队。</p> <p class="ql-block">有一天,郭家生产队开了个会。不知是专为欢迎胡干部而开,还是胡干部为答谢大家请队里召集开的。总之,我们十几个知青也被邀请参加了。除此,现场还有郭家生产队的队长、社员、大队干部,加起来约五六十人。</p> <p class="ql-block">会议开始之前,胡干部提来了一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许多各种各样的毛主席纪念章,一一分发给大家。好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毛主席纪念章,也不知他是如何收集到的,挺让人羡慕。</p> <p class="ql-block">胡干部的这一举动,瞬间拉近了他和大队干部、生产队员以及我们知青之间的距离。没过多久,他就成了我们火星大队知青的带队干部。</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农科所待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个月左右。或许是因为我们在这儿既没有菜吃,烧柴也是个问题,甚至还劈了所里的牛栏、打了人家的狗来吃,负责教育我们的贫下中农老师,逐向大队反映。大队书记觉得这样长期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准许我们返回生产队。</p> <p class="ql-block">只是此时临近年关,我们各自回到生产队后,并没有出工,而是把被子行李折叠放好,跟队长说一声,就动身回河口的家去了。(作者:杨必源)</p><p class="ql-block">(图片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