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菜(969)

张家老头

<p class="ql-block">目录</p> <p class="ql-block">1/辣炒蚬子</p> <p class="ql-block">2/干炸鲜蘑</p> <p class="ql-block">3/大酱炒鸡蛋</p> <p class="ql-block">辣炒蚬子</p> <p class="ql-block">傍晚的厨房,灶火正旺。我掀开锅盖,一股带着海味的辣香扑面而来,红亮的辣椒油在锅里微微颤动,几粒蒜末正泛着金黄,蚬子在热力催促下纷纷张开了小口,像是被这人间烟火唤醒的潮间带精灵。小时候,父亲总在夏夜拎回一兜刚捞的蚬子,说“鲜得能掉眉毛”。如今我自己掌勺,才知道那鲜味背后,是火候、是料配、是耐心等它一寸寸吐净泥沙。这道辣炒蚬子,不贵,不难,却总能在饭桌上掀起一阵“抢鲜”风潮。家人围坐,筷子翻飞,谁也不愿错过那口汁水饱满的嫩肉。一盘下肚,唇齿留辣,胃里暖着,心也踏实了。</p> <p class="ql-block">干炸鲜蘑</p> <p class="ql-block">油锅滋啦作响,一簇簇鲜蘑裹着薄薄面衣滑入热油,瞬间炸开一朵朵金黄的小花。这是最朴素的魔法——把山野的清新,炸成让人停不下筷的酥香。鲜蘑是菜市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堆着的那筐,便宜、新鲜、带着泥土气。可只要经过油的洗礼,外皮酥脆如秋叶,内里却仍保着一丝柔嫩,咬下去,咔嚓一声,满口都是山林的气息。小时候,奶奶总说:“这叫穷人的炸鸡。”如今我做给孩子吃,他一边吹着烫手的蘑菇,一边嘟囔:“比炸鸡还香。”我笑而不语。家的味道,从来不在贵贱,而在谁在灶前守着那一锅油温,生怕炸过了火候。</p> <p class="ql-block">大酱炒鸡蛋</p> <p class="ql-block">铁锅烧热,油还没冒烟,我就把打散的鸡蛋倒了下去。滋啦一声,蛋液蓬松而起,像一朵在锅里绽放的云。接着,一勺东北大酱入锅,咸香瞬间弥漫整个厨房。这酱是母亲从老家寄来的,用黄豆发酵,晒足了阳光,味道浓得能蘸馒头吃三天。鸡蛋与酱在锅里翻炒,黏糊糊地裹在一起,颜色从金黄转为琥珀,最后成了饭桌上最下饭的那一道。配米饭,配粥,配烀饼,怎么吃都对味。有人说这菜太土,可我知道,它藏着北方人家最深的味觉记忆——粗粝、直接、热乎,像极了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藏在一勺酱、一盘蛋里,默默端上桌。</p> <p class="ql-block">家常菜,从来不是米其林菜单上的名字,而是灶台边的一缕烟、一碗饭、一盘热腾腾的滋味。它不声不响,却把日子串成了串,把人拢在了一起。969号菜单,不过是今晚的三道寻常菜,可正是这些寻常,撑起了最不寻常的人间烟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