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0.25.早餐后在古镇溜达一会儿,坐车上崆峒山,最高峰香山,下山走了近二千二个台阶,到中台乘坐返程车……。

初心

<p class="ql-block">早餐后在古镇溜达了一会儿,青石板路还沾着晨露,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映在湿漉漉的地面,像一团团未醒的梦。买了杯热茶,捧在手心慢慢走,等车来接我们上崆峒山。</p> <p class="ql-block">车子沿着盘山道缓缓爬升,窗外的树影越来越密,山气渐重。到站后拾级而上,第一眼就瞧见那块“上天梯”的石碑,字迹苍劲,像是从山骨里长出来的。有人坐在石阶上歇脚,举着相机往回拍,我也停下喘口气,抬头望去——这台阶蜿蜒入林,真像一条通往天际的梯子。</p> <p class="ql-block">越往上走,人影越密。一位穿紫衣的游客倚在石碑旁拍照,那碑上金文熠熠,仿佛藏着些远古的密语。我绕过人群,听见身后有孩子问:“爸爸,秦始皇真的来过这儿吗?”父亲笑而不答,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p> <p class="ql-block">转过一道弯,一座巨碑立于石台中央,红字如血,肃穆得让人不自觉放轻脚步。背后的飞檐翘角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从画里挪出来的楼阁。天色阴沉,却压不住这份庄严,反倒让整座山多了几分仙气。</p> <p class="ql-block">再往前,塔影浮现。一座多层古塔藏在林深处,檐角挑着灰云,静默如守山的神祇。石台上的巨石刻着字,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替古人低语。我伸手抚过石面,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竟有些恍惚。</p> <p class="ql-block">广场中央的主殿巍然矗立,台阶宽阔,行人渺小如蚁。乌云压顶,却没人急着躲雨,反倒都驻足仰望。那一刻,山不说话,可你心里明白:它记得每一个来过的脚步。</p> <p class="ql-block">站在高处俯瞰,整片古建筑群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像是一盘未曾下完的棋局。远处城市如沙盘般铺展,而我们脚下,是千年的松风与石阶。绿树环抱中,几缕人影缓缓移动,宛如画卷里走出的点睛之笔。</p> <p class="ql-block">途经一处圆形石门,门楣上刻着“三教洞”三字,门内神像端坐,红幔低垂。秋叶枯黄,小径寂静,仿佛连时间都慢了下来。我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望着那飘动的布幔,心想:儒释道在此交汇,或许不是争,而是和。</p> <p class="ql-block">继续攀爬,终于抵达香山——崆峒最高峰。风大,云低,山势在此收束成一点,仿佛天地灵气都聚于此。我没带旗,也没喊话,只是静静站了会儿,把眼前的山林、古建、行人,一并装进心里。</p> <p class="ql-block">下山的路比想象中漫长。近两千二百级台阶,一步步踩实,腿渐渐发酸。可每走一段,就遇见一块石碑,有的刻着“秦始皇汉武帝西巡崆峒登临处”,有的只简单写着海拔数字。它们像沉默的见证者,提醒你:这不是普通的山路,是历史踩出来的道。</p> <p class="ql-block">一位游客站在龙纹石碑前,笑着竖起大拇指。我也忍不住停下,拍了一张。松树高耸,石砖冷硬,可那一刻,心里竟涌出点欢喜来——不是因为登顶,而是因为这一路,步步有回响。</p> <p class="ql-block">路过“秦始皇西巡崆峒登临处”的碑前,一位红衣女子静静站着,像一幅画。我悄悄绕过去,不想惊扰那份宁静。石碑顶上的龙纹在阴云下依旧清晰,仿佛随时会腾空而去。</p> <p class="ql-block">中台附近,一块电子屏亮着:“负氧离子:2800个/cm³,温度14℃,湿度78%。”旁边石碑写着“峰洞山”,海拔1381米。我看了眼手机,电量还剩37%,可精神头反倒比上山前足了。这山,真能洗肺。</p> <p class="ql-block">一位男子在“崆峒山”黑碑前拍照,金漆大字在灰天背景下格外醒目。他举着相机,背影坚定,像是要把整座山都框进去。我忽然想,每个人来崆峒,找的或许不是风景,而是一点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东西。</p> <p class="ql-block">又见一块龙纹石碑,金色汉字在树影间闪烁。有人将手轻轻放在碑座上,没说话,只是站着。石栏围护,山峦在后,那一刻,庄重得像一场无声的朝圣。</p> <p class="ql-block">在一块黑碑前驻足良久,上面写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崆峒山古建筑群”,落款是国务院2013年公布。旁边禁烟牌醒目,财神箱安静地立着。我忽然觉得,这座山被好好地护着,不只是因为古老,更是因为它还活着。</p> <p class="ql-block">“上天梯”石碑旁,一位红衣人坐在石阶上休息,头顶龙雕盘踞。身后,无数人正一步步向上。秋叶泛黄泛红,像火种撒在青石上。我坐下来喝了口水,心想:上山是志气,下山是修行。</p> <p class="ql-block">另一位红衣女子站在“上天梯”碑旁微笑,手扶碑身,像是在和这座山合影留念。她的轻松感染了我,我也咧了咧嘴,对着镜头笑了一下——不是给谁看,是给这一路的自己。</p> <p class="ql-block">“黄帝问道(于)成子处”的石碑前,落叶铺地。一位红衣女士静静站着,像在聆听什么。我轻声走过,没拍照,也没念碑文,只是默默记下:原来有人曾在这里,问过天地大道。</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段石阶,脚步已有些踉跄。一位红衣人又出现在碑旁,身影熟悉又陌生。或许不是同一个人,只是这抹红,在秋山中太醒目,成了我记忆里的路标。</p> <p class="ql-block">回望山间,亭台楼阁隐于薄雾,绿瓦飞檐若隐若现。那座高塔依旧矗立,像一根定海神针,镇住了整片山林的魂。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古人要在这里建庙修观——有些地方,天生就该供人仰望。</p> <p class="ql-block">林间小径旁,一块木牌写着“崆峒山 海拔2123.5m”,红字清晰。树影斑驳,落叶满地,我伸手摸了摸那粗糙的木面,像是触到了山的体温。</p> <p class="ql-block">最后见到的是一块巨大的木雕,同样刻着海拔数字与山名。它立在松林深处,石板路从它脚下延伸出去,通向看不见的远方。我站在那儿,没再往前走,只是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那么长,又那么短。</p> <p class="ql-block">到中台时,返程车正等着。上车前,我最后望了一眼香山的方向。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斜斜地洒在古建筑的金顶上,像是一句无声的告别。</p>