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一家人

钟奶奶的老故事

独幕剧：餐桌旁的牵挂

场景

最小的女儿（秀兰）家的客厅兼餐厅。墙面贴着浅粉色墙纸，边角有些泛黄；老式五斗柜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人笑得眉眼弯弯。实木餐桌擦得锃亮，上面摆着清炒时蔬、红烧鱼、番茄炒蛋和一碗冬瓜排骨汤，都是老太太爱吃的清淡口味。餐桌旁放着一把藤椅，是特意给老太太准备的。

人物

- 老太太（王桂兰，87岁）：头发花白，梳着整齐的发髻，穿着藏蓝色斜襟布衫，行动有些迟缓，但眼神清明。

- 秀兰：（58岁）最小的女儿，眼角布满细纹，穿着灰色外套，手脚麻利，说话时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 老张（6O岁）：秀兰的后老伴，皮肤黝黑，穿着蓝色劳动布上衣，憨厚老实，手上带着做家务留下的薄茧。

- 婷婷（32岁）：秀兰的女儿，外孙女，穿着职业套装，干练利落，怀里抱着刚上小学的女儿朵朵。

- 小李（33岁）：婷婷的丈夫，穿着休闲装，沉默寡言，眼神里带着对妻子的心疼。

- 建国（65岁）：长子，穿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有些体面，却总回避旁人的目光。

- 招娣（63岁）：大姑娘，老二，妆容精致，涂着口红，穿着时髦的外套，吃饭时挑挑拣拣。

- 兰芝：（61岁）二姑娘，衣着朴素，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神疲惫，手里一直攥着衣角。

- 朵朵（7岁）：婷婷的女儿，老太太的曾外孙女，扎着羊角辫，手里拿着一个玩具小熊。

（开场：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朵朵摆弄玩具的声音。老张正给老太太盛汤，秀兰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忙碌，时不时探头看看客厅的情况。建国和招娣坐在沙发上，建国低头刷着手机，招娣则对着镜子补口红。兰芝坐在一旁，眼神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秀兰：（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出厨房）哥，二姐，三姐，都上桌吧，菜要凉了。

（众人陆续走到餐桌旁坐下，老太太被秀兰扶到藤椅上。婷婷把朵朵放在儿童椅上，小李则主动给大家递碗筷。）

老张：（给老太太夹了一块鱼肉，仔细挑掉鱼刺）大妈，尝尝这个鱼，鲜得很。

老太太：（接过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嗯，好吃，还是小张你细心。

招娣：（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撇了撇嘴）这鸡蛋炒得太老了，一点都不嫩。秀兰，你这手艺还是这么一般。

秀兰：（尴尬地笑了笑）二姐，我这手艺也就这样了，您要是吃不惯，下次我多注意。

兰芝：（轻声说）挺好吃的，秀兰，你也别太累了。

（餐桌上陷入沉默，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婷婷看了一眼母亲疲惫的脸色，又看了看只顾自己吃饭的招娣和沉默的建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婷婷：（放下筷子）姥姥，大舅，二姨，三姨，今天我妈叫大家来，其实是想说说照顾姥姥的事。我妈这些年不容易，一边要帮我带朵朵，一边还要照顾姥姥，现在还得跟张叔叔分居两地，我看着都心疼。

建国：（眼神闪躲，放下手机）婷婷啊，大舅知道你妈辛苦，可我这边公司事情多，你舅妈身体也不好，实在抽不开身啊。

招娣：（理直气壮地放下筷子）这有什么好说的？姥姥愿意住秀兰家，说明秀兰照顾得好，我可没那个精力。我自己家里一堆事，哪顾得上姥姥？

兰芝：（抬起头，看着招娣）二姐，话不能这么说。姥姥是咱们共同的妈，秀兰一个人照顾这么久，咱们也该搭把手。我儿子马上要结婚，我是忙了点，但每周来照顾姥姥两天还是可以的。

招娣：（冷笑一声）三妹，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儿子结婚要花钱，你有时间照顾姥姥吗？别到时候又是秀兰受累。

秀兰：（红了眼眶）二姐，我不是要抱怨，可我也是个人啊。我前夫走得早，好不容易跟老张走到一起，现在因为照顾我妈，我们俩天天见不着面。朵朵还小，我也想多陪陪她，可我实在分身乏术。

老张：（拍了拍秀兰的手，对众人说）大家别为难秀兰了。我照顾大妈是心甘情愿的，可秀兰确实辛苦。大哥，二姐，咱们都是一家人，赡养老人是应该的，不能只让秀兰一个人扛。就算不能天天来，大家也可以商量着出钱请个保姆，或者轮流照顾。

小李：（点点头）是啊，大舅，二姨。我岳母这些年付出得太多了，我们做晚辈的也心疼她。赡养老人是每个子女的责任，不能只让我岳母一个人承担。

招娣：（瞪了小李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朵朵：（被招娣的声音吓到，哇地哭了起来）妈妈，我害怕。

婷婷：（连忙抱起朵朵，安抚道）朵朵不怕，妈妈在。二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小李是我丈夫，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有权利说话。姥姥是你的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不管不顾？

（招娣被婷婷说得哑口无言，索性转过头，不再说话。老太太看着争吵的众人，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老太太：（声音有些沙哑）都别吵了。我老了，不中用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秀兰，妈知道你辛苦，是妈不好，只想着自己住得舒心，没考虑到你的难处。

秀兰：（连忙摇头）妈，您别这么说，我愿意照顾您。我只是希望哥哥姐姐们能多体谅我一点，咱们一家人好好商量，把您照顾好。

（这时，招娣突然站起来，走到客厅角落，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招娣：（压低声音，却还是能让众人听到）喂，我跟你说，我那老母亲真是麻烦，天天赖在秀兰家，让秀兰照顾她，还让我们出钱出力，真是太自私了……

（婷婷听到招娣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起身走到招娣面前。）

婷婷：（愤怒地说）二姨，你怎么能这么说姥姥？姥姥含辛茹苦把你们拉扯大，现在她老了，需要人照顾，你不仅不照顾她，还说她自私，你的良心呢？

招娣：（被婷婷当场拆穿，有些尴尬，挂了电话）我……我只是跟朋友抱怨一下，你至于这么较真吗？

老太太：（看着招娣，眼里满是失望）招娣，妈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当年家里穷，妈省吃俭用供你读书，给你攒嫁妆，你现在怎么能这么对我？

（招娣被老太太说得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建国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建国：（叹了口气）妈，是儿子不孝。这些年我光顾着自己的生意，忽略了您的感受，也没尽到赡养您的责任。以后我每月出两千块钱，作为您的生活费和保姆费。要是忙不开，我也会抽时间来照顾您。

兰芝：（点点头）妈，我跟我儿子商量好了，他也支持我来照顾您。以后我每周二、周四来您这，帮秀兰分担一些家务，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招娣看众人都表了态，犹豫了一下，也开口了。）

招娣：（不情不愿地说）那……那我每月出五百块钱。要是你们实在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偶尔来看看妈。

秀兰：（看着哥哥姐姐们，眼眶更红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哥，谢谢二姐，谢谢三姐。有你们帮忙，我就轻松多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商量，轮流照顾妈，让妈安享晚年。

老张：（笑着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以后我也不用跟秀兰分居两地了，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婷婷：（抱着朵朵，对老太太说）姥姥，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照顾您的。您就安心享福吧。

朵朵：（奶声奶气地说）太姥姥，我也会照顾您的，我给您捶背。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儿女和晚辈，眼里泛起了泪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餐桌上的气氛渐渐缓和，碗筷碰撞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夹杂着朵朵清脆的笑声。）

老太太：（笑着说）好，好，这样才像一家人。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吵架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客厅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息。招娣看着老太太的笑容，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愧疚，主动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菜。）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